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醍醐灌頂，徹底點醒了楊樹林。

    “是啊，盧德彪要是有小老闆出資。”

    “他的廠子也不會倒了。”

    忽然，楊樹林感覺自己手裏抱著的布袋。

    其實是一個定時炸彈。

    “既然是口頭約定，那就沒有法律效應。”

    “等再見到那小老闆的時候。”

    “就把錢還給人家。”

    就說我們只做零散生意，不籤合同。”

    與其製作大批的麪包找代理商。

    倒不如直接零售來的方便

    直接從工廠出品，由工人包裝。

    這裏的環境也可以由消費者隨意的參觀。

    讓他們看得放心，吃得也放心。

    沒有代理商提高價格。

    溢價也會少很多。

    “小凡，你是認真的不找代理商了？”

    聽見這個大膽的想法，楊樹林又是一驚。

    “新配方的麪包不是已經有代理商了嗎。”

    “這新口味的芋頭面包就不便宜他們了。”

    有些王牌還是必須握在自己手裏。

    張凡可不能把所有的麪包都給別人。

    “這芋頭口味的麪包如果反響好的話。”

    “過一年我們就再推出新口味麪包。”

    “再過一年就再出一個新口味。”

    消費者最想要的就是新鮮。

    張凡已構思了十幾種口味的麪包。

    足夠麪包廠發現十幾年。

    “放長線釣大魚，細水長流。”

    “小凡，這可是好主意呀！”

    楊樹林再一次被張凡的想法給震驚了。

    “我已經給了廚子幾個口味的配方了。”

    “我們可以慢慢研究，慢慢嘗試。”

    這幾年消費者的口味也會不停地變化。

    張凡可以觀察情況再做調整。

    只要工廠的環境衛生不出岔子。

    工人也踏踏實實的幹活不出內賊。

    成林麪包廠就能不斷髮展下去。

    “那個小老闆長得什麼樣你記得嗎？”

    “盧德彪推薦來的金主不一定好人。”

    “他很有可能是狼狽爲奸。”

    那些小人心腸，張凡可不敢低估。

    “那個小老闆戴著口罩，戴著墨鏡。”

    “我還真不知道他的長相。”

    回想起來，楊樹林也是越來越覺得可疑。

    他把手裏的布袋給打了個死結。

    “三天後，那小老闆肯定會來收貨。”

    “到時我把錢還給他。”

    “再一把揭了他的口罩。”

    張凡冷笑一聲。

    “三天後不會有人來給你收貨的。”

    “楊叔，這筆錢你還是送到警察局吧。”

    這麼一提點，楊樹林也是面色一變。

    他什麼話也沒說。

    抱著布袋就是往工廠外面走。

    這一筆錢其實是不義之財。

    既然是口頭約定。

    那也沒有人能夠證明這一筆錢。

    是給他們工廠的訂金。

    “只有去警察局做了公證纔有用。”

    “記著，對警察同志一句謊話都不要說。”

    張凡對著楊樹林的喊道。

    只要把事情給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那盧德彪跟小老闆才誣陷不了他們。

    不管他們心裏打的是什麼鬼主意。

    都不可能瞞得過正義的法眼。

    今天的事情張凡也跟父親說了。

    “沒想到盧德彪這老東西居然這麼陰險。”

    “你跟他說了那麼多鬧事的工人。”

    “他居然還反過來恩將仇報。”

    躺在床上的張成林臉色陰沉。

    “爸，別這麼說。”

    “我收他的工人也是爲了拿錢。”

    “真正讓他記恨的，應該是拿了他的機器。”

    麪包廠裡的機器老就趕不出生產量。

    所以張凡只能是去找盧德彪要了機器。

    雖然有點趁火打劫的味道。

    但是做生意就是這樣。

    廠子倒了就會有廢舊的機器。

    張凡不去收也會有其他的麪包廠去收。

    他不過是比其他的同行要早那麼一步。

    “但是那個小老闆為什麼會幫盧德彪呢？”

    “有這麼深厚的交情，他不出資幫忙？”

    經商多年的張成林不能理解。

    像這種可能是涉嫌栽張陷害的事。

    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那小老闆居然願意出八千塊錢。

    幫忙陷害成林麪包廠。

    為什麼不願意把這筆錢。

    幫盧德彪東山再起？

    “這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張凡攤開了手，一臉輕鬆。

    “很顯然，那個小老闆纔是主謀！”

    這話像驚雷一樣讓張成林瞪大了眼睛。

    “早在那小黃毛說我們做毒麪包的時候。”

    “我就感覺有人在暗中針對麪包廠。”

    “只不過那幕後黑手找的人太差。”

    “沒有能夠陷害成功。”

    連醫療報告都拿錯了。

    張凡想起來也是覺得可笑。

    “麪包廠的生意這麼多年來都很好。”

    “一直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栽贓陷害的事。”

    “究竟是什麼人在背地裏這麼卑鄙？”

    張成林又是陷入了另外一重疑惑。

    “爸，你說這次資金鍊斷裂。”

    “會不會是有人故意設計的？”

    麪包廠為什麼會突然之間斷了資金。

    真的是因為生產技術老舊的問題嗎？

    張凡也一直在想著其他的原因。

    成林麪包廠這一種經營了多年的廠子。

    除非鬧出巨大的新聞。

    不然就算不賺錢了。

    也不至於虧本到資金鍊斷掉。

    “能有什麼人設計，是我自己經營不當。”

    張成林深深地嘆了口氣。

    “廠子裡的機器都老了。”

    “工人必須要加班加點。”

    “才能做出代理商要的生產量。”

    “在十幾個小時的工作量下。”

    “很多工人也都是病倒了。”

    說起來，張成林也是臉色憂愁。

    “爲了給工人看病，我報銷了很多醫藥費。”

    “到了發工資的時候，流動資金就少了。”

    接下來的話不說，張凡也知道情況。

    無非就是拆東牆補西牆。

    最後哪邊都補不上。

    “這麼說栽贓陷害的事。”

    “是在我接手工廠之後纔出現的。”

    這麼說來，那個幕後黑手。

    就是衝着張凡他來的。

    “小凡，你也別想那麼多。”

    “不一定是栽贓陷害。”

    “那小黃毛沒準就是想訛詐而已。”

    張成林安慰著自己的兒子。

    大街上擺攤的。

    幾乎都遇到過這種碰瓷的把戲。

    “你們把麪包擺在大街上賣。”

    “生意不錯，自然會遭到流氓混混的眼紅。”

    這說法也合情合理，張凡點了點頭。

    但是他並沒有打消自己心中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