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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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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點蒼派遺府

    “拿出來看一下也不行啊?那是我讓給你的,爲了它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嗎?我就只想看一眼,你憑什麼不讓我看?”張鉉不知道是第一次,去磨嘰十二品滅世黑蓮了,最初的時候,十二品滅世黑蓮,還給予迴應,等到了最後,他便如同死了一般,任由張鉉在那裏說個天花亂墜,他依舊穩如老狗,漠視他的氣急敗壞,以及這樣或者那樣的威脅。

    其實張鉉也不算是話多之人,但可是龍屍啊,關於龍鳳的傳說,打小他的耳朵就快聽出繭子了,現在自己不僅親眼見到了,還把其收入囊中,雖然僅僅只是一條龍屍,而且還是一條幼龍屍體,可這依舊讓他激動非常。

    只是十二品滅世黑蓮不配合,他只能望而興嘆,等到了最後,說的話多了,他自己都煩透了自己,至此便化身悶葫蘆,離開碧遊潭,直到進入蒼雲別府的地界,他就再也沒有多說過一句話。

    張鉉在碧遊潭大殺四方的壯舉,早已被那些倖存者,傳的沸沸揚揚,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在遇到他之後,總不缺乏前來與他打招呼的,可是對於這些人,張鉉只是點頭示意,不管對方提起什麼,都再也沒有下言。

    旁人一度以為他是崖暗自高,弄出了一點名堂,便變的目中無人,其實只有十二品滅世黑蓮,才真正明白,張鉉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模樣,在因其孩子氣暗覺好笑的同時,此刻才悚然發覺,原來被他看重,且甘願一心輔佐的人,只是一個不及弱冠之年的少年郎。

    對於此,十二品滅世黑蓮,足足愣神了好大一會兒,要不是張鉉的表現,真是極為難得,自覺上了賊船的他,恐怕連腸子都要悔青了,至於後來他也想通了,或者也可以看成是,他硬是給自己找了一個能夠說服自己的藉口。

    張鉉年少是年少,但是其也是千年難遇之輩,甚至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觀察,他也對張鉉有了更為深刻的認知,與其說他看重張鉉這個人,其實真正讓他對張鉉生有死心塌地的念頭的原因,還是與張鉉的宿慧有關。

    他看不透張鉉的命運,如此更是見證了張鉉的不凡,他不知道張鉉前世是什麼樣的人物,但是連他都看不透的人,儘管他被封印多年,但是他的眼光和見識還在,就算普通的謫仙轉世,都經不住他一看,要不是他還沒瘋,其甚至一度以為張鉉是那位仙王,來遊戲人間來了呢。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別說輔佐張鉉了,他不立馬翻臉,要了張鉉的命,或者把張鉉操控己手,已經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過張鉉一馬,不然說是下凡遊戲人間,可是作為他,又怎麼不往更深的地方去想?梁園雖好非久戀之鄉,這紅塵之中,那裏比得上仙王殿?要不是這麼長時間了,他沒有發現一絲端倪,其寧願相信,張鉉就是衝着他來的,他也決然不會真的把張鉉,當成是某位大能吃飽了撐的,下凡來闖蕩紅塵。

    當然最為令他安心的,卻是張鉉盡然楊言要斬殺仙王,且其靈魂深處,令他都為之發寒的暴戾之氣,更不配仙家身份,因此他纔會這般老實,纔會勉強的認了張鉉這個主子。

    十二品滅世黑蓮心中怎麼想,張鉉無心理會,暫時也沒有資格去理會,因為十二品滅世黑蓮的堅持與不妥協,很是鬱悶的他,也沒有心情,去理會那些動機不純的傢伙,蒼山秘境許給他三種好處,已有兩處被他收入囊中,其實從他離開碧遊潭的那一刻起,他的心思就放在了,該怎樣謀取第三處機緣之上。

    不過這次不同以往,蒼山別府,本是蒼山秘境之中的重重之中,裡面的東西,比起古龍血杏,甚至整條龍屍,要不知道珍貴多少倍,現如今進入蒼山秘境的人,全部雲集一堂,其中更不泛好手,他想要如同前兩次那樣,把蒼山秘境許給他的機緣佔爲己有,其危險程度不亞於在刀尖上跳舞。

    這一次,張鉉想不到什麼理由,再去逼退對手,除非殺乾淨,想要讓那些起了爭奪之心的人放手,便再無其他辦法,同樣還有大敵未除,且又因為之前的時候,結下了新的仇恨,同樣是不死不休的那種,別人或許會畏懼他的兇焰,不敢與他放對,但是張鉉卻不會相信鯊項天和楚浩然,會輕易放過他,對方恨不得把他敲骨吸髓了,幻想著對方能夠高抬貴手,張鉉從來不敢有這樣的念頭,何況他更不願放過鯊項天和楚浩然。

    點蒼派不愧是雄霸一個時代的豪門,只是一處別府,便令人心旌搖曳,恨不得生在那個時代,拜師點蒼派,成為修仙界的弄潮兒。此刻的他靜靜注視著,眼前的這座仙府,心中洋溢著難以言語的情感。

    府門前,高高豎起四根盤龍柱,上面雕龍栩栩如生,與其對視,頓生一種有條五爪金龍,衝出盤龍柱,把自己給撕成碎片的感覺,再看那牌樓,大氣磅礴,真讓人不由的去想,它是不是點蒼派大佬,從仙劍搬來震懾四方的,其雖然只有三丈多高,可是站在牌樓下面觀望,張鉉只覺自己現在就如同一隻螻蟻一樣,縱然活上萬年,也不敢生有,爬到它上面,去一覽眾山小。

    牌樓中央的匾額上,蒼勁有力的刻有“蒼山別府”四個大字,其威嚴肅穆凌厲,恍如來自天外飛仙,一劍斬出,與其對視的久了,不盡生出滿腔的自卑之意,更有種好似對方一劍斬來,除了引頸待割意外,連半點反抗的念頭,都不敢生出的感覺。

    此刻張鉉全身的寒毛頓時根根豎起,要不是十二品滅世黑蓮出手及時,要不是前世留下的遺澤,在這一刻被驚醒,他絕對會如同其他人一樣,不僅連連後退,好似道心都被那飛來一劍,給斬出破綻,整個人神情變的恍惚不定,吐血不止,也斷然少不了他那一份兒。

    頂住壓力的張鉉,不覺暗道一聲:“好險!厲害”在去看那牌樓,其對那早就溟滅的點蒼派,更是升起前所未有的嚮往之情和鄭重之色。

    張鉉的心思,還放在牌樓以及點蒼派之上,而被那飛來一劍給逼退的其他人,卻是有不少人,在緩過勁兒來之後,下意識的望向了他,看見他只是臉色發白,除此之外便在無大礙,旁人對他的忌憚,更是上升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其中鯊項天和那因為某種指引,確定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在這蒼山別府之中,早就離開了碧遊潭的楚浩然,表情變的最為凝重,他們二人觀望那四個大字的時候,卻是都吃了不小的虧,而張鉉卻能頂住那飛來的一劍,這讓他們的心上,頓時再次蒙上了深厚的陰影,甚至因為張鉉表現出來的強悍,更是壓的他們有些喘不過氣來。

    不過越是這樣,他們想要滅殺張鉉的心思,就越是濃郁,之前僅僅只是初步接洽的他們,此刻更是暗中下定了決心,打算徹底聯手,甚至爲了以防萬一,他們二人更是做好了,合縱連橫的準備,打算糾集更多的人,在這蒼山別府,把張鉉給徹底除掉。

    爲了不打草驚蛇,他們只是深深的望了一眼,便把視線從張鉉的身上挪開,兩個心懷不軌的傢伙,下意識的朝著對方望了一眼,等他們看了對方剛好也看了過來,僅僅只是一個簡單的眼神交流,便傾盡所有心意,所謂一切盡在不言中,說的大概就是這種場面了吧。

    身後傳來的那兩道尖銳的目光,張鉉不用回頭,都知道這是來自於何人,但其還不至於讓他如芒在背,比起這兩個心懷不軌的傢伙,張鉉更是覺的,這蒼山別府,更值得他去關注。

    無法仰望前輩,只是觀望他們留下來的痕跡,便讓人好像回到了那個金丹不如狗,元嬰遍地走的時代,幻想著那種危機與機遇並存年代裏,在那莽荒氣息充斥世間的年代,點蒼派還能創下這麼一份兒基業,其就算不至於,橫掃八荒四合,鎮壓一切不服,只憑那數一數二的霸主身份,穩穩站穩腳跟,就配得上任何稱讚。

    臆想著點蒼派的種種,在看自己,張鉉不由自嘲的笑了笑,他雖然沒有因為如今的成就而驕傲自滿,但是時常暗自得意的時候還是有的,如今相互對比,張鉉覺的自己就好似那井底的癩蛤蟆,以往所看到的天,不過只有井口大小,殊不知他的那片天,放在真正的世間,根本連成為別人的談資的都不配。

    在那麼一瞬間,張鉉頓時豪情乍生,他沒有忘記自己的願望,但是當他看到了更大的天空之後,便突然覺的,自己是那樣的容易滿足,以往幻想的天,僅僅只是自己想象中的天罷了,要想真的逍遙,或許等到能夠在這片天空,任意馳騁的時候,才能夠算的上真正的逍遙吧!

    心中這麼想著,張鉉的眼神,頓時變的異常明亮,其充滿了無盡的嚮往和渴望,現在的他,遺世獨立,顯的格格不入,就算鯊項天和楚浩然,看向他的時候,也驟然生出了難以磨滅的自卑之感。

    他們不知道張鉉的身上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以為張鉉是從那牌樓上得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機緣,除去鯊項天和楚浩然之外,看了張鉉那鶴立雞群的氣勢,盡都再次把目光投向了牌樓,投向了那四個大字,都一種不得機緣,誓不罷休的樣子。

    不過等著他們的,卻是再次被一劍斬退,再次受創,而也因為這樣,就在嘗試了好幾次,終於放棄了的他們,震撼至極的看向張鉉,且猜測著他究竟得到了什麼好處的時候,鯊項天與楚浩然,對張鉉的殺心,更是濃郁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張鉉必須死,必須死在著蒼山秘境之中,這幾近成了他們二人的執念,如今的張鉉就已經這般可怕了,他們都不敢想象,在給張鉉成長下去,其會達到什麼樣的高度,對方與他們結下的是死仇,不死不休的那種,推己及人,他們不會認為,實力變強之後的張鉉,會因為他們弱小,再也對其構不成任何威脅從而放過他們,何況就他們對張鉉的認知,且不認為張鉉是一個度麼寬容的人,如此只能殺死張鉉,且只有殺了對方,才能真的讓他們徹底安心。

    身後傳來的殺意,變的越來越濃郁,都到了令張鉉都為之詫異的地步,他不知道那兩個傢伙,甚至那一群傢伙,究竟受了什麼樣的刺激,既然恨他恨到了如此地步,其實是他站著說話不腰疼,別說他那幾近無人可擋的拳意,就令那些人寢食難安。

    別人也觀望牌樓,他也觀望牌樓,別人數次受創,他卻從中得到了不為人知的機緣,且看起來整個人,好似瞬間脫胎換骨一樣,有他這樣的仇人,別人哪怕在過分的惦記他都不為過,只是他自己身在局中而不知,所以纔會有如此讓人聽了吐血不止的想法。

    “來吧!你們等不及了,我也有些等不及了,既然這麼恨我,那便殺將過來,讓我們之間,徹底做個了斷,我敗,是我技不如人,被你們斬去項上人頭就是了,你們若敗,最好也不要怨天尤人,也不要祈求我會心軟,放過你們這兩個,留下來終究會成為禍害的傢伙。”

    想不通便不再去想,反正張鉉對鯊項天以及楚浩然,存了必殺之心,且在這個過程中,誰要是有膽向他發難,他便會把其視為,鯊項天和楚浩然的同黨,或許旁的時候,會有不去計較之念,但是這一次,他卻是卻對不會心慈手軟,站錯了隊,就要付出代價,他不能排除在外,同時他也不認為,別人有資格能夠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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