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信
車上的張凡美,髒兮兮的手,死死的捏著那張照片,一個勁落淚。
方苗苗安撫著她,遞了一塊手帕給她,結果張凡美像是看見了洪水猛獸一樣,猛地掙扎,一巴掌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方苗苗的手上。
“啊,啊!”
“別動,別刺激她。”
方苗苗捂著,被打的淚眼汪汪的,瞧著好不可憐,“我就遞了個手帕給她擦擦臉啊。”
“估計人販子,就是用手帕迷暈她的,處於自我保護,她對手帕敏感,先讓她自己坐著。”劉曉康揉著腿,疼的冷汗都出來了。
還好,沒有把病情加重,不然多少有些不划算。
三人窩在車上,張凡美身上時不時的冒出一股酸臭跟頭油臭,實在是薰的方苗苗受不了,於是提出下車等警察。
“怎麼這麼巧?”盧頂峰蹲在邊上,瞧著車裏縮成一團的張凡美,對著照片,瞅了半天,越看越覺得變化大的離譜。
這跟整了容差不多,照片上的膚白貌美大長腿。跟眼前,這個神經質的女人,當真聯絡不起來。
劉曉康用柺杖捅了捅他,“別在這偷懶,趕緊把人哄下來。”
“我來吧。”方苗苗說著,在手上噴了些香水。
那味道很清淡,劉曉康聞著覺得很舒服,這香水是一股很安神的梔子花的味道。
“你怎麼跟方法醫碰上的?”盧頂峰好奇道。
劉曉康撇了他一眼說,,“爸媽介紹的相親物件,剛好她爸跟我爸是生意夥伴。”
“哦--你小子還真豔福不淺。”盧頂峰帶著一絲羨慕嫉妒說道。
張凡美縮成一團,方苗苗半蹲在她面前,輕柔的拍了拍她的後背,一雙眼睛警惕的看著她。
“我們去坐警車,去警察局好不好?”
“……”
“不是我說,方法醫是個好姑娘,人還是國外留學回來的高材生呢,現在局裏很器重她。”盧頂峰說著,曖昧的對著他紮了一個媚眼,那嫵媚噁心的模樣,弄的劉曉康一身惡寒。
“張凡美不願意下來,那我帶她去警局好了。”方苗苗說著,瞧見他兩情緒有些不對,不管怎麼看……
貌似都有些基?
盧頂峰連忙站直,不好意思說,“那你們兩個人去,我開車來了。”
說完,一溜煙的跑了。
爲了確認這人是張凡美,警局謹慎起見,決定給她做一個DNA比對。
那兩人販子被抓在拘留所,負責審訊他們的人,是陳隊長。
“審問的怎麼樣了?”陳隊長剛忙完,搓了搓手問。
錢包有些不好意思,“這兩人就跟個難啃的骨頭一樣,不管怎麼問一聲不吭!”
“我來。”陳隊長將手帕丟給錢包,進了審訊室。
兩個人坐著椅子上,手上帶著鐐銬,一臉的不耐煩。
“警官,你不管問我多少遍,我都還是那句話,我不認識什麼麻姑。”穿著模樣正經的人不耐煩說著。
旁邊那乞丐附和著,連連點頭,“我當個乞丐而已,用不著坐牢吧。”
陳隊長冷哼一聲,保溫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你知不知道,跟你一起要飯的女人是誰?”
“是誰?不就是個啞巴嗎?”
“啞巴?”陳隊長冷笑著,正色道,“x市龍灣城,富商的女兒,在x市被人綁架。”
“這,這關我們什麼事?”
錢包說,“這關你們大事兒,人我們是從你們手裏找回來的,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參與了人口拐賣以及囚禁,剛剛司法鑑定了張凡美身上的傷口,構成了二級傷害。”
“……”
“不是我說,果然老牛出馬一個頂倆,陳隊長還真的厲害。”盧頂峰嘖嘖兩聲,見旁邊的劉曉康沒動靜,用手捅了捅他。
“嗯。”劉曉康嗯了一聲,起身準備離開,“我先回去了,腿疼。”
“你等會我,我送送你。”
“行。”
等審訊下來,這兩人並非是麻姑集團,他們也沒見過麻姑,他們是在國道211附近發現的張凡美。
當時人就已經昏迷不醒了,就動了歪心思。
哪想到,這個女人剛烈的很,於是他們兄弟二人把張凡美關了幾天,施行了性暴力。
舌頭,是張凡美自己咬破的。
“這一下,線索又斷了。”盧頂峰氣急敗壞,猛地一錘桌子。
“行了,先送我回去。”劉曉康起身,拄著柺杖等著。
“按照我說,這麻姑是不是早死了?”盧頂峰開著車,突然撇頭詢問劉曉康意見。
劉曉康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認真開車,我怕沒死在犯罪分子手上,到時候死在你手上。”
盧頂峰嘖了一聲,“你說麻姑會不會死了?”說著,停頓了一下,推出了自己的推測,“按照年齡推算,警方這邊已經追查了她差不多三十年,換算一下,她現在也已經有六十了。”
麻姑作案早得很,那時候查案條件侷促,訊息閉塞,不少案子全都成了堆積案。
“你的意思是,模仿作案?”
“對,根據調查,不少線人表示,根本沒見過麻姑真人。”盧頂峰自顧自說著。
等到了樓下,兩人在車內分析了一會兒,最後劉曉康實在是疼的不舒服才作罷。
一瘸一拐走到坐上電梯,劉曉康感覺渾身精疲力盡,電梯門快關時,保安走了進來。
“劉警官,這裏有你的信。”保安笑著,將信從口袋裏掏了出來付給他。
信是粉紅色的信封包著,紅的滴血的印泥封口。
難不成,有人給他寫告白信了?
“看來,劉警官的好事兒快到了。”保安笑著打趣道。
劉曉康有些不好意思,“可能吧,如果真的成了,請你喝酒。”
“那我肯定來!”
等會到房間,楊文芳嘰嘰喳喳的詢問著相親情況,劉曉康沒那麼心思回答,含含糊糊的糊弄了一下,說自己累了回房間休息。
這還是第一次收到情書,劉曉康居然還覺得有些害羞。
猶豫了一下,劉曉康拆開了信封。
信有兩張紙,劉曉康開啟了其中一張,上面寫著幾個大字。
“我回來了”
信封下面,還附贈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陳東南!
這是什麼意思?
我回來了?
他沒死?
他怎麼可能沒死!
劉曉康一身冷汗,照片上的人帶著眼睛笑的溫潤儒雅,卻讓他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