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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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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請旨賜婚

    洛酒歌看了她一眼:

    “我本身也沒指望能一下將人置之死地。這個結果也算是祖母能給我的,最好的結果了。”

    玉芙點了點頭:“奴婢也很認同小姐的看法。”

    洛酒歌問:“相府的內務是怎麼安排的?”

    “老夫人的意思是,她先代管。好在這段時日有宮裏的兩位嬤嬤幫襯,往後嬤嬤走了,老夫人肩上的擔子可就重了。不過……”

    玉芙說著又湊近了些小聲道:“奴婢聽說老夫人最近對文氏的病情尤為上心,如若文氏身體能大好的話,往後說不準文氏掌內務的可能性會比較大。”

    洛酒歌點點頭:“此番著實辛苦祖母了,往後我多去靜齋盡孝便是。也許,能多少幫上一些忙。”

    她沉思的時候雙眉會微微蹙起,小巧的櫻唇微嘟,大而圓的杏眸漾著水光,可愛極了。明明是如此幼態的五官,卻認真地做出瞭如此深沉的表情,這樣的對比卻讓玉芙的心中微微一鈍。

    說起來,小姐明明還未及笄,近幾日以來,處事已經十分成熟了,又想到她這段時間以來受的苦,玉芙一時不知該欣慰還是該心疼。

    不過話說回來,小姐好像八月底便及笄了!

    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太多,險些將這件重要的事情忘記了。如今相府內務屬於交接更替階段,老夫人可能無暇顧及此時,她得找個機會跟老夫人身邊的人提一提纔是!

    四皇子府。

    姜曲陽正在書房裏賞玩字畫,抬手往案几上摸東西的時候,不察摸到了一雙少女柔荑,一時似乎愣住了,沒有拿開。

    案几對面坐著的少女表情一頓,隨即輕笑著拍了他一下,嗔道:

    “四哥!”

    姜曲陽收回了手,看人的目光都熱切了幾分:“七妹妹出落的越發亭亭玉立了。”

    恰在此時,有侍衛敲門稟報。

    進來的侍衛馮羽對著房內的二人行了一禮,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四殿下!七公主!”

    姜曲陽顯然覺得被打擾,語氣添了幾分不耐:

    “有事快說!”

    “洛相府有大動靜。”

    馮羽將近日來,洛府進了教養嬤嬤,發落了胡三,處理了沈氏姨娘及嫡次女的訊息無一不落地稟報給姜曲陽聽。

    “胡三那個蠢貨!不是讓他不要再回皇城了嗎?”姜曲陽怒道。

    “縱使胡三回來,以洛酒歌的實力,又怎會輕易將他擒住?”姜七道。

    馮羽垂眸恭敬回答:“屬下去刑部大牢見了胡三一面,拒胡三說,抓住他的,是封王爺。不過他在接受審訊的時候,一口咬定是受洛府沈氏母女的指使,沒提殿下一個字。”

    姜曲陽冷哼:“哼,算他還識點趣。不過他倒黴,既然被封王盯上了,那便做了吧。”

    馮羽拱手:“屬下領命。”

    “沒其他事的話,你便下去吧。”

    馮羽領命下去,順手還幫他們關上了書房門。

    “封王為何會理會洛府之事?”姜七沉思道。

    “那個病秧子不足掛齒,左右沒耽擱咱們的正事,洛酒歌漲勢,對我們來說是好事。”姜曲陽答。

    姜七卻不以為意,想了一下忽然道:“對了,前些日子我聽父皇身邊的小蓮子說,封王向父皇討要了倆嬤嬤,後來沒聽見封王府有甚動靜,倒是洛府多了倆教養嬤嬤。如此……封王對洛府,太上心了。”

    姜曲陽抬臂攬住了姜七的肩,下巴墊在她的頭上,輕輕嗅著少女獨有的馨香,顯然有些心猿意馬:

    “七妹妹別多想了,一個命不久矣的病秧子,翻不起多大的水花。”

    姜七皺眉:

    “我還是不放心,四哥我們還是謹慎為好。前日你同洛酒歌鬧成那樣我就覺得心理不踏實,如今,更覺不好。”

    “是那洛酒歌太不識好歹!本宮話已說到那個份上,還敢給本宮端著。等著吧,過不了幾天,就哭著回來找本宮了。”姜曲陽道。

    姜七嘆了口氣,側身面對姜曲陽,語氣一派楚楚可憐:

    “四哥哥,洛酒歌這條線至關重要,等她主動有很大風險。可以的話,四哥哥再委屈一下,去跟她求個好好不好。”

    姜曲陽臉色頓時黑了,半晌長嘆一口氣:“阿七,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

    姜七抬手捂住了他的嘴,聲音懇切:“我知道的,曲哥哥,我只是無法安心……”

    姜曲陽最受不了她這樣,軟了聲音道:“我會再去探探,你放心吧,洛酒歌跑不掉。”

    見他神情實在勉強,姜七眸光閃了閃,繼續出主意:

    “如若曲哥哥實在為難,不去找她服軟的話,還有一個更為直接的法子……”

    “什麼法子?”

    “向父皇請旨賜婚。”

    數日後,鳳語山冰窟中。

    封嶼玄一身玄衣,銀髮如瀑,再次泡在了刺骨的冰池中。

    經過上次嚐了洛酒歌的血,壓下了一點蠱毒的威力,後又在儒聿的藥浴配合下,蠱毒確實安分了一段時日,但月餘已過,終於還是再次復發了。

    一如既往的冰寒侵蝕著身體的每一處,這種痛楚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他熬了五年,慢慢習慣了這種痛楚。

    他靠在冰池邊,將身體往下沉了沉,閉上了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卻忽然不受控制地,想到了那雙清泠如鹿的眼神,她血的味道,似乎仍在唇齒間迴盪,揮之不去。

    他忽然覺得,五年來習以為常的煎熬,有點熬不下去了。

    他輕嘆一聲,旋身飛出冰池,遣散了其餘隨從,只留了隨一,趁著月色往皇城疾去。

    左相府,青玉閣。

    扳倒沈姨娘之後,洛酒歌的日子終於安定了幾日。

    這幾日裡,每日去教養嬤嬤處報道,閒來無事便去祖母的院子裡儘儘心,日子過得倒也快。

    明日便是及笄,想著前世的明日發生的那些事,洛酒歌早早便收拾歇下了,準備養足精神去面對明日的挑戰。

    睡到半宿若有所感地醒來,側身便見到床側的桌邊,坐了一個人。

    床頭的燭光未熄,她藉着燭光看到來人惹眼的銀髮,瞬間意識到是封嶼玄,驚地猛得坐起身,身體條件反射地向後蜷縮,壓抑住了快溜出嘴邊的驚喊。

    涼涼的聲音傳來:“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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