“只要是陛下賞的，是恩是劫，蘇尋都甘之如始。”

    何況，夜旻玦本就是她命定的劫數，她逃不開，更不想逃。

    夜旻玦再次確定——

    她很聰明，比那驚才絕豔的蘇家大小姐還要聰明，也比那驚才絕豔的蘇家大小姐更符合他的心意。

    夜旻玦定定地看了他半晌，寵溺道，“愛妃記住就好。”

    ‘總算是哄好了......’

    蘇尋暗自鬆了口氣。

    這短短一句話的功夫，夜旻玦的情緒都不知道起起落落多少回了，這要是多來幾次，她說不定得瘋。

    希望......

    自己這味“藥”真的有用吧。

    雖然夜旻玦的確有不信她的成分，畢竟他們才認識兩天不到，但他的情緒的確是受了舊疾影響。

    以往她認識的“夜旻玦”，都是高冷矜貴的，淡定從容的，情緒一項藏得極深，只有他，被迫著憤怒，被迫著殺人，被逼著喜怒不形於色，被逼著嗜殺成性......

    雖然難得灑脫，但這應該並不是他想要的。

    思慮間，驀地唇瓣一痛——夜旻玦突然咬她，在呼吸不住交纏的距離，突然傾身過來咬她。

    “嘶......”這一口咬得極狠厲，蘇尋甚至立刻就嚐到了一股血腥味。

    夜旻玦許是料定了那些宮人不敢抬頭，又許是玩上癮了“昏君”的戲碼，舉止間毫不收斂。

    “愛妃只能看我，心裏眼裏也只能有我。”開口的話同樣毫不收斂，

    語氣極其強橫，隱隱還帶著幾分任性。

    難得落了這樣一箇舊疾，其實有時候他也挺享受這類直來直往，與真假摻半的。

    蘇尋下意識地眼角一抽，反應過來後忙換上了一副含著笑意的柔媚表情，“有陛下在這兒，臣......我的眼裏自然再也容不下其他。”

    這話倒是真的。

    但夜旻玦明顯不信，就像蘇尋自己猜的，他們才認識兩天不到。

    看到他時的驚豔可能是真的，對上他時，眼裏那股子飛蛾撲火似的瘋狂也可能是真的，但他乍一眼看到的那些深情......

    實在是太無厘頭了。

    所以他不信，至少目前不信。

    即使她總是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這股熟悉感同樣是無厘頭的。

    在他一貫的認知裡，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為一個人付出，犧牲，更沒有一個人會無緣無故的愛上一個人。

    但......

    他為什麼會覺得，那些深情應該被定義為“愛”呢？

    腦袋仍在刺痛，雖然並不像以往一樣不能忍受，但總歸是讓他怒意橫生，他突然就懶得深想了。

    他也不想真的一把掐死她，所以他得儘可能的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免得像往常一樣，又一次被痛感和情緒吞噬，只知道毫無理智的人暴起殺人。

    “還吃嗎？”夜旻玦選擇轉移話題。

    蘇尋同樣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直接俯身過去自己摘了一顆葡萄，含著笑遞到了夜旻玦嘴邊。

    這次的夜旻玦難得毫不猶豫，直接張口銜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