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殺機密佈
躺在那裏的張鉉,看著那些向他走過來的人,無力也無心給出任何迴應,哪怕有些人看著他的眼神滿是殺機。
不過龍泉鎮的倖存者當中,雖然有人想要殺死張鉉,可是他們最終還是沒有動手,青雲門的威嚴,深深的刻在了他們祖祖輩輩的靈魂深處,殺人放火或許還有活路,可是如果膽敢侮辱和殺害青雲門徒,不僅會被誅盡九族,還需要揹負著,可能整個龍泉鎮都被抹去的威脅。
那些人來到張鉉的身邊,尤其是那些心生殺唸的傢伙,擔心自己會忍不住貪念動手,強行把目光從張鉉的身上挪開,不過等到有人開始不言不語的打理戰場,搬拿他們自認為有用值錢的東西之後,那一瞬間,張鉉便被他們完全無視。
從第一個人動手,到最後所有人的加入,整個場面頓時變成了,好像螞蟻在儲備冬糧,能搬的不能搬的,到了此刻,都成了他們強取的目標,甚至有那麼幾個傢伙,都把心思打在了張鉉的身上。
鼠妖的屍體被他們拿走了,之前廝殺死去的人的屍體,成了他們的尋寶之地,因為青雲門的人離開之前,帶走了為之前那一戰喪命的門人,所以此時此刻的他們,便無比的肆無忌憚,拿走一切能拿走的不說,甚至有那麼幾人,連被他們剝光的屍體,都不打算就此放過。
“龍泉鎮的人就該死絕,這位上仙,就不該來救你們,他爲了你們險些戰死在這裏,你們不僅不心懷感恩,反而還要打他的主意,你們還算是人嗎?”不過就在這幾人打算動手的時候,突然一道令這些人聽來極為刺耳兒的聲音,卻突兀的打破了沉默。這是那些之前被張鉉救下的女人,實在是有點看不過眼了,當她們初一現身,便毫不留情的出言指責旁人的不是,聽到她們的話,就算貪心難遏的某些人,此時也尷尬的,有種被鞭屍的感覺。
“她們不是瞎了嗎?誰他孃的說她們瞎了?老子看你們才真瞎了,哪個誰,看著她們的人跑哪兒了?她們怎麼會跑出來?”那一瞬間,最先帶頭收刮的那人,便轉身望向離他不遠處的人群,頤指氣使的質問出聲。
“她們真瞎了,房門我頂的死死的,誰能知道她們是怎麼跑出來的?再說了這裏什麼時候,輪到讓你管事了?你那位讓你有資格耀武揚威的爹,就在那隻鼠妖的肚子裡,你想撒野,還是去認一個新爹吧!有了好東西,還想自己獨吞,連一點殘羹剩飯都不讓你給我們?是你爹又活了?或者是你新認的爹,同樣任由你恣意妄為,你纔敢如此囂張?
方纔你怎麼不前來搶東西呢?之前他罵你是畜生的時候,你怎麼就不當場治他一個大不敬之罪?他的東西不少,他過去了,你不就有機會,得以席捲一切嗎?”
面對此人的質問,幾乎所有人的都選擇了沉默,而世代坐鎮龍泉鎮,但從上一代,鎮長之位就被司家人奪走後,孟家人就從未放棄過想要重新奪回鎮長之位。如此當司馬話音剛落的那一刻,孟閒頓時不留情面的懟了回去。
“姓孟的,你別在這裏血口噴人,再說了你們孟家又能好好到哪裏去?你莫非不知道,龍泉鎮上的居民最恨誰家嗎?我要是你們孟家人,活人活到那個份兒上,我甘願自己一包毒藥毒死自己一家,也不會留在這裏惹人噁心。”司馬詹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聽到孟閒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貶損司馬家,他便當場吐出獠牙。
孟閒與司馬詹的言語交鋒,引得他們二家的人,呼啦一下圍在他們各自周圍,且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其一言不合,就會大打出手。龍泉鎮最頂級兩大門閥,下一刻就要開戰了,其他的居民,頓時連爭搶寶貝的心思都沒有了,比起弄點好東西來補貼家用,其實就這些人,更喜歡看狗咬狗。
“讓您見笑了!”他們兩家在裡頂牛,在其餘的人就差搬個凳子在這裏看戲的時候,之前諷刺他們這些人的那三個女人,卻摸索著來到了張鉉的身邊,在其合力把張鉉扶起的時候,更因為龍泉鎮的居民,是這樣的不堪,讓在張鉉身邊的她們倍感羞愧,且一個個的都無顏“去看”張鉉。
“呵~!”這幾個女人的舉止,讓張鉉那顆冰冷的心,多少感覺到了一絲暖意,那一瞬間,他看著這眼前的三人,看著她們那種無地自容的樣子,其突然心中一軟,頓時放棄了,一些不好的打算,要說他欲想屠掉龍泉鎮,卻有些誇張,但是對於那些不僅膽來搶,被他視為禁臠的東西,且還敢把主意打在他身上的人,就算不殺了對方,給予對方的懲罰,也絕對是這些人,無力承受的。
“他不能走!”張鉉被那三個女人攙扶著即將離開的時候,本來如同鬥雞一樣司馬詹與孟閒,卻突然厲聲呵止,且就他們所表現出來的架勢,更有一旦張鉉如果不予理會,便會把滿腔的怒火,傾瀉在他身上的兆頭。
那三個女人應聲而停,雖然她們戳瞎了自己的眼睛,但是此刻的她們,卻依然抬起了頭,看向了阻止她們離開的人,黑洞洞的眼眶,好像充斥著無盡的恐怖,當她們與其對視的時候,根本沒有一人,沒有把頭扭到一旁。
“走吧,只是兩條瘋狗在這裏狂吠罷了,不必理會,也無需擔心,他們膽敢動手,你們就把我自己丟下,我倒要看看,誰給他們的膽子,敢如此的膽大包天!”這一幕完全被張鉉看在眼裏,那一刻他突然很想放聲大笑,不過此刻這樣去做的話,顯然有些不合時宜,如此當他從呵止他們離開的聲音傳來的方向,收回沒有絲毫表情透漏出來的目光之後,先是朝著那三個女人笑了笑,然後便寬慰她們,勸她們帶他繼續上路。
此刻的張鉉,儘管滿是笑容,但是就在此刻,這三個女人,卻從這個與她們溫言溫語的青雲上仙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令她們心肝都發顫的顫慄之感,如是本來想要說些什麼的她們,卻心有靈犀的選擇了沉默。
“眼瞎了,耳朵也聾了嗎?我讓你們站住!”
“四個廢物,還敢如此猖狂,老子弄死你們!”
孟閒與司馬詹,比其他人更知道青雲門的恐怖,雖然他們知道,張鉉等人敢無視他們的勒令,必然與張鉉脫不了干係,但是就算此刻的他們,滿腦子盡是戾氣,但是等其說話的時候,卻依然還拿捏的清,什麼話不該說。
可是某些人,就不同了,尤其是那幾個,被恨極了張鉉罵他們畜生的傢伙,此刻突然變的過於暴戾,在其出言辱罵張鉉等人的同時,更提著手裏的傢伙,朝著他們衝了過來。
“不知死活的東西!”張鉉此刻雖然不能動用絲毫法力,可他也不至於,被這幾個癟三給唬住,感受到了那三個女人的身子,在輕輕的發顫,其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的一瞬間,等他示意那三個女人停下腳步的一瞬間,突然轉頭看向了那幾個,提著刀具朝他們衝殺過來的人。
此刻的張鉉,看著他們的目光,根本不掩飾其中濃郁的殺意,已經休息了一段時間的他,雖然情況還很糟糕,但是比起最初的時候,卻已經好了好很多,最少現在的他,有了彈動手指的力氣,如此情況之稍微好轉了一點的他,雖然知道殺了這幾個人,會讓自己的情況,變的更加糟糕,但是既然有人活的不耐煩了,他半點都不介意,早點送這幾個,他本來就沒想要讓其好過的人去投胎。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盤踞在他丹田的十二品滅世黑蓮,突然有了反應,先前張鉉快要失去理智的時候,所噴涌的暴虐與毀滅氣息,讓他飽飽的大吃了一頓,這與他而言,簡直好比吞下了,對於金仙來說,都極為珍貴的寶丹。
如此當此刻的他,再次感受到了,張鉉內心瘋狂涌動的殺念,其哪裏還有時間,去與張鉉置氣?比起一時的不爽,能夠讓自己儘快的復原,纔是對他來說極為要緊的事情。
張鉉此刻的情況,依然很是糟糕,如果他動手殺人,必然會給他帶去極為不好的影響,如此之鐘情於張鉉的負面情緒的他,便打算另闢蹊徑,就算張鉉不動手殺人,也能夠激發深藏在他靈魂深處的負面情緒的方式。
十二品滅世黑蓮沒有遭劫之前,當他想要蠱惑人心的時候,就連一般的大羅金仙,都難以抵抗,如是此刻的他的實力,儘管不及完好無損的時候的萬分之一,可想要影響幾個凡夫俗子,根本綽綽有餘。
不過十二品滅世黑蓮,這次要幫助張鉉的方式,卻不是勾起那些人的慾望,然他們完全處於捨生忘死的狀態,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藉助張鉉的眼睛,亮一亮剛剛恢復的必殺技。
或如修羅滅世般的幻境,被藉助張鉉的十二品滅世黑蓮給用了出去,那一剎那,剛纔還全力衝鋒的那幾人,因為難以規避的原因,頓時邁入極為血腥的殺戮場面之中,此刻他們眼中,早就沒有張鉉幾人,此刻的他們,在看向與他一起朝著張鉉衝鋒的人,瞬間就把這幾人,當成了與他們不死不休的仇敵。
有的人,看到了無盡的法寶,當他看見別人朝他走來的時候,想獨吞的他,想也不想,便舉起手中的刀具,朝著對他充滿了惡意的傢伙,瘋狂的剁了過去,引得那些圍觀的,頓時驚叫出聲。
而有的人,看到了自己的女人,被別人哄上了床,因為看見對方,輕車熟路的樣子,憤怒到了極點的他,只想把眼前的人給碎屍萬段了。
有的人,看到了無盡的財寶,入眼所見,是他的同伴想要獨吞,便打起了把他除掉的注意,只在那麼一瞬間,之前衝向張鉉的那幾人,俗話說得好:奪人錢財,無異於殺他父母。有人敢搶他的錢,只有把對方挫骨揚灰,才能消了的心頭之恨。
這三人看到敵人,其實就是彼此,如此因為受到了幻覺的影響,僅僅一剎那,便戰成了一團,甚至因為受到的影響太深,此刻只想儘快殺死敵人的他們,都沒有心思去理會,來自別人的重創。
不過僅僅只有這些,哪裏顯的出十二品滅世黑蓮的威武?那些人看到的幻覺,只是誘導他們相互廝殺的前提,而真正的殺招,卻是阿修羅的血域,但凡處於此域之中的人,不管是他們的貪心作祟,還是他們想要尋回本人的尊嚴,因為慾望的存在,便早就沒了回頭的餘地,也完全失去了早就對思維的控制,甚至就連他們的軀體,在這個時候,都完全失去了自主能力。
那三人打的鮮血飛濺,打的怒吼連連,這本應該被別人圍觀,且驚叫連連的場面,卻無人能夠發出一個音節,他們早就被眼前這一幕,給震撼的難以言語,他們更因為對張鉉的看法,有了新的變化,因為不想變成那三人的樣子,此刻那些人看向張鉉的目光,早就充滿了哀求之意,他們不知道張鉉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擔心張鉉會把同樣的痛苦強加在他們的身上。
這些人對於自己的舉止,令張鉉變的多麼生氣,連裝瘋賣傻,都說服不了自己,之前的時候,根本沒有做什麼出格的舉動,如此越是這樣,這些人就越是擔心,張鉉會他對他們出手,此刻就這些人,心驚膽戰的樣子,與之前的相比,簡直會讓人懷疑,他們是不是同一個人。
“你們最好把從我這裏搶走的東西全部交出來,只有三個時辰的時間,如果那時不能拿出令我滿意的東西,你們這些人,便不要怪我言之不預。”對於那些人的膽戰心驚,張鉉除了最初覺的有些可笑,下一瞬間,他那洋溢著笑容的笑臉,被他收斂起來的一瞬間,其整個人一下子,變的令人驚懼異常,且雖然他說的話不多,卻在那一瞬間,更是深深的烙印在了他們的靈魂深處,別人敢搶他的東西,這簡直就是在瘋狂的戳插著他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