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撲朔迷離
張鉉拜訪過的那幾位大佬,不說真心關心他的黃路二人,也不提在對待他一事上,態度很是複雜的青雲老祖,單單隻說想要儘快還了人情,不想總覺的,自己在張鉉面前矮一頭的青陽殿主,在張鉉離去之後,就一直密切的注意著他這邊的動靜,想要幹掉張鉉的楚浩然,之前所感覺到的四處碰釘子狀況,大多因為青陽殿主,只是因為有青雲老祖的叮囑,那一刻的不好出手罷了,但是如今張鉉命懸一線,遲遲等不到,青雲老祖傳來的法旨的他,一咬牙便直接上了場。
沒有任何意外,在別人的眼中,絕對會把張鉉燒成灰的火蛇,在青陽殿主面前,根本連一息都堅持不住,當場就被他給掐滅,而那個因為之前,沒有等到楚浩然出手,看到張鉉將要死與自己之手,早就駭的魂飛天外的幸運兒,在看到青陽殿主出現之後,其臉色頓時變的如喪考妣,煞白的臉龐,泛着濃郁到了極點的死氣,而那位裝作勾引張鉉的女修,此刻的狀態,比他也好不到哪裏去。
可就算這樣,這兩個求生慾望極為強烈的傢伙,到了現在也沒有放棄,求活的慾望,可是青陽殿主,根本就沒有給他們說什麼的機會,掐滅火蛇的他,再次出手,便直接廢了他們的修為,“蠅營狗苟,哪裏還像一點正派所為?這件事執法殿會一查到底!並且會嚴厲懲處,任何一個參與此事的人。”
丟下一句話,青陽殿主便拎著那兩個倒黴的傢伙,從眾人的視線中消失,起初的時候,有人還以為,他只是恰巧碰到,不然其怎麼會不帶走,明顯情況非常糟糕的張鉉?但是等到黃路二人出現之後,他們便瞬間釋然。
現在的青雲門,大家都在傳言,張鉉是黃路二人的私生子,至於說為什麼,會給張鉉安排兩個爹,倒是被所有人給忽略了,他們眼中所看到的,只有黃路二人,事無鉅細的照顧張鉉,也因為這樣的原因,現在看到張鉉的連個爹出現了,在場的所有人臉色,更又變的比之前,還要難看起來。
他們怕青陽殿主,是因為有人心中有鬼,而此刻面對黃路二人,卻是因為看到了,別人的爹來了,自覺理虧的他們,擔心黃路二人,會不顧身份的對他們下手,且就算黃路二人真的這樣做了,在他們眼中,也是無可厚非,當爹的看到自己的兒子,受了那麼大的委屈,還差點死在這裏,要是不發狂,那纔不正常呢。
或是自己猜對了,黃路二人剛剛現身,其看向在場每個人的眼神,根本就沒有掩飾其中的殺意,兩名築基大佬,不計後果的釋放自己的威壓,且其中更裹挾著猶如實質的殺念,這種情況,對於修為最高都超不過練氣五層的修士而言,簡直猶如天俞傾倒。
這一刻,在黃路二人凌冽目光的掃射下,沒有一個人,不覺的自己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刻都為之凝固了,當然也有人想要反抗,可是他們的舉止,卻更是招來黃路二人的重點照顧,這一瞬間,雖然黃路二人沒有出手,但是想要反抗的那些人,在被刻意針對的時候,無人得以倖免,當場吐血倒地,別人雖然不清楚,他們的傷勢,具體有多重,但是看著那幾個倒地的傢伙,不停的在那裏嘔血不止,便瞬間老實的超出,老鼠見了貓之後的無數倍。
有人做出頭鳥,因此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剩下的人看到這樣的場面,一個個嚇的,乖巧如鵪鶉,在這種情況下,黃路二人,纔算是有了暫時放過他們的意思,起碼這些傢伙是這樣想的,至於之後會發生什麼,他們不敢猜測,畢竟張鉉的傷勢還未確定,如是本來聽厭惡張鉉的他們,且希望看到張鉉,倒大黴的他們,此刻更是不覺間,開始為張鉉祈禱,盼望他受的傷不重,至於說為此改變立場,顯的自己好似那無根浮萍一樣下賤,他們卻不會為此感到丟臉,能活命,比這還丟臉的事都做的。
如果只是改變一下立場,就能免了皮肉之苦,免了被重傷,或者免了被遷怒的厄運,他們絕對會,竭盡所能的,去詆譭原本的自己,去詆譭哪倆個,曾經被他們羨慕的傢伙,甚至就連楚浩然,也不是不能給他的頭上,扣幾口大黑鍋,藉此把自己與這件事的關係,撇的一乾二淨。
那些人老實了,黃路二人來到了張鉉的身邊,“不要急著動身,且待我二人看過之後,在做計較。”
“弟子沒事,倒是拖累了二位師叔,咳咳~本來他們就說弟子是您二位的兒子,如今您二位如此緊張,這更讓他們有的說了。”被青陽殿救下的那一刻,張鉉就掙扎著站了起來,而等到黃路二人道場之後,不是黃路二人阻止的及時,那把還洞穿他的胸膛的利劍,此時絕對會被他拔了出來。不過黃路二人既然出言制止自己這麼做,張鉉便老實了下來,看著黃路二人的緊張模樣,他心裏倍感溫暖,如此那顆已經冰涼的心,現在也開始漸漸回暖,儘管他現在的情況,很是不妙,但其爲了安慰黃路二人,讓其放心,都拿出了好像衆所周知,但是卻又沒人,敢直接挑明的流言,來逗黃路二人開心。
“混賬小子,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聽到他的話,黃路二人頓時怒目而視,不過下一刻,他們二人也因為難以忍耐,原本那兩張,冷若寒冰的臉龐,此刻也露出了些許笑容,“你小子要是我們二人的兒子,我倆不知道要少活多少年,真是後悔認識了你,如果知道你小子,根本就是一個惹禍精,那時索性,讓那條長蟲吞了你算了,纔多長時間,我們這兩把老骨頭,都快被給糟蹋的散架了。”
“哎吆!黃師叔,你到底是心疼我?還是恨不想揍我一頓?您把劍也不提前通知一聲,您瞧瞧這血流的,快趕上蓮花峰下面的欲龍河了。”路明與張鉉拌嘴的時候,一直在那裏瞧著他們的黃平,在一刻卻突然出手拔出了插在張鉉身上的利劍,此刻正打算恭維路明幾句,讓他老人家消消氣的張鉉,不由的痛喊出聲,接著便見他腆著那張疼的扭曲的臉,與黃平算起了後賬。
“少貧嘴!”黃平聽到張鉉的話,立馬臉色一黑,原本就黑的他,此刻更像塊黑炭,黃平現在這個樣子,但凡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要發火了,可是此刻不同往常,路明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張鉉都這樣了,還要挨黃平的收拾,那一瞬間,他先是輕拍了一下張鉉的後腦瓜,然後瞪了一眼,舉著兩隻沾滿了鮮血的手,還想作怪的他,搶在黃平發火前面,把一顆培元丹塞進了他的口中。
“運轉功法,抓緊吸收藥力!等你好了在找你這個不識好歹的東西算賬。”路明的介入,使得黃平也記起了,此刻不是他發火的好時機。
“哦!”張鉉乖巧的答應了一聲,然後本想咕噥幾句的他,看到路明也嚴厲的瞪著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耍寶,否則要是真惹惱了黃路二人,自己就太有些不當人子了。
黃路二人與張鉉之間的交流,以及他們所做的一切,別人都看在眼裏,此刻的他們,對張鉉的羨慕之情,突然濃郁到了極點,不說那種真摯的舔犢情深的一幕,單說那顆無比珍貴的培元丹,路明根本沒有絲毫猶豫的,就像把一顆辟穀丹一樣,塞進張鉉嘴巴的情況,便引得他們,嫉妒的雙眼血紅。
那可是培元丹啊,對於築基期修士來說,也算得上頗為難得的療傷聖藥,可是現在就這樣被他們,棄如敝履一樣,塞給了張鉉,在場的這些人,就沒有一個不想取而代之,且如果能有吞服培元丹的機會,就算受了比此刻的張鉉,還十倍的傷,他們也絕對不皺一下眉頭。
應聲而坐的張鉉,閉目運轉起了《青雲決》,那一瞬間,培元丹那磅礴而溫和的藥力,便在他的牽引下,有秩序的在他的經脈中流動,然後當其與張鉉的傷勢遭遇,其便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把一股股生機,注入了急需溫陽和修復的傷痛處,這一過程,恍如安睡與腹中的胎兒,被母親哺育,舒服的張鉉,頓時難以遏制的呻吟了一聲,那股舒爽勁兒,可真謂是妙不可言。
而就在張鉉在黃路二人的督促下開始療傷的時候,就在之前的那些看客,帶著難安的情緒,等待著自己,那難以預測的命運的時候,他們卻不知道,此刻青雲門的祖師堂所發生的交鋒,比起這裏,根本更是兇險到了極點,且一旦稍有差池,便會把青雲門帶入萬劫不復之地。
青陽殿主帶著那兩個倒黴傢伙離開之後,根本連審都沒審,其直接就來到了祖師堂,他原本是希望青雲老祖,告訴他那時,為什麼不下法旨,但是等他來到祖師堂之後,卻因為看到了,早就被青雲老祖請來的幾人,才知道了青雲老祖,那時不出手的原因。
張鉉經歷此劫的罪魁禍首,以及幕後推動者,都被他請了過來,當他一到場,剛好看到楚浩然,竟敢目無尊卑的與青雲老祖對話,那一刻他把手中的兩個廢物往地上一丟,就要廢了這個狂妄之徒,好在青雲老祖及時阻止了他,不然一直找不到藉口出手的姬無命,或者說嫌青雲門還不夠熱鬧,就一直在那裏看戲的姬無命,必然會由此介入,他沒有膽量親自殺了張鉉,但是如果可以解除張鉉的後盾,或是靠山,從而讓張鉉變成一條喪家之犬,他絕對有興趣去做。
被青雲老祖阻止的青陽殿主冷冽的望了一眼楚浩然,然後便自動站在青雲老祖的身後,用他的態度表明,他是絕對會與青雲門共存亡的,哪怕此刻青雲門所面對的,根本就是傾盡全宗之力,都無法撼動之敵。
姬雲死後,姬正便跟在了姬無命身邊,姬正此人雖然僅僅只有元嬰初期的修為,但他出身於姬家血軍,每天所做的事,就只有殺戮、不停的殺戮,如此他只是往那裏一站,哪怕其不出手,僅僅憑藉其散發出來的氣息,就連青雲老祖都難以保持鎮定,何況青陽殿主?
青陽殿主的表現,除了青雲門的人,也就姬無命很有興趣的朝他望了眼,至於楚浩然還有姬正,他們二人,便依舊我行我素,一個繼續有青雲老祖爭辯著,因為被逼無奈,也因為他真有心思,想要在他的主人面前,賣力的抖動尾巴,一個卻是冷冰冰的繼續靜立在姬無命的身後,誰人都看的出來,只要姬無命發話,這個冷若寒冰的人,絕對會立馬化身修羅,且舉起屠刀,殺死青雲門任何一個會喘氣的生靈。
楚浩然在那裏依舊喋喋不休,但是等到某一刻,一直不怎麼出聲的青雲老祖,突然呵止了他,楚浩然竟敢詆譭天鴻老祖,如果不是因為姬無命等人在場,不用青雲老祖出手,在場的所有人,便會立馬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青雲老祖終於要有所動作,在場的人,頓時身子一緊,楚浩然也是這樣,當然這裏麵不會包括姬無命和姬正,姬正已經冷若寒冰,姬無命卻在青雲老祖即將表態之時,其臉上頓時露出了病態的興奮之情,這是他殺張鉉不成,第一次表現的如此開心。
“姬家勢大,青雲麼自知招惹不起,但是姬家應該不會忘了九州盟約?老夫無膽對你出手,但是如果你無膽滅了青雲門,便請你即刻離開。”說道這裏青雲老祖停頓了一下,然後才又繼續說道:“至於他?你有興趣就帶走,老夫不會阻攔,但你執意要是讓他留下,那老夫說不得拼了這副皮囊,也要去了他的性命,姬少主,你的選擇是什麼?請你告訴老夫!”
青雲老祖的態度,出人意料的強硬,這不僅驚呆了所有在場的青雲門門中之人,就連姬無命和一直冷若寒冰的姬正也被他的態度給驚的不清,不過比起青雲門門中之人的疑惑,姬無命和姬正,卻突然生出了一種強烈的不祥之感,青雲老祖的底氣,足以無視姬家,他才用這種口氣與自己說話,那一刻想到姬雲的遭遇,不管是姬無命還是姬正,心裏所想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立刻離開雲州。
但是如果就讓他們如此離開雲州,其自然不甘心,所以都不知道自己敢不敢去賭青雲老祖是在裝腔作勢的他們,在逃離浮雲山之前,也只是留下一句,用來威脅青雲老祖的話,便即可夾著尾巴逃之夭夭,“他是我的狗,在事情未了之前,他不能死,不然我必斷青雲門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