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陳卓威把他想說的都說了。

    那張凡也不能把自己的心裏話在憋著。

    “警官同志，其實我一直都有一個疑問。”

    “為什麼當天去打理小禮堂的會是外面請來的專業人員？”

    “以前都是學校裡的清潔工負責。”

    “其次，為什麼校方人員直接就懷疑了我。”

    “當天我是進休息室後臺是找朋友沒錯。”

    “但是來到後臺裡的也不止我一個人。”

    “為什麼他們就直接懷疑是我了呢？”

    這些疑惑，張凡一直都沒有解答。

    就因為他知道找到這些疑點也沒有用。

    所有的證據都已經被校方人員給磨滅。

    他根本就查不出個所以然。

    外面請了清潔專業人員。

    校方可以說是因為觀看演奏會的人太多。

    實在太過於髒亂差。

    校方的清潔工沒辦法打掃乾淨。

    所以才外請。

    但是這些疑問，張凡今天都要說。

    “第三，他們私下拿走我的鞋子檢查。”

    “那可是打著相關部門人員的旗號來的。”

    “我現在還沒拿到屬於我的東西。”

    “這些話一直都在我的心頭不敢說。”

    “但是今天，還請警官同志幫我討個說法。”

    張凡看似在陳述自己不公的待遇。

    但卻眼裏卻是閃現出了讓人不得不臣服的威壓。

    聽到這段話的警務人員都驚呆了。

    他們沒想到一個犯罪嫌疑人。

    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

    居然能把發生過的民事糾紛。

    說得那麼條理分明。

    “這件事情我們會慢慢查證，你不用著急。”

    “現在你老老實實回答我。”

    “你跟蘇琳琳是什麼關係？”

    “你對她有沒有存在男女之間的愛慕？”

    抽菸的老刑警，眼神變得凝重起來。

    飄散在他面前的那一團煙霧。

    也在此時此刻散去。

    張凡看到這一模眼神就覺得熟悉無比。

    以前陳悅也是像這樣盯著他的臉。

    目的就是爲了窺探他所出現的微表情。

    “陳安被逮捕後，我就只跟她見過一面。”

    “還是在一所銀行對面的西餐廳裡。”

    “跟多人都看到，我們只是小坐了一會。”

    “在那之後就完全沒有見過麵了。”

    “你覺得我能對她存在什麼愛慕？”

    張凡從沒有主動追過女人。

    但不代表他看到心儀的女人，會見一面之後就置之不理。

    而且他那時候是忙著麪包廠。

    沒有閒情逸致款其他。

    “周隊，檢查結果出來了。”

    “就跟他說的一樣。”

    “那水泥邊緣有他的血跡。”

    “還有他手指抹出來的印記。”

    “他身上的灰塵都是那半拉樓上沾染到。”

    “兩人之間有過搏鬥的痕跡。”

    這時候，一個年輕刑警敲了敲門進來。

    手裏拿著一份報告。

    一字一頓，鏗鏘有力地念著上面所有的檢查結果。

    事實證明，張凡就是在中途幫蘇琳琳鬆綁之後，纔跟陳安發生了爭鬥。

    如果他具有故意殺人的動機。

    在中途就不會停下來救人。

    “你怎麼證明是死者叫你出去？”

    “而不是你們提前約好了。”

    老刑警調了挑眉，問得有些刻意。

    這麼淺顯的問話，讓張凡險些笑出來。

    “警官先生，他是一個遭到拘役的犯人。”

    “我要怎麼提前約他，在那樓裡見面呢？”

    “蘇大小姐平常有管家接送上學放學。”

    “她要落單的機會也不多。”

    “總不能是我讓陳安綁架了她吧。”

    張凡解釋的時候覺得自己就像個傻子。

    這種套話很低階。

    他也知道這老刑警的心裏早就已經有數。

    只是爲了保險起見，纔多問了他幾句。

    “如果警官先生還要查的話，可以查查我麪包廠的辦公室座機電話。”

    “絕對是有從公共電話亭撥來的電話。”

    “你調取出路邊的交通系統的監控。”

    “在那個時間段，肯定能看到有陳安。”

    張凡知道，公共電話亭一般是放在路邊方便路人去使用的。

    只要警官聯絡交通部門。

    很輕易就能調取出那個時間段的監控。

    “周隊，要不要去調監控啊？”

    那小刑警覺得張凡說的有道理。

    如果能夠查到他說的那些。

    那就可以證明是陳安綁架了蘇琳琳。

    並且將人約出去。

    那故意傷人就不成立，最多算過失殺人。

    兩種罪名的量刑完全不同。

    “現場的痕跡已經證明。”

    “你不存在謀害他的心思。”

    “警方也不會做浪費精力，浪費時間的事。”

    老刑警又是點起了一支菸。

    他的目光開始變得漫不經心。

    但是張凡知道，像他這種經驗老道的人。

    絕對不會因為這一點痕跡就不再調查。

    嘴上雖然這麼說。

    但他肯定會把自己所說的。

    還有陳卓偉所說的，通通都調查一遍。

    看看究竟是誰在說謊。

    不過還好，張凡目前為止說的都是實話。

    “你可以走了，但是不要離開這所城市。”

    “我們如果發現案情有新的進展。”

    “會聯絡你回來協助調查。”

    老刑警在一份檔案上寫下了一堆潦草的字，讓張凡簽名。

    這種基本的程式，張凡當然也乖乖遵守。

    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會沾染上任何嫌疑。

    陳安失足墜樓而死，只是一樁意外而已。

    如果他當時不那麼做。

    就會被陳安一起拖著墜樓身亡。

    與其說是過失殺人。

    倒不如說他是正當防衛。

    “警官先生，我還有一個疑問。”

    “陳安當時是被兩個離職老刑警抓住。”

    “從他的手裏救出了險些被侵犯的人。”

    “他應該被暫時拘役，怎麼突然又出來了？”

    張凡，不知道是不是陳卓威在從中做了一些手腳。

    他相信公檢法的人，不會隨隨便便的讓一個犯罪嫌疑人逃脫出來。

    但是一切皆有可能。

    還是讓這認真負責的老刑警去深究一下比較好。

    “他是自己偷偷越獄了。”

    “就在三天前假裝自己犯了腸胃炎。

    “同事看他難受得厲害，就讓他去醫務室。”

    “誰知道他居然打傷了護士。”

    “偷偷換上醫務室人員的衣服溜了。”

    小刑警眉頭已經並在了一起。

    張凡聽了也是目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