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只要陛下願意，臣妾會一直坐在這個位置。”

    零距離也好，負距離也好，您老開心就行。

    夜旻玦的眉眼頓時舒展了不少，他終於下定決心鉗住蘇尋下頷，俯下身來極快極輕地啄了啄，“愛妃，飯菜該涼了。”

    “......”無語住了。

    難不成這是她的鍋？

    僅是這一瞬，夜旻玦的臉色又一次變了，語氣亦隨之變得異常危險，“還是愛妃不喜歡？”

    “......”真就無語住了。

    夜旻玦是真的......有那個大病吧？

    “的確是病，動不動就想要發瘋，半點不受自己控制那種。”酥酥順口應道。

    蘇尋先是微微一怔，半斂著的鳳眸繼而變得冷冽，“是因為先皇下的毒？”

    酥酥頓了片刻，“......嗯。”

    他不該順這句口......

    神尊的“有點大病”是無奈調侃，他的“的確是病”卻是不爭的事實。

    神尊現在......指不定怎麼後悔當初沒能早點過來。

    本就是個極其護短的性子，又牽扯上了夜旻玦，若真尋到機會，她定會將那所謂的“先皇”拽出來鞭屍。

    這麼一會兒功夫，夜旻玦的臉色愈發沉了幾分，“既然不喜歡就上來撤了吧。”

    “御膳房那些人也沒必要留著了。”

    後面這話明顯是對樂安說的。

    短短一句話，又是數十條人命。

    但無論是樂安，還是邊上的那些宮女，似乎早就習慣了夜旻玦的這些行徑。

    反正他她們是逃過一劫了。

    宮女們再度俯了俯身，還真就相繼站了起來，作勢就要撤菜。

    蘇尋瞬間回神，情急之下，直接下意識的一把抓住了夜旻玦的手腕，“陛下。”

    眼底的冷冽甚至還沒來得及褪乾淨。

    好在夜旻玦並沒在意這些。

    他同樣了愣了片刻，深灰色的鳳眸似是終於找到落點，直接停在了蘇尋抓過來的手背上，眼神明顯帶了幾分冷意。

    蘇尋似是被刺了一下，下意識的就想要直接退開，好在漸漸回籠的意識終是讓她控制住了下意識的動作。

    她慢慢鬆手，轉而滑到夜旻玦的掌心，不動聲色的捏了捏。

    但她沒敢抬眸，或許是因為半垂著腦袋的姿勢自帶一股乖順，又或許......她怕夜旻玦突然看出一些什麼。

    氣氛莫名有些詭異。

    因為蘇旭不的那一聲陛下，邊上的宮人同樣下意識地終止了手中的動作，此時正圍在桌子邊上，繼續也不是，退下也不是。

    老實說，她們現在想跪。

    但兩位主子正僵持著呢，她們想跪也跪不了。

    她們同樣在賭，賭蘇尋的這一聲“陛下”，會直接斷送掉她的性命，還是再一次救下所有人......

    她們希望是後者。

    另一邊，盯了半晌的夜旻玦終於開口了，“想說什麼？”

    語氣又帶上了幾分漫不經心，還有幾分故意顯露出來的縱容。

    他毫不吝嗇地想要告訴殿內的所有人——

    他願意縱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