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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出發

    在韓鉦的刻意維護下,張鉉得以有時間,去恢復靈氣,不過在此期間,張鉉可沒有真覺得自己現在就安全了,韓鉦命人把那隻六目金蟾放在了山坳入口處,去擋那已經撲來的美人峰,自是不想損失戰力,其勒令幾人不遠不近的監視著他,至於韓鉦本人,此時卻和剩餘的人,在哪裏嘀嘀咕咕個不停,就算張鉉不知道他們在商量什麼,可也能猜到此事,絕對與他脫不了干係。

    正如張鉉所想,韓鉦等人連如何端了美人峰老巢都還未定下,卻開始商量端了蜂巢之後,該如何分潤到手的蜂蜜,誰人都不知道韓鉦是否出自真心,說什麼要把到手的好處分成三分,而張鉉獨自卻可以佔有其中一份,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不滿。

    不過因為他們忌憚韓鉦,所以等他們闡述著不同意意見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人,不是極為小心的留意著韓鉦的表情,怕他們說錯了話,惹惱了韓鉦,韓鉦當場發飆他們承受不住,而被這麼陰險的傢伙,一直惦記著,更是他們不願意看到的。

    經過最初的試探,提出不同意見的其他人,漸漸的接近了事情的根本,終於提出了,不同意張鉉獨佔一份意見,而後闡明心意的他,就像即將被押上法場處斬的死囚一般,兩股戰戰的在那裏等待著韓鉦的發落,此刻提出不同意見的他,不僅違逆了韓鉦的意願,更好似在挑撥張鉉和韓鉦的關係,這如何不讓他膽戰心驚?其實剛剛說完話,他就已經開始後悔了,可是此時事實已經生成,縱然再後悔,覆水卻在難收起。

    此人提出要減少張鉉的份額,確實把其他人嚇了一跳,那一瞬間,就算韓鉦的同門,也盡都不敢出一口大氣,全都小心翼翼的等著韓鉦的反應,看到韓鉦輕輕的皺起了眉頭,那個提出要減少張鉉的份額的傢伙,差點癱倒在地。

    而等他們看到韓鉦的嘴角微微掀起了一個弧度,不止是那個壯著膽子,第一個吃螃蟹的傢伙,突然變的面如死灰,就算其他的人,此刻也心生一股,汗毛炸立之感,尤其越是瞭解韓鉦的陰屍宗眾人,其實此刻他們,真不恨不得,自己沒有聽到方纔那番厥詞,雖然那人的話,也正如他們所願。

    那一瞬間,所有在場的人,都在等著韓鉦的雷霆震怒,雖然有人想到了那個最先吃螃蟹的傢伙將會有什麼下場,而不由的心生同情之感,可是韓鉦積威已久,就算他們可憐那個人,更可以說成是那人在替他們受過,卻沒有哪個人在這種情況下,去為那人求情,此人觸怒了韓鉦,眼看韓鉦就要發飆了,與其因為多嘴找死,不如乖乖的去做鵪鶉,趨吉避禍本是人之常情,何況那人在他們的心裏,更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只是韓鉦並沒有如同他們所想的那樣,去懲罰那個與他唱反調的人,“既然大家覺得韓某人的提議不合理,提出了不同意的意見,韓鉦自然不會一味的死咬不放,不過張鉉畢竟不可等閒視之,那就把所得好處分成四份吧,韓某人有張鉉各自佔一份,韓某人的同門佔有一份,最後一份,就歸各位前來助拳的朋友所有。”他的語氣並不算嚴厲,可是其中所夾著的不容置疑的味道,卻是格外的明白。

    方纔大家的心緊張的都竄到嗓子眼兒了,韓鉦沒有出手的打算,他們已經開始感謝八輩祖宗保佑了,哪有還敢再生是非?韓鉦的話音剛落,頓時響起一片恭維之聲,大聲稱讚韓鉦仁義的聲音,更是不絕於耳。

    對於這一切,韓鉦只是微微搖頭一笑,看似好像承受不起大家的稱讚,但是他卻沒有制止,別人恭維的聲音,這更是助長了那些馬屁精計程車氣,不過了解韓鉦的同門,雖然同樣滿嘴的恭維話,可是深藏在他們心底的疑問,卻如同一條毒蛇一樣,著實讓他們難以心安。

    韓鉦在他們的心裏,一直都是一個,但凡有好處,必然連骨帶肉一口吞下的性子,甚至連口燙都不願讓與他人,今天他突然變的如此大方,而且更是大方的離譜,確定韓鉦沒有中邪的他們,此時早就開始暗中警惕起來,與其相信韓鉦一下子變的這麼豪爽,他們更願意相信,韓鉦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坑死所有人,現在表現的越是大方,他要滅殺所有人的決心就越是堅定。

    別人的神色,韓鉦全部看在眼裏,尤其來自同門的提防,更沒有逃過他的眼睛,要是此時拿定主意的是韓鉦本人,其最後結果,或許還有些差異,可是也不會相差太多,可是此時拿定主意的人是韓家老祖,他們確實是有些多慮了。

    不過對於此事,誤會就誤會了,韓鉦也就是此時做主的韓家老祖,並沒有解除誤會的想法,比起這些,他更是覺的現在這種情況,實在是有趣至極,在暗自為韓鉦感到自豪和擔憂的同時,他的心思早就飛到了,蒼山秘境之外,他不知道外面究竟準備的怎麼樣了,比起在這蒼山秘境之中的一時得失,雲州修仙界,是否已經拿出了應對蠻族入侵確切的方案,纔是最令他上心的。

    甚至此刻的韓家老祖,都有些後悔,分出分魂附在韓鉦的身上,他雖然算不上一個,看大義重過私心的人,但是他卻能保持足夠的清醒,能夠明白什麼叫做覆巢之下無完卵,起初的時候,他還希望能夠在這蒼山秘境停留更多的時間,可以全力收刮一番,但是現在的他,卻希望下一刻,就離開這蒼山秘境,好有足夠的時間去爲了種族之戰而做準備,蒼山秘境之中的東西雖然讓他眼熱,可是能夠滅蠻與城門之外,就算他已經到了這把年紀,僅僅想象一下,便倍覺熱血沸騰。

    自己老祖的心意,韓鉦無法參透,等到韓家老祖讓出身體的掌控權之後,想改變老祖的決定,可又沒有那個膽子的他,只能在那裏耿耿於懷,不過因為自家老祖,最終還是隨了自家心意,並沒有堅持一定要讓給張鉉太多的好處,也算是給了他不少安慰,但是一想起,自己老祖之前的大方,韓鉦便生有一股剜心之痛,他臉上的笑容,藏著說不出的苦澀,更暗藏着令人心悸的戾氣。

    “張鉉,這次就讓你一次,不過老子的便宜不是那麼好賺的,如有機會,定讓你連本帶利還回來。”韓鉦不敢違逆他家老祖的旨意,可是心有不甘的他,卻在此刻下定了要對付張鉉的決心,本來他就不服氣張鉉,而自己老祖寧願委屈自己,也要讓利於張鉉,更是刺痛了他的神經,本來視張鉉為敵寇的他,此時更生出必殺張鉉之心,當然他也不會輕易出手,他期盼能遇到一個一擊必殺的機會,他倒要看看,自家老祖到了那時,是站在自己這邊,還是鐵了心要保張鉉。

    “張兄可是大好了?”就在韓鉦暗自咬牙切齒的時候,監視張鉉的人突然來報,坐定的張鉉已經醒來,把殺意深藏的韓鉦,便迫不及待的來到了張鉉的身邊,此刻的他,看著好像已無大礙的張鉉,他眼中的異色一閃而過,暗自慶幸之前沒有動手的他,卻又難以割捨心中的不甘心,所以不待張鉉起身,便迫切的問道。

    張鉉還以為韓鉦會在自己療傷的時候,突然向自己出手,可是等到自己壓住了傷勢,對方也沒有出手,反而等來了,對方的驅寒溫暖,這讓張鉉不由的生出了,是不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覺,但是張鉉很快就否定了這種感覺,他雖然依然不知道,韓鉦是如何隱藏對自己的殺意的,但是卻是絕對不會相信,韓鉦真心打算與自己成為朋友。

    傳言之中,這人性格乖張霸道,總是一副唯吾獨尊的樣子,其必容不下自己,要是對方真打算與自己做朋友,之前的時候,就不會留有那麼多人監視自己了,更何況,之前的情況不是很妙,就算擔心自己誤會,他是把自己當做朋友對待,也不應該不問一聲,自己需不要他的幫助,也該拿出一些療傷丹藥以供自己選擇。

    不過此時無需在這件事上執著,且不管韓鉦打著什麼主意,在其沒有露出真實面目之前,張鉉也不好意思與其翻臉,之前的事情,總的來說,張鉉還是要承情於韓鉦的,起碼韓鉦沒有為難他,同意讓他進山坳修養,更沒有打擾他療傷,卻是不爭的事實。

    張鉉從來不是一個喜歡惹是生非的人,何況此時的韓鉦,也勉強可以算是他的恩人,忘恩負義的事,他自是不屑為之,如此當韓鉦過來驅寒溫暖的時候,張鉉沒有半點遲疑,立馬起身之後,話還未出口,卻先是弓腰答謝,不過雙方的情面只停留在表面之上,在韓鉦連聲說著不敢的時候,他便也沒有繼續堅持,比起此事,他認為韓鉦更關心,是否能夠早一步前去對付那些美人峰,如此張鉉自然要隨了韓鉦的心意,何況他自己也早已有些等不及了,“在下早已迫不及待!”

    “哈哈~張兄真是人傑!”張鉉先前的表現,韓鉦說不上喜歡,卻也不會那麼膚淺的因為這點小事,破壞兩人之間的默契,誠如張鉉所想,比起張鉉在這裏和他假惺惺,他更在乎,能夠立刻出發,好在張鉉還算識時務,並沒有讓他為難,那一刻韓鉦只是大有深意的望了張鉉一眼,也不在意張鉉的坦然相對,便大笑著下達了直奔美人峰巢穴的命令。

    張鉉與韓鉦二人之間的交鋒,如果沒有之前發生的事,別人或許會插一腳進來,可是如今的韓鉦,雖然滿臉的笑容,但是因為現在的他,卻給別人一種,更為危險的感覺,因此整個過程中,所有的人都保持靜默,甚至在張鉉和韓鉦二人,假惺惺的在那裏推諉著,一個堅持改變分潤好處,一個卻非要把定好的決定堅持到底,不算他們心中如何鄙夷張鉉兩人,可是他們的臉上,卻沒有露出半分異樣的表情。

    “張兄,小弟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該說不該說?”最終還是說服了張鉉的韓鉦,臉上的笑意此時顯的更加濃郁,恍如經過之前的一番友好交談,他們二人真成了莫逆之交一樣,好像連心中藏著什麼想法,韓鉦都不願在張鉉的面前掩飾,聽聽他說的話,此刻連不情之請的話都說出來了。

    “既然是不情之請,本就不該說出來,現在卻還要表現出一副,全部任由我決定的樣子,你能不能更虛偽一點?”對於韓鉦的說法,張鉉滿心盡是不屑之意,不過他卻沒有立刻拒絕,起碼聽聽韓鉦要說什麼,還是有必要的,畢竟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話,張鉉也不想破壞此刻的氛圍,“韓兄有話不妨明言,如果張某能夠做到,必竭盡全力。”

    “那你就自裁與老子跟前吧!”讓張鉉自殺的話,差點破口而出,不過這件事,韓鉦知道現在的自己,只能心裏痛快一下罷了,要是說出口,現如今不敢保證,能夠拿下張鉉的他,可不想因為嘴上痛快一下,而令他陷入難以接受的困境之中,之前張鉉的情況那麼糟糕都忍住了向其出手的衝動,此刻自然沒有必要這般迫不及待,“呵呵~張兄高義,小弟不知張兄,可曾知道前往美人峰巢的路?小弟的心思全都放在了這頭畜生之上,委實分不出更多的力量,去尋覓美人峰的老巢在哪裏!”

    韓鉦雖然滿口的客氣,可是從他的態度上來看,他卻是根本不給張鉉拒絕的機會,他雖然是在詢問美人峰的蜂巢,可是在場的人,卻能聽得懂,他話裡話外的意思,卻是在要求張鉉走在前面帶路。

    那一刻現場的氣氛頓時一緊,尤其張鉉聽到韓鉦的話之後,臉上從未斷過的笑容,此刻更是全部收斂了起來,不僅韓鉦變的嚴肅至極,其餘的人,以為他們二人,終於要撕破臉了,在那麼一剎那,便無聲的做好了出手的準備,只要張鉉有所異動,下一刻便會雷霆加身。

    “韓兄還真是不願吃半點虧呢,我就知道,你樂意讓給我那麼多好處,必然沒操什麼好心,可是誰讓我當時沒有堅持呢?掉進你的陷阱,也純屬活該,不如打個商量?把如何分潤好處的規矩在改一改?韓兄令請高明可好?”

    張鉉沒有說話,並不是打算要出手了,而是他在考慮韓鉦的真實的想法,對方此時的做法,是在告訴他,已經下定了要殺他的決心?還是真的需要他在前面帶路?或者是兩者皆有?因為不確定是否能夠拿下自己,便先來個借刀殺人?這樣的念頭,在張鉉的心頭飛快流轉。

    但是現場的火藥味兒,都便的如此濃郁了,韓鉦卻依然好似沒有察覺一樣,只是靜靜的看著自己,等著自己的回答,眼中沒有躍躍欲試,也沒有刻意的提防,張鉉一時想不通,這傢伙究竟想幹什麼,便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詢問出聲。

    “哈~小弟就這點心思,果然瞞不過張兄,不知張兄是否願意讓小弟痛快一下?”此刻韓鉦還真沒有想要對張鉉發難的意思,不過如果張鉉要是不識抬舉的話,他不建議,引燃一場血戰,一直以來,不管是不是自己的真心,已經給足了張鉉的面子,他真心希望張鉉不要得寸進尺,對於張鉉他雖然說不上喜歡,可是他能夠感覺的到,如果自己真心相待的話,對方絕對算的上一個難得的朋友,比起與張鉉拔刀相向,他還是比較珍惜現在這種感覺的。

    “能把無恥說的這麼清新脫俗,你也真是讓小弟大大開眼界,不過雖然你足夠無恥,誰讓我真的高義呢?你想痛快一下,滿足你就是了。”起碼已經斷定,韓鉦沒有想要對自己出手的準備,當然是在自己樂意配合對方的前提下,不過張鉉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所以他自然也不會太過於糾結這個問題,稍微一猶豫,便同意了韓鉦的提議。

    張鉉的話音剛落,幾乎所有的人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兩個鮮活的大字,就憑張鉉竟敢所韓鉦無恥?他此刻能夠說出這樣的話,無恥兩個字,便深深的刻在他的腦門兒之上,今天他們可算是大開眼界了,原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卻是不只是古人隨口一說而已。

    張鉉既然應下,原本的緊張氣氛,頓時為之一鬆,而又因韓鉦刻意的大笑起來,算是接受了張鉉的恭維,原本壓在眾人頭上的那塊烏雲,更是瞬間一散而空,且也因為這場交鋒,好似更拉進了他們一行人之間的距離,雖然依然相互提防,但是之後相處的時候,氣氛卻比一開始輕鬆了太多,各自臉上的笑容,也比一開始的時候,多了幾分真誠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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