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外出築基
告別家人,結束了五年任期的張鉉,離開了青牛鎮,目地性極強的他,第一時間,便回到了浮雲山,拜見青雲老祖的他,依然不得機會,所以只好作罷,去拜見黃路二位師叔,等他把他的情況講明之後,這兩位用了一番手段,依然沒有沒有尋到問題所在,因此只能前往藏經閣。
如水的靈石花出去了,足足在藏經閣泡了將近半年的時間,橫掃了藏經閣的下兩層,等到他快要放棄的時候,也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在一本,名叫古風的人留下的自傳之中,尋到了一點端倪。
此本自傳中所描述的情況,與他的情況,極為相似,就是他自身出了問題,想要破解說起來不難,但是做起來,卻不是那麼容易,自傳中所言,像他這種情況,之所以遲遲不能突破,完全是因為天道不垂青,說白了,就是他絕不可能洩露的秘密,阻礙了他前進的步伐。
他需要找到一個點,只需一個點,便可衝破那好似不存在的瓶頸,但是想要尋到這個點,豈是那麼容易的?自傳中,也沒有給出明確的方法,只是提出了一條建議,讓他多走走多看看,吃飯睡覺,或者戰鬥,或者其他,想做什麼都可以,只需等待那靈光一閃,便可接觸他的困境。
泡在藏經閣半年之久,僅僅尋到這樣一個結果,按理說,根本不能讓張鉉滿意,但是實際上,苦尋無果的他,卻因為這樣一個結果,差點喜極而泣,遲遲不能突破,幾近成了他的魔障,如今這本自傳,恍如那劃破暗夜的一道閃電,不僅驅散了心中的恐懼,更是為他指明瞭前進的方向,足足壓抑了五年之久的張鉉,差點沒有忍住仰天長嘯。
好在五年的磨練,早就讓他的心境,提升到和他修為,完全不相配的地步,之前沒有沉淪,如今只是尋到了,一個解決困境的方法,還不足以讓他忘乎所以,把這本自傳,讀了一遍又一遍,不敢錯過每一個字的張鉉,幾乎能夠把這本自傳倒背如流的時候,才輕輕的合上了這本對他而言,寶貴到了極點的孤本,而後等到心情徹底平靜,纔不急不緩的離開了,別人以為,他要在裡面孤獨終老的藏經閣。
帶著輕鬆的笑容,與每一個與他打招呼的同門,或是點頭示意,或是簡單的交流了幾句,而後等他美美的睡了三天三夜,拜別黃路二人的他,就再次離開了浮雲山,他不知道,他這次下山以後,究竟會走到那裏,已經做好了,走遍雲州,甚至離開雲州的他,心中沒有一絲懼意,反而對這次,沒有目的地的出行,充滿了濃郁的希望。
回山之後的他,去了一趟知世殿,但是沒有見到林宏,就算等他問起,也沒有打聽到對方的訊息,但是他敢肯定,只要林宏還活著,必然會時時刻刻的關注著他的動向,甚至還有別人,也會對他極為上心,比如青雲老祖的徒弟雲青。
在他去拜見青雲老祖的時候,他看到了對方深藏在眼底的異色,那是一種貪婪,不是想要把自己吃掉的貪婪,但是卻足以令張鉉,警鐘長鳴,滿臉笑容,且看起來和善至極的雲青,給樂他一種極為心悸的感覺。
如今的他,就算面對一般的築基中期修士,其人也不能給他帶來這麼大的壓力,可這隻有築基初期的雲青,卻讓他如鯁在喉,恨不得立馬遠離對方,且等他與雲青分別之後,在對方盯著他的背影不放的時候,更是令張鉉的寒毛驟然炸立,他沒有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一絲想要對付自己的眼神,但是當他被雲青盯著的時候,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卻深深烙印在了他的靈魂深處,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就像對方只要對自己出手的話,那個必然斃命的人,一定就是自己一樣。
張鉉的直覺很準確,雲青的身上,確實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青雲老祖之所以,至今為止,都沒有收他為徒,不是因為雲青的資質太差,而是這雲青,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雲青是青雲老祖,從十萬大山帶回來的,明明是妖獸,可是還在襁褓之中的他,便以人身面世,這不用多說,其人出身必然極為不凡,雖然不能斷定他是什麼妖獸的後裔,可是在這人間,就算是血脈等級最高的那幾種妖獸,如要誕生了子嗣,也不可能是人身。
這是青雲老祖的秘密,也是雲青的秘密,但凡發現了這個秘密的人,沒有一個,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不過青雲也算低調,從他被青雲老祖帶回浮雲山,就沒有出過一次手,其人格外的低調,這是青雲老祖的意思,也是他本人的意願。
其實作為青雲老祖的記名弟子的他,在這浮雲山上,除非哪個人活的不耐煩了,纔會去招惹他,僅僅頂著青雲老祖坐下弟子的名頭,就可以在這浮雲山橫行,因此他也沒有出手的必要。
何況在這浮雲山上的修士,能夠被他看在眼中的修士幾乎沒有,除了張鉉,也只有張鉉,當他第一次見到張鉉的時候,便對張鉉充滿了極為濃郁的興趣,不過聽了青雲老祖的警告之後,就算他有心去動張鉉,也不能親自下場,搞點小動作還可以,如要想把張鉉怎麼樣,青雲老祖明確的告訴他,等到那個時候,就算是他,也絕對不能保住他的性命。
雲青一直牢牢記著青雲老祖的話,他從來都沒有越過雷池一步,但是越是這樣,他對張鉉的好奇心,就越是變的濃郁,而等到張鉉的聲名,傳遍雲州修仙界之後,他對張鉉的關注程度,簡直更是到了一個難以附加的地步。
他竭力的瞭解著張鉉的一切,包括他的嗜好,包括他的種種手段,爲了更加了解張鉉,青牛鎮他不止去過了一次,而張鉉的居舍,不管是宗門分配的居舍,還是他自己所立的張府,雲青更是不知道光顧了多少回。
他希望從張鉉留下的痕跡上,找到對他更加有用的資訊,可是張鉉太過於謹慎,他苦苦尋覓,卻一直沒有找到,半點有用的訊息,不過這次不一樣了,張鉉足足在藏經閣泡了半年,其一定想要找到一些什麼。
如此等到張鉉離開藏經閣之後,他便有些迫不及待的走了進去,張鉉所看過的玉簡、竹刻,亦或者種種紙書,他都沒有放過的意思,因為書本的內容過於冗雜,他根本發現不了張鉉泡在藏經閣的用意。
直到他看到了那本自傳,想起他拜訪青雲老祖的事情,又結合張鉉現在的修為,他終於得到了極為有用的訊息,那一刻,雲青的眼中迸射出異常明亮的光芒,那一刻,他舔著殷紅的嘴唇,看著浮雲山山門的方向,再次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貪婪。
青雲老祖雖然警告過他,不能去觸碰張鉉,可是他真的忍不住了,他是妖,而且還是血脈不凡的妖,自然野性難訓,一般的修士,就算讓他放開肚子去吞吃,他也沒有多少慾望,可是張鉉不同,隨著他的修為提升,他現在更加肯定那種感覺,初次見到張鉉之時,就隱約感覺到的感覺,張鉉絕對不簡單,他雖然不能斷定,張鉉究竟不簡單在了何處,但他有種感覺,如果要是把張鉉吞了,那麼他必然能夠得到天大的好處。
只是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他斷然不會輕易對張鉉出手,林宏老兒不是一直想要殺死張鉉嗎?他決定去稱這股東風,然後等到時機成熟了,一口吞下這顆令他朝思暮想的果實。
已經離山的張鉉,自然不知道雲青的算計,但是冥冥之中,所感受到的那種感覺,卻讓他不由的變的慎重了起來,他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這種令他感到心悸的感覺,卻無法讓他不謹慎對待。
走在路上的張鉉,不斷額回想著,這段日子裏所發生的事情,想要從中找出一些端倪,但是到了最後,卻沒有半點收穫。其實他如果在仔細一些,一定能夠想到,威脅來自什麼地方,看完那本自傳之後,他便立刻離開藏經閣,一定會給某些有心人,留下探尋的破綻,雖然其人不能在這件事上,從中作梗,但是僅僅這件事,已經洩露了太多的東西,如同把利刃遞到某個人的手中,只要對方有心,必然能夠找到對付他的辦法。
只是張鉉之前的時候,因為激動,忽略了這一點,因此便錯失了,彌補過失的良機,此刻的他,行走在打算遊遍雲州,甚至天下的路上的時候,除了暗中告訴他本人,一定要多加提防之外,根本什麼都做不了,而隨著他走過的地方越來越多,時間有些不夠用的他,也難免會為之分心。
既然他是青雲門徒,張鉉便把第一個遊歷地點,放在了青雲門的地界上,從他踏上仙途,除了從堪輿圖上,瞭解過青雲門的實力範圍以外,還未沒有真正丈量過,所謂的一千八百里地域,究竟有多麼寬廣,還未真正的領略過,早該領略的風土人情。
這次回家,他自然不會不去拜訪夫子,雖然現在看來,夫子所說的話,不是每一句話,都暗藏着某種道理,但是對於這個,為他啓蒙,為他開拓過視野的夫子,張鉉依然存著極高的敬意。
這次拜訪夫子的時候,他們二人聊了很多,但是最讓張鉉,難忘的一句話,便是儘量增長見識一事,夫子對於修仙一事,不甚瞭解,但是在他看來,仙師雖然算是得到了超脫,但是說起人心,他們依然不能脫離這個範圍。
夫子所言,在這個世界山,刀劍能夠殺人,可是殺人於無形的,令人最防不勝防的,依然還是人心,對於這種說辭,張鉉幾近全然贊同,所以打算走遍,這一千八百里,甚至更廣的範圍的他,不僅僅是爲了尋覓,對他來說,根本至關重要的那一束光,他更想看看,那千奇百怪,猶如鬼蜮的人心。
他要走的路還有很長,且他不認為,修仙者就高高在上,要說人心之險惡,凡人世界中,比起修仙世界中,更不知道要危險多少倍,他希望這次,自己能夠得到一次洗禮,希望能夠見識到,更多的陰謀詭計,他雖然不屑耍什麼陰謀詭計,但是他不會小覷這種鬼蜮伎倆,他所期望的,不是等他看完千般人心之後,便可以一眼看出,某種鬼蜮伎倆,只要能夠在第一時間,嗅到危險的氣息,便值得他付出更多的時間。
還有那本自傳所言,想要找到那縷光,其根本行蹤不定,如此便意味著,他必須去試著嘗試紅塵中的種種味道,小則雞毛蒜皮,大則滅門絕種,或許還要去青樓中逛一逛,對於這種地方,他同樣充滿好奇。
離開浮雲山之後,走了大概百里之地,他來到了第一個巨城,其名為青雲城,不用多講,這必然是對青雲門,極為重要的城市之一,張鉉知道這座城中,有著無限繁華,但是究竟繁華到了什麼程度,只是從書本中,卻無法知道其中真意。
因為足夠繁華,便意味著,裡面居住著,海量的凡人或者修士,那麼說不定,他就可以在這裏找到那束光,所以來到城外的他,顯的有些迫不及待起來,同時爲了見到更真實的東西,喬裝打扮過的他,當然不會出什麼風頭,隱匿了修為他,就那樣混在了,入城的滾滾人流之中,聽著他們的喧囂,看著他們辛苦,望著他們的憧憬和敬畏,試著從中讀出一些什麼來。
結果,其實不言而喻,他沒有那麼幸運,僅僅只是這樣,就能找到那束光,但是對此他卻沒有太多的失望之情,五年之久的時間,他都能忍耐,且已經做好了,忍耐更多的時間,為此剛剛生出的躁動之情,在那麼一瞬間,就被他壓了下去,再次恢復了,好似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模樣,對萬事充滿了好奇,甚至有時候,聽到別人的爭論的時候,還會亮膀子衝上去,和對方辯論一番,不為輸贏,只是爲了心情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