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皇上瞬間提高了聲音。

    “不可能！本宮的父親不可能做這種事情！一定是你們這群人想要陷害於本宮，見本宮不招就打算去陷害本宮的父母！你們這群人心腸狠辣，別以為本宮不知道！”

    聽到和太師府粘上了聯絡，德妃瞬間就冷靜不了了，她的目光轉到皇后的臉上，見她笑顏如花，眼神瞬間一凝。

    “是你！是你對不對！你奪走了本宮的皇后之位，如今看本宮不順眼，陷害不成反倒要聯絡本宮的家人，皇后，你好毒的心思，若是本宮死了，你也別想好過！”

    皇上深呼吸了幾口氣，他不相信，但是事情鬧到現在他又不得不信。

    “皇后，本宮要你陪葬！”

    德妃尖銳的一聲喊，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掙脫了身後的那幾個嬤嬤，站起身來猛地撲向皇后！

    “夠了！”皇上見此立刻攔住她，將她甩到地上。

    他怒吼一聲，讓德妃整個人都愣了愣。

    “你什麼意思？你要護著這個殺人兇手？你......”

    “德妃，朕對你太失望了！”

    皇上打斷她的話，深吸了一口氣，眼中滿是失望。

    “來人！太師府私藏巫蠱之術證據確鑿，害人之心不可饒恕！下令滿門抄斬！德妃心思毒辣，製作巫蠱娃娃加害皇后，打入冷宮！”

    這話一出，不僅是德妃，連章清德都愣了。

    兩秒過後，他才反應過來，下去宣旨。

    皇上漸漸靠近還在地上趴著的德妃，蹲下身去，“既然你說你不屑於這個妃位，那就不要算了，反正後麵還會有其他人坐上去的。”

    皇后笑著走到她身邊，“這本就是德妃一人所幹之事，若是不細查，估計也查不到太師府的身上，如今滿門抄斬，也確實是自作自受，若是德妃早些承認自己做過的事情，估計就不需要整個太師府為你扛著了。”

    說完她輕笑了兩聲，“本宮累了，就先回去歇著了。”

    落媞宮的人下去之後，就只剩下了聶落媞和皇上兩個人。

    變得又空了不少。

    不知道過了多久，聶落媞才緩緩抓住了皇上的手。

    “臣妾認罪。”

    她睜著眼睛，眸中滿是空洞，好像沒了靈魂。

    她抓著他的手重新跪在地上。

    “臣妾認罪，是臣妾其心不誅，想要害死皇后，是臣妾想要皇后之位，所以學習了巫蠱之術，是臣妾的錯，所有的一切都是臣妾做的，和太師府無關。”

    眼淚從她的眼眶中溢出來，順著她的臉龐往下掉落，一滴一滴的凝聚在地下。

    她哽咽著聲音，輕聲抽泣著。

    “是臣妾不識好歹，妄想皇后之位，和太師府無關，求皇上，放過爹爹和孃親。”

    她邊說邊放開手，重重的俯下身子磕頭。

    一下又一下，力氣之重。

    “求皇上，放過太師府，只治臣妾一人的罪過，求皇上，放過其他人！”

    她邊說邊磕，不知道過了多久，頭上冒出了血，血色和淚水融為一起，鹹澀的液體讓傷口更加疼痛。

    皇上眼中閃過慌亂之色，連忙去攔她，卻抵不過她想要一直磕頭求饒的動作。

    “你別這樣，落媞。”

    他想去扶著她站起來，卻被她猛地甩開了手。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勸著她回到床上躺著。

    看著地上那攤血水，他遲疑一下，又大步走了出去。

    聶落媞躺在床上，眼中滿是絕望和空洞，已然沒有了鮮活的靈魂。

    她緩緩閉上眼睛，任由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流下去。

    姜懷宇剛出了落媞宮，就看見了躲在柱子後面的姜曲陽。

    “你在這兒幹什麼？不去和夫子學習躲在這兒偷看嗎？”姜懷宇停住了步子，側過頭去看他。

    他和姜懷宇長的有五分像，神采奕奕，年少輕狂。

    但是他才十三歲，年齡尚小。

    “你剛剛做的我都看到了。”他軟著聲音緩緩說著。

    “你應該稱我為父皇。”他皺了皺眉，又問道，“你看到什麼了？”

    “你不配做我的父皇。”他皺著眉反駁他，“你和畫本子裡面說的負心漢是一樣的，我母后肯定不喜歡你，我看到你讓她在面前跪著，還說要處死外祖母外祖父，你這種人，根本不配成為我的父皇！”

    他大喊著說完，立刻扭過頭朝著鴻瀾宮跑過去。

    小孩子的心裏也會有恨意紮根生長，他們的狠心，未來的人也無法預知和想象。

    姜曲陽後來再也不喜歡讀書，再也不學習什麼治國之道，諸君之禮，他拒絕了皇后的撫養，跟著德妃一起去了冷宮。

    他的身份一落千丈。

    “就這還四皇子呢，我看你和一個僕人差不多！”

    “可不就是嗎，穿的還沒有我家小廝好，改天我找幾個乞丐的衣服給你穿！”

    “這吃的是什麼啊，硬邦邦的和石頭一樣，你髒死了，不要和本少爺玩！”

    “喂！宮裏的小乞丐，要不要本小姐賞你些吃的啊！”

    “哈哈哈哈，小乞丐！”

    “小乞丐！”

    “乞丐皇子！”

    “............”

    那些汙言碎語傳入他的耳中，讓他更加堅信了要報仇的想法。

    後來事情平反，皇上重新讓她恢復了德妃的位置，住進了落媞宮，而他四皇子漸漸長大，雖說手裏沒什麼權利，也不受寵，但是什麼都虧不了他的。

    他花天酒地，玩鬧人間。

    直到姜七的出現。

    “四哥哥，吶，這是七七從花園裏捉來的蝴蝶，你看好不好看！”

    她的笑容就像是暖陽融化了冰雪，灑在姜曲陽的心上，一直以來就從未放開過。

    後來他也找人調查過皇上和德妃的事情，皇上也同他解釋過。

    後來慢慢長大，他了解皇上的苦衷，知道他的所愛之人是德妃，但是那又怎麼樣，仇恨的種子是不可能消除的。

    他既然不能揹着全世界愛她，那就消滅掉好了。

    而他姜曲陽，要皇帝的位置，到時候德妃就是太后，姜七就是皇后。

    她做了太子妃，做不了皇后，那就讓她直接成為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