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子在哪裏都會發光。”

    “用不著着眼於國內還是國外。”

    “你成為不了世界頂級的鋼琴家。”

    “也用不著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

    話有些刺耳，但張凡不覺得自己有說錯。

    成為一流的鋼琴家。

    除了要有過人的天賦之外。

    還要有非常專業的指導。

    在國外，蘇琳琳別想有這種條件。

    而且蘇偉國再有錢。

    也彌補不了她本身的天賦限制。

    “你的建議很好，這通電話果然沒有打錯。”

    “問任何人應該都不會像你一樣。”

    “對我說出這種有些難聽的實話了吧。”

    “這些話你對我的幫助很大。”

    “真的很謝謝你。”

    蘇琳琳心情忽然也是愉悅。

    說話的語氣都感覺明亮清澈了。

    跟剛纔那有些壓抑的語聲截然不同。

    張凡也是聽出了這其中的一些差距。

    “我只不過是說出我的一點淺薄看法。”

    “這是屬於你自己的人生。”

    “最終還是要你自己考慮周全。”

    “可不要因為我的這些胡言亂語。”

    “你就做出不一樣的決定。”

    “只要不後悔就行。”

    張凡從來就不喜歡充當人生導師的角色。

    也不喜歡對別人的言行舉止做出點評。

    他一直認為只要做好自己就夠了。

    別人自然有別人的造化命運。

    但是剛纔他不知道為什麼。

    聽到蘇琳琳那種左右為難的語氣。

    不知不覺就想要替她解決煩惱。

    “這麼晚打擾你，還是要跟你說不好意思。”

    “你在工廠裡忙了這麼久。”

    “應該已經很累了。”

    “我就不打擾你，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蘇琳琳話語聲輕靈悅耳。

    就像是一隻已經逃脫了牢籠的黃鶯。

    她沒有結束通話電話，張凡也沒有。

    兩個人就這麼彼此聽著彼此的呼吸聲。

    奇怪的是張凡並不覺得尷尬。

    似乎覺得就這樣保持著也不錯。

    “結束通話女生的電話，不是紳士作風。”

    “還是請蘇大小姐先結束通話吧。”

    “不然我這一個晚上都別想閤眼了。”

    張凡輕聲一笑。

    他知道蘇琳琳也不好意思先結束通話電話。

    如果他不率先打破僵局。

    兩個人可能真的會這樣僵持到明天早上。

    “那好，晚安了。”

    蘇琳琳猶豫了一下才慢慢掛上了電話。

    在床頭燈的照耀下。

    她的眼裏彷彿閃著一種靈動而耀眼的光。

    嘴角也若有若無地揚著著一種弧度。

    做出不讓自己後悔的決定就好。

    這句話在蘇琳琳的心頭一直環繞不去。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已經足夠鼓舞一個人。

    語言的力量，張凡以前不相信。

    但直到他說服工廠工人的那一天。

    他才相信，原來真的會有人相信毫無根據的話。

    “還有六個小時的時間休息。”

    “現在回家還能稍微養精蓄銳一下。”

    張凡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

    如果明天早上能醒得過來。

    他就可以去外面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店鋪，

    反正距離陳安開庭的時間還有兩天。

    有這段時間裏，陳卓威不會對他出手。

    怎麼着也該佈下天羅地網來對付他。

    張凡知道，想要預防是防不住了。

    周任跟陳卓威的行事都很隱秘。

    與其防他們，還不如等著見招拆招。

    合作商的電話一直都沒有打來。

    那買一送一的活動不知不覺。

    也進行了差不多快兩個月。

    張凡一直就曾在陳卓威和盧德彪之間。

    新口味的麪包也都沒有時間繼續鑽研。

    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好。

    生意上沒有任何的壓力。

    他也有足夠的時間，等到現在纔來處理。

    “小老闆，不是我不把店鋪給你。”

    “你現在放出去賣的麪包。”

    “都已經被人給吃的快膩了。”

    “開個店鋪不能保證回本。”

    “我又怎麼確保你能按時給我交租呢？”

    光著膀子抽菸的一箇中年大漢。

    翹著二郎腿，眼角瞟了張凡一眼。

    又是冷哼一聲，看向了別的地方。

    囂張的中年人，張凡見多了。

    但是像他這麼沒禮貌的還是第一次見。

    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一個人。

    居然擁有著三十多家店鋪。

    每個月收租都能趕上一個小工廠的收入。

    “新口味的麪包我已經在研製了。”

    “只要段老闆，你願意籤合同。”

    “我馬上就可以讓新口味的麪包在店鋪裡面販售。”

    “絕對不會差你任何的租金。”

    張凡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但是他也不能用心裏的想法來揣摩別人，

    雖然這個老闆你已經對他很不客氣。

    “你們年輕人，都做著創業做老闆的大夢。”

    “說的時候比什麼都好聽。”

    “做起來個個都是甩手掌櫃。”

    “沒一個靠譜的。”

    段老闆深深地抽了一口煙。

    往張凡的方向吐過去。

    然後又轉過頭不去看他。

    “除非願意交六個月的押金。”

    “再付一個月的租金。”

    “不然這個店鋪，不可能給你。”

    話已經放下，段老闆抄起手邊的蒲扇。

    拼命地甩了幾下。

    故意把灰塵揚向張凡的那一邊。

    這種舉動分明就是感趕人。

    這條件也相當無理。

    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

    張凡只聽說過租房子要押一付一。

    鋪租也可以押一付一。

    但從來就沒有聽說過押六付一的。

    “段老闆，我要的這間店鋪只有十平米。”

    “你要我直接付出半年的租金。”

    “未免有些不太妥當吧？”

    張凡還想要商量一下。

    這種冷臉想讓他放棄還遠遠不夠。

    再難纏的人，也有被他說服的成功先例。

    “要租就租，不租滾蛋！”

    “你這哪來這麼多廢話。”

    “磨磨唧唧的跟個娘們兒一樣。”

    段老闆把菸頭狠狠扔在地上。

    轉身用一種看著垃圾的眼神瞧了他一眼。

    “看你這小白臉的模樣。”

    “隨便找個富婆做鴨子就夠了。”

    “學人家做什麼生意！”

    咆哮聲傳遍了所有的店鋪。

    不少店面老闆跟客人都是朝這邊看過來。

    剛纔段老闆的話有些奇異。

    聽起來就像是張凡本身就是個鴨子。

    不想幹了之後才轉行，想做生意賺錢。

    但是找鋪子又沒談攏價錢。

    直接被人訓斥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