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五年潛修(下)
青魁趕來的速度,比張鉉預料中的還要早一些,這讓他對青魁的實力,又有了新的認知,不過他對青魁的看法,比起青魁對他的看法,卻明顯不及,青魁無比震驚的看著,張鉉一拳轟出的石坑,臉色不由變了數變。
他自覺從未小覷過張鉉,但是今天看到這一幕之後,卻發現,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個兇名在外的小輩,他看著那個石坑,不由的幻想,如果這一擊,放在他的身上,這一年裏,他的修為雖然也有所精進,但是他卻極為肯定的認為到,如果這樣的一擊由他來承受,當場斃命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丟掉半條命的下場,卻是決然逃不掉,甚至生生受了這一擊,甚至都極有可能,會掉落一個境界。
如此他在看向張鉉的時候,原本就沒有把張鉉當成小輩的他,此刻更是堅定的認為,張鉉有著足夠的實力,與他坐而論道,而不是之前的時候,憑藉別人所不知道的,他的身上,究竟藏有多少高等符篆,才令他們這些築基修士,不敢對其生出輕視之心。
從石坑上艱難的把目光挪開的他,第一時間內,便開始檢視張鉉的修為,因為在他的認知中,僅僅只有練氣期的張鉉,決然不可能,擁有這麼強大的破壞力,但是等他看到張鉉的修為,依然停留在練氣九層的時候,那一刻他看向張鉉的目光,好似白日見鬼一般,震驚與驚駭共存,好像想要說些什麼的他,曲指虛點著張鉉的他,卻覺的嗓子乾涸的,根本發不出半點聲音。
“呼~”身軀僵直的他,足足保持了半刻鐘的姿勢,才堪堪換過氣來,不知道怎樣說服了他自己,硬生生接受了現實的他,先是重重的呼了一口氣,才故作輕鬆的詢問出聲,“可是在檢驗什麼符篆?鬧出這麼大動靜,莫不是想要把這青牛山給震塌了?”
“嘿嘿~只是一拳之功,讓師叔見笑了。”青魁的反應,張鉉全都看在眼裏,之前既然沒有離開此地,便是他不打算掩飾什麼,如今聽到青魁的試探,張鉉嘿然一笑,便不急不緩的道出了真實情況。
“一拳之功?”聽到張鉉的解釋,青魁忽然覺的,自己的嗓子中,驟然間長滿了茅草,又像是吞下了一團三位真火,這令想要說些什麼的他,變的極為困難,乾涸的嗓子,就算不停的吞嚥口水,也都無法緩解此刻的困境,本來聲音還算溫潤的他,話音剛剛出口,沙啞的把他本人都嚇了一跳。
“一拳之功!”張鉉沒有想到,知道真相的青魁,會突然變的這麼激動,不過下一剎那,他便名了其中真意,如此張鉉不由的翹起了嘴角,且看著那雙,充滿了等著自己否定之前那種說法的目光時,他卻是殘忍的,輕聲吐出了四個字,把青魁一腳踹入了滾燙的岩漿裡面。
“怎麼可能?”張鉉的聲音剛剛落下,面對無情的現實,本來滿懷期待的青魁,頓時變的恍惚起來,下一瞬間,一聲極為尖銳刺耳,且難以置信的質問之聲,便響徹山腰,好在他馬上就認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不過就算急速勒令自己冷靜下來的他,看向張鉉的目光中,依然藏滿了濃郁到了極點的,無法接受之情。
“確實只是一拳之功。”張鉉沒有因為青魁的氣惱與質疑生氣,不過一直保持的微笑,此刻卻是盡都被他收斂了起來,他就那樣平靜且肅穆的直視著青魁,像是爲了強調,他說的就是事實,也爲了讓青魁,注意他的身份,而語氣堅定的,再次重複了一遍,他之前所說過的話。
聽到了張鉉的語氣的變化,青魁初覺惱怒,不過下一瞬間,便又立馬驚醒,他與張鉉的關係本就不錯,怎麼可能會允許這件事,壞了那份情分?張鉉的態度雖然令他不慎滿意,但是既然已經肯定了張鉉的戰力,那麼之前那點的小瑕疵,當然可以全然無視。
同時張鉉的氣勢一變,青魁也不覺感受到了一定的壓迫感,剎那間,他才猛然想起,站在他對面的那個傢伙,曾經不止一次,殺死過築基修士,僅有築基修為的自己,根本不能給對方,帶去實質性的壓力,如此也就能夠釋然了。
“哈哈~果然後生可畏,年輕一輩第一人,還真不只是嘴上說說。”哈哈一笑,算是解除眼前,有些壓抑的氣氛,等他感覺到,那種如鯁在喉的感覺消失之後,青魁便半真半假的和張鉉開起了玩笑。
“都是江湖朋友吹捧,師叔莫要開雲易的玩笑了,這第一的名頭,誰想要就拿走好了,因為它,弟子還不知會招來多少麻煩呢。”青魁能夠邁過那道坎兒,張鉉自然不能不給面子,連連擺手,表明他真當不起的同時,更是向青魁,狂倒起苦水,好似那個名頭,被按到他的頭上,真有他所說的那麼令人頭疼一樣。
對於張鉉的話,青魁也只是聽聽而已,不過眼前的張鉉,已經表明了他實力,那麼青魁自然,不介意,把關係在與張鉉拉進一些,不過等他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看見張鉉,把視線挪到了其他的地方,青魁順著張鉉的視線看去的時候,驟然發現,那些緊跟在自己身後的晚輩,也快要來到這裏,便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嚥了下去,想著不妨來日方長。
不過下一瞬間,他又猛然驚覺,張鉉盡然比自己更早發現,那些小輩的到來,這更令他有些不敢置信,他可不認為,這是一次偶然,僅有練氣九層的修為,就給自己帶來莫大的壓力,已經讓他有些無法接受了,如今發現張鉉的神識之強,更有剩於自己,青魁看向張鉉的眼神之中,漸漸多了幾分驚懼。
眼前這傢伙簡直就是一個怪物,不能按照常理來對待的怪物,但是等他看到,張鉉那大有深意的目光的時候,想要詢問出聲的他,便再次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除了深深的望了張鉉一眼,便順著張鉉的心意,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至於自己的心湖,早就掀起了滔天巨浪,那也只是他自己的事情,張鉉之前看向他那一眼,雖然並沒有露出一絲警告之意,但是青魁敢可定,如果自己毅然在這件事上糾纏不清的話,或許接下來發生的事,就不是那麼容易收場的了。
所謂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他可不想與張鉉,因為這件事起什麼衝突,萬一要是陰溝裡翻了船,他都不知道,自己該找誰去述說冤情,張鉉想要保密就讓如意好了,反正他早已下定決心,儘量與張鉉處好關係,他自認為,張鉉不會讀不懂他的心意,這樣自然也少不了,該有的封口費。
除了青魁,去應付其他人的時候,就容易的很了,且不說這些人,有沒有膽量說出不該說出的話,就算張鉉不去解釋,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們也不敢出言詢問,以為殺人王的名頭是白當的嗎?尤其看見青魁那諱莫如深的樣子,他們更怕知道了不該的秘密,從而惹惱這個煞星,就算對方不會當場殺了自己,說不定早就死的不明不白的下場,老早就為他們備好了呢。
因此當張鉉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之前發生的事情,不過是他在驗證某種符篆的時候,不管其他人,是否真的相信,張鉉所說的話,盡都露出瞭然之情,更是有幾個傢伙,當聽到張鉉的話之後,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不斷恭維起了張鉉,大有把張鉉捧到了一個無以復加的地步。
對於這一切,張鉉只是淡然一笑,而等到他提出,一起回去,大醉一場的時候,所有人都欣喜若長的應和了起來,他們是想要知道這裏的真相,但是比起實際性的好處,那與他們聯絡並不大的秘密,便顯的無關緊要起來,反正他們早已不止一次告訴自己,如有選擇,便千萬不能與張鉉起衝突,如此這裏發生了什麼事,與他們而言,更是變的毫不相干起來。
再次擺上大家回味無窮的全魚宴,幾近所有人,都吃的滿嘴流油,或是真的不勝酒力,或是在逢場作戲,等到筵席結束的時候,除了少數幾人,大家都變的,雙眼迷離起來,吹著往常不敢吹的牛,叫囂著要把某某人,打的連他爹孃都不認識,可謂是賓主盡歡,人人盡興。
閉關一年結束的張鉉,再次窩在家裏,足足賠了家人三個月,纔像是突然記起了,他來這裏的任務,從那一天起,他便忙碌起來,把青牛鎮的適齡孩子,全都探查了個遍,有資質修仙的,他便遣人把其送上了浮雲山,同時另外四鎮,他也沒有落下,一時之間,張鉉之名,成了以青牛鎮為首的五鎮,最熱門的話題。
當然被委派坐鎮五鎮的張鉉,所做的事,可不僅僅只是這些,除妖誅邪,也是他職責,其實如果不是張鉉,看起來很容易令人親近,但是實際上,卻又給別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都有不少人,想請他去給尋個風水寶地,好讓他家福祿綿長,最好能出一個,讓他們祖宗十八代,都興奮到棺材蓋,快要壓不住的仙師,畢竟青牛鎮張家,可是方圓百里之內,都讓人謝幕不已的存在。
而當張鉉去做這些事的時候,那些被派來坐守青牛鎮的同門,或是想要與張鉉搞好關係,或是單純的想要從他這裏得到什麼,亦或者是爲了感謝,他那三番五次的慷慨,便自動把一些小事分擔了過去,對於此,張鉉起初的時候,還要推脫一番,不過等到那些人,流露出強烈的堅持之意的時候,他便開始聽之任之。
雖然僅僅只是去做這些事,並不會浪費他多少時間,可是一直擔心那把利劍,會隨時斬下的張鉉,心裏清楚的很,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究竟什麼事,纔是最為要緊的,突破晉級,成為一名築基期修士,這樣在面對林宏的時候,也多出了幾分底氣,二來在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發生的異族入侵一事上,有了築基期的修為,便可擺脫被當成炮灰的命運。
只可惜,一年又一年過去了,張鉉總感覺不到,突破的跡象,這令他極為詫異,按照他自己的預計,這一天其實早就該來了,關於這一點,在青魁離開之前,他也與對方探討過,雖然青魁給他提供不少,有價值的意見,但是歷經四年,他依然沒有找出,不能遲遲不能突破的原因。
如此張鉉也不免有些著急,一路走來,一直都很順利,如今卻卡在了這裏,真讓張鉉不覺開始懷疑,是否之前每一次突破的太過於順利,留下了什麼隱患,從而到現在為止,纔會依然感受不到突破的跡象?
可是不知自查了多少次的他,終究還是沒有發現任何問題,此時的張鉉,才意思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能在等了,他暗自不止一次,對自己說道,不管是返回宗門尋求指點,還是出去尋找突破的鍥機,根本就是勢在必行。
如今他經脈中的靈氣,幾近快要把他給撐爆,他早就不敢閉關修煉,在坐鎮五鎮的最後一年裏,不願把時間白白浪費的他,只好把大量的精力,放在肉身境界的突破之上,等到距離他的任務結束,還有不到三個月的時候,他終於再次跨過那道關口,晉級煉血中境,如今他的肉身強度,就算黃級初等法器,都難以擊破,就算以肉身強度著稱的妖獸,在與他同等的境界之內,也不一定能夠擋住他的一拳,或許只有達到築基境界的妖獸,纔有資格與他一拼。
同時在這段時間裏,在煉丹一藝上,張鉉也早就跨過了那道關隘,如今的他,煉製一爐黃級丹藥的成功率,已經到了令人恐怖的七成之多,其實僅僅憑藉這一點,當異族入侵的時候,他便不會被當成炮灰,那個時候,丹藥的消耗量絕對恐怖,向他這樣的人,必然來者不拒,除非主事人瘋了,纔會把他派到第一線,讓他去與那些異族生死相搏。
不過比起這些,張鉉在乎的還是修為的等級,哪怕晉級築基期,同樣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但也算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他所求的是逍遙,怎麼可能會滿意,被人家圈起來,沒日沒夜的煉丹?如此他便暗中決定,當五年的期限到了之後,便不惜一切代價,尋求築基的方法,一日不築基,便一日不可放棄追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