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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戰而勝之

    張鉉並不知道,自己給別人帶來了多大的震撼,甚至就算覺察到了怪異的氣氛,他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理會,還以為事情並不是因他而起呢!他進入流雲市坊之後,便直奔大小商行,爲了應對,即將到來的殺劫,他打算狠狠狂掃一遍,不管是能用的上的,還是不一定能夠用的上的,只要對應對即將到來的殺劫,能有一點幫助,他便儘量不去錯過。

    他很早之前,就明白一個道理,在即將面對威脅的時候,所能準備的東西,就算在多也不會嫌多,畢竟戰況瞬息萬變,誰人都猜不到,或許什麼樣的東西,能夠對敵人構成致命的威脅,有可能一枚復原丹,便可幫他,避開死亡之劫。

    張鉉很貪財,有時對財物,又看的極輕,購買保命之物,自然不是吝嗇的時候,當他踏入一間店鋪之後,突然化身地主家的富公子,看到什麼賣什麼,別人給他推介什麼,就要什麼,只要兜裡的靈石還未見底,大有把流雲市坊蕩空的他,就沒有打算收手的意思,其出手之闊綽,令人那些店家都感到心驚,就算他身著的法衣,標明瞭他的身份,看著花靈石如流水的他,也讓某些店家,不由心生歹意。

    就這樣,在無形之中,又添了一些,想要要他的命的人,這世道就是這樣,見錢眼開,就算旁人把劍搭在了脖頸上,總有一些人,在看到鉅額財富的時候,依然保持不住自我,殺人奪寶,就像刻在骨子裏一樣,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吧!

    某些人露出歹意,張鉉完全看在眼裏,可是他依然坦然面對,他不會小覷這些人的實力、陰毒和狠辣,就像他不在乎,自己的拳下,在添一些亡魂,人要做什麼,總需要對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就像搖骰子,只會開出大小,他的劍利,那便全盤通吃,如若他弱,被人摘走項上人頭,那便萬般皆休。

    當然張鉉之所以如此高調,自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一來是時間緊迫,他無暇顧及太多旁枝末節,二來他這次瘋狂掃蕩,幾近花幹了他身上的所有靈石,甚至還變賣了一些珍惜之物,他需要有人來為他買單,有人忍不住誘惑,生出想要殺人奪寶的念頭,就要做好被他殺死,用其全部收藏,來填補這次消耗,之前的時候,他就知道,一定會有人忍不住,如今看來,果真如此,這令他的嘴角,不由的掀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張鉉覺的如果做生意的話,一定會賺個鍋滿瓢盆,同樣就他這不願吃虧的性格,或許有朝一日,會連瑣褲都賠掉,好在比起真刀真槍的去幹,他也喜歡去做無本買賣,對於殺人奪寶,他從未主動過一次,但是殺完人,打掃戰場的時候,他卻比任何人,都收刮的乾淨,真是恨不得刮地三尺。

    同樣也因為這樣的原因,這一次,他付出了這麼大的本錢,在張鉉看來,如果僅僅是收支平衡,卻決然不能令他滿足,他希望有更多人,會把他當成一隻又大又肥美的肥羊,這樣纔不會辜負他的一番苦心。

    殺劫逼近,還做這樣的打算,張鉉其實無異於作死,可是他這人行事,往往喜歡走極端,要麼不做,要麼就狠狠幹一場,酒樓窗外聞著香味狂吞口水,或者坐在最好的雅間,叫上一桌全酒樓最好的酒席,他往往會選擇後者,且爲了達到這一目的,在這種事上,賭性極大的他,喜歡一次性押上一切,從來不留翻盤的餘地。

    他倔強且自信,甚至自負,怕死卻又看的很開,雖然直到現在,他所取得的成就,都與他這樣的性格,脫不開干係,甚至完全可以說成是,他這樣的性格,成就了現在的他。

    強者往往孤傲且認死理,張鉉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強者,且對於強者之稱,他也沒有那麼執著,可是決心要走那條路的他,卻從一開始,就告訴自己,想要走到那一步,那麼從一開始,就必須走上成就強者的道路。

    俗話說,狹路相逢勇者勝!他要走那條路,就必須有這樣覺悟,就該把破釜沉舟,當成常態來對待。如一柄絕世名劍,如想要震動天下,就要擁有但凡出劍,便要蕩清目之所及的黑暗的決心,如劍不折斷,必光耀九州。

    花完最後一塊靈石,張鉉痛心且滿意的離開了流雲市坊,一路上,他從未回頭看過一眼,就像沒有覺察到,緊隨身後的那些魑魅魍魎,就像沒有覺察到,那些盯著自己的背影,狂吞口水的貪婪與殘忍。

    不緊不慢的朝前走著,不急不緩的準備著,隨時打出那致命的一拳,要來的總會來,該死的人,一個都活不成,這樣的張鉉,亮如星辰!

    不過這也是他,底氣頗足的原因,對於這次襲殺,他所忌憚的,只有那位僅僅見過見面,看似慈祥溫和,實際上卻殺性十足,手段殘忍且狠辣的林長老,如今的他,已經今非昔比,對上普通的築基修士,張鉉有九成把握,會讓對方飲恨當場,不過他之所以如此慎重對待這次襲殺,其原因,不外乎是,他不會愚蠢到,只以為自己,能夠翻開,令人絕望的底牌。

    “真是迫不及待呢!”離開流雲市坊,張鉉並未走出多遠,那些緊墜在他身後的某些人,就已經按捺不住,他們不在乎,自己會不會,成為別人的探路石,好似心智早就被亮晶晶的靈石給迷惑的他們,只想搶在別人之前殺死張鉉,奪走屬於張鉉的一切,感受到身後急速傳來的惡風,張鉉眼睛一眯,低聲的呢喃了一句,從離開流雲市坊,第一次轉身的他,滿眼盡是殺機。

    《金剛不壞神功》以及《靈猿變》全力運轉的他,無視那好像要把戳個透心涼的一劍,弓腰抬臂,拳出如龍,只聽轟的一聲,劍碎,人亡!殺劫至此而起,來了不爲了看戲,且同樣準備多時的其他修士,此刻如同颶風一樣,朝著張鉉席捲而來。

    衝在最前的,是那些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散修,這些人狠辣歸狠辣,可是他們的手段,卻是一般,颶風一樣刮過,除了留下一堆殘肢斷臂以外,幾近沒能,對張鉉構成絲毫威脅。

    用其他人的話來說,這簡直廢物到了極點,不僅沒能傷到張鉉分毫,倒是因為他們的原因,反而把張鉉的狀態,給推到了最頂峰,如果說最初的張鉉,拳可崩山,那麼現在大的張鉉,卻有一拳可轟破蒼穹之勢。

    這令他們恨的咬牙切齒,但是既然已經攪入漩渦,那麼除了死戰到底,便沒有更多的選擇,張鉉想要賭個通盤全吃,他們何嘗又不是想賭一個,槓上開槓,自摸清一色?

    張鉉所在,便是符篆、術法、飛劍以及各種各樣的襲殺的承載中心,同時還有人,自詡肉身強悍,且天賦秉異,更衝到了張鉉跟前,打算把他給錘成肉泥,或者撕成碎片。

    不過‘閻王’最為特殊,這些人就像遊走在,人世間的遊魂,飄忽不定,殺意內斂,當旁人與張鉉拼殺的時候,他們卻躲在一邊,暗覓時機,殺手的戰力不是不強,可是他們這些,活在陰暗的角落中的傢伙們,最喜歡的殺人方式,且最拿手的殺人方式,還是一擊必中,不中便立刻遁走,而後再次等待出手的機會。

    張鉉的肉身之強,簡直令人髮指,不上等級的符篆,不管多麼犀利,不管多麼陰毒刁鑽,都無法破開他的防禦,而那些不上等級的術法,同樣連把他弄的灰頭土臉的目地都達不到,好在這些攻擊,終究比起最初的那些蠢貨的手段,要強上不少,起碼這些人的攻擊,每時每刻都在消耗張鉉的法力,其雖然是炮灰,但也不是連死了,別人都連一眼都欠奉的炮灰。

    需要張鉉慎重對待的,只有那些上了等級的手段,黃級以及黃級以上的符篆,或者黃級以及黃級以上的術法,他竭盡所能的去避開,等到一拳轟碎一名‘閻王’,這些活在陰暗的角落的傢伙們,也讓他把其歸咎於,需要認真對待的對手裏麵。

    風聲漸起,讓血染的戰場,憑空更添了不少蕭殺與凌厲,伴著響徹天際的喊殺聲,就算張鉉,也不由覺的,好似下一瞬間,就會被陰寒給吞噬掉。廝殺爆發的極為突然,就像從廝殺一開始,就進入白熱化一樣,簡直不可思議。

    只是當滿地的殘肢斷臂,以及此起彼伏的慘嚎聲慘叫聲,傳入耳中之後,局勢的震撼,卻根本無法,成為這場廝殺的焦點,當然要說這場廝殺的焦點,有一個人,卻是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把其掩埋的,被圍在中間,看似汪洋中的一葉扁舟的張鉉,偏偏是一塊,被風浪衝刷了幾萬甚至幾十萬年的礁石,之前一直屹立在那裏,給人的感覺,以後的他,好像依然會一直屹立在汪洋之中。

    不停的揮拳,每時每刻,都有人受創以及死去,張鉉猶如魔神一樣,在那裏大殺四方,殺的那些人心底發寒,殺的不少人,破開了迷失心智的迷霧,殺的某些看客,靈魂都震顫不已,殺的有些人,看向張鉉的目光,變的尤為凝重。

    “什麼時候,他變的這麼強悍了?”心中的疑問,沒人給出回答,又好像不需要什麼答案,事實擺在眼前,讓他們不願去想,張鉉變成這樣的原因,他們更願意去關注,如果張鉉不死,其究竟能夠走到哪一步?

    在這些看客之中,有兩人看著張鉉的目光,和別人尤為的格格不入。

    張鉉在胡云的認知中,早就被其放在了,足以名震修仙界的地位之上,可是今天看著,那個被一群人圍攻,甚至更是有人,動用超越張鉉現在的修為能夠抵擋的手段,其依然不落下風,這更讓他生出一種,就算把張鉉放在,那些自詡為天之驕子的面前,其人也決然不會弱於任何的感覺。

    而對於林宏,他看向張鉉的目光中,閃爍著極為濃郁的異色,他現在覺的,自己好像知道了,姬無命為什麼,要殺死張鉉的原因,在其暗自感到畏懼的同時,本來殺心四溢的他,因為看到這一幕,其對張鉉的殺念,更是堅定的到了一種,就算天崩地裂,也不可動搖的地步。

    不過此刻的張鉉,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這場廝殺之中,他要活,他要資源,所以他所作的,便是儘量殺死,每一個直麵自己的敵人,出手越來越狠辣,出手越來越來快,幾十人的圍攻,只持續的不到半個時辰,除了幾名‘閻王’,以及金雞嶺遞出的利劍,還有白家來人,其餘的人,不是被張鉉當場轟殺,便完全喪失了一戰之力。

    不過張鉉的情況,也並不太妙,雖然他的兇性,依然令大多人,不敢直視與他,可是同樣受了不少傷,且舊傷因此復發的他,在別人看起來,或許已經失去了,贏的這場廝殺的機會。

    可是他們好像忘了,張鉉之前的掃蕩,也低估了張鉉的瘋狂,得到他與最後那幾人對上的時候,本該尋覓機會逃走的他,卻在此時,做出了令所有人,都為之震驚的舉動。

    一把恢復靈氣,和療傷的丹藥,就那樣被他,毫不猶豫的灌進了口中,這在別人眼中,根本就是自尋死路,可是張鉉偏偏這麼做了,而後別人以為,會被磅礴的藥力,給撐爆的他,不僅沒有用心去煉化藥力,反而當他吞服了大量丹藥之後,便再次迸發出,比之前還要強過數倍的殺機。

    本該退去的張鉉,不退反進,吞服了大量的丹藥的他,就像一隻煮熟的大蝦一樣,如同野獸似的嘶吼了一聲,然後便以九成以上的人,以肉眼難以捕捉到行跡的速度,撲向了最後的僅存幾人,第一次拿出武器的他,雙手持著那根,隨他征戰沙場的齊眉棍,恍如修羅臨凡,在別人難以置信的眼神中,僅僅用了不到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把幾個,僅存的碩果,給砸死在了當場。

    且直到張鉉那搖搖晃晃的身影,快要從所有人的視線中消失,那些被震撼到的看客,才堪堪回過了神來,一大片倒吸涼氣的聲音,不僅闡述著他們對張鉉的忌憚之意,更是以這種方式,述說著他們對張鉉實力的肯定,憑這一戰,張鉉再次走進眾修的視眼,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一戰的結果,以及他們這些對張鉉的評價,很快就會如同季風一樣,飄到所有人,有資格知道這件事的修士的耳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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