麪包廠工人並不知道楊樹林私下收了筆定金。

    他們還跟往常一樣很勤奮的加班幹活。

    零售賣出去的麪包收益。

    張凡也會抽出一部分。

    來給他們當作額外的獎金。

    “小凡，外面有人來找你，說是你的導師。”

    一個老工人從外面進來。

    張凡正在跟一個廚師談話。

    研究如何整改芋頭面包的配方。

    “應該是來還我東西的。”

    上回他們把自己的鞋給拿走去核對鞋印。

    沒想到這才過了一天就有了結果。

    “他手上還真的拿著一個大袋。”

    工人對張凡的未補先知有些吃驚。

    “老叔，你幫我出去接一下吧。”

    “就說我這邊忙著開會，挪不開時間。”

    張凡現在見到導師只會尷尬。

    懷疑自己的得意門生是流氓。

    相信導師現在心裏也很不好過。

    “那個人說一定要見到你。”

    “說是有重要的事情。”

    “必須要跟你當面說。”

    張凡無奈嘆了口氣。

    導師不愧是導師。

    已經猜到他要找藉口避而不見了。

    “先做幾份調查問卷發給消費者。”

    “看看他們對芋頭味的麪包有沒有意見。”

    根據消費者的意見做出整改。

    才能夠得出最完美的整改方案。

    張凡把事情跟廚師跟楊叔交代清楚。

    出了工廠的大門。

    “不好意思啊小凡，打擾你做事。”

    “這是上回收走的你的鞋。”

    導師很客氣地用雙手把布袋遞過來。

    “麻煩導師跑著一趟了。”

    張凡心裏冷笑。

    如果說怕打擾他做事。

    那他也不會選在這個時間點來。

    也不會跟工人說有重要的事情跟他說。

    非要見他不可了。

    “沒什麼別的事的話，我就去忙了。”

    想要拆穿導師的謊言。

    對張凡來說簡直輕而易舉。

    “小凡，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安靜的地方。”

    “我有一點話想跟你說。”

    工廠附近哪來的安靜的地方，

    張凡嘴角輕勾。

    “我記得導師很喜歡喝咖啡。”

    “我們就找個咖啡廳坐坐吧。”

    在上回去辦公室的時候。

    張凡就看見導師的辦公桌上擺著咖啡豆。

    既然想要談話，

    那就選一個讓他舒服一點的環境。

    讓他心情愉悅了也少一些逼問。

    兩人隨便找了一個西式的咖啡廳。

    張凡只要了一杯清水。

    給導師點了咖啡。

    “這個地方會不會有點太貴了？”

    看著旁邊的選單，導師眉頭一皺。

    “給我再來一碟蛋撻。”

    張凡從口袋裏掏出了十塊錢。

    “導師，你的咖啡要加糖嗎？”

    他直接把賬給結了。

    導師看著那整齊的人民幣愣了一下。

    “不需要了，咖啡還是原汁原味的好。”

    “導師來找我，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吧？”

    張凡也懶得跟他寒暄。

    說到底不都是爲了那件案子來的嗎。

    “我要跟你說的，就是學校裡發生的事。”

    “相關部門已經查清楚了。”

    “那鞋印跟你所有的鞋子都不吻合。”

    導師的眼神有些迴避。

    “清者自清。”

    那鞋印當然不會跟張凡的鞋吻合。

    他當時穿去學校的鞋早就已經扔了。

    在回來的路上，他發現自己的鞋邊沾了很多的青苔。

    當時他就知道是在窗臺外面沾到。

    既然有相關部門的人來調查。

    那絕對就會勘查外面的那些痕跡。

    張凡不可能回到學校去清理那些青苔。

    所以他只能把這雙髒了的鞋扔掉。

    作為一個男人，穿43碼鞋的人很多。

    就算碼數相和痕跡對不上。

    那就不能將嫌疑放在他身上。

    “這也是相關部門在例行公事而已。”

    “我跟副校長也只能配合調查。”

    “小凡，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

    導師說話的聲音略帶著顫抖。

    “導師，你這就言重了。”

    “調查清楚了是好事，

    “我也省的沾染上一些莫名其妙的嫌疑。”

    既然相關部門查清楚了。

    那張凡就也徹底撇清了自己。

    他從來沒有爬過窗臺。

    也從來沒有進過蘇琳琳的休息室。

    在水杯裡下毒的事也跟他無關。

    至於那暈在校園中被發現的陳安。

    更是跟他八竿子都打不上關係。

    “導師，除了我之外。”

    “相關部門還調查了其他的什麼人嗎？”

    想起陳安，張凡也是不由的多問了一句。

    那天晚上他把陳安丟在一棵樹下就走。

    也不知道那些流氓混混有沒有救到他。

    還是說他自己清醒了之後自己走的。

    “調查了三四個人。”

    “他們都曾經在那後院經過。”

    “但都是大一的新生，沒有什麼作案動機。”

    查來查去，導師又皺起了眉頭。

    “沒想到高等學府居然還出了這髒事。”

    人心難測，張凡對於這種髒事。

    早已經是聽說了不知道多少樁。

    “你還沒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

    作為被調查的嫌疑人。

    張凡其實應該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

    如果這時候不多問的話。

    導師可能又要懷疑了。

    “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你去看報紙就知道了。”

    “不過小凡那天你為什麼會叫我報警呢？”

    導師又是抬起的狐疑的眼睛。

    那天張凡在他的耳邊說讓他報警。

    但是隻說演奏會上可能會有事情要發生。

    沒有具體說是什麼事。

    導師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

    用辦公室裏的座機提前報了警。

    “演奏會上有大木教授來視察。”

    “肯定是在挑選能公費的留學生。”

    “少一個競爭對手就多一分機會。”

    張凡沒有繼續再說下去了。

    這點到為止，也是足夠讓導師明白。

    在演奏會上只要對手沒有辦法完美演出。

    競爭者可能被選為留學生。

    “雖然大家都是高等學府教育出來的。”

    “但是在百裏挑一的機會面前。”

    “誰能不動心？”

    張凡一句話點明機要。

    涼風吹過，周圍的空氣也似是冷了些。

    “洪濤是我的好朋友。”

    “我害怕他會受到別人的暗算。”

    “所以才告訴導師你可能會出事。”

    張凡靈機一動，想到了個完美的藉口。

    “一切只是爲了保護朋友而已。”

    “導師，你不會怪我沒有告訴你實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