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對男人深夜相伴的事情並不意外。

    除了那些不能說的關係之外，也有很正常的關係。

    以前他在創業的時候。

    也曾經跟一個兄弟徹夜打拼。

    窮困潦倒，兩人只能靠裹著被子來取暖。

    那時很多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們。

    認為他們朝夕相處肯定有不正常的關係。

    這種閒言碎語兩個人彼此心知肚明。

    但也不多說什麼。

    只是笑著那些嘲笑他們的人膚淺無知。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張凡準備回家休息。

    但是還沒轉起來，電話又是響了。

    “今天晚上怎麼這麼奇怪。”

    “電話一個又接一個的。”

    本來張凡不打算接了，但是轉念一想。

    可能是陳悅有什麼事情忘記說了。

    又重新打電話回來也不一定。

    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接起了電話。

    “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給你打電話。”

    “我如果打擾到你的話。”

    “在這裏先跟你道歉。”

    嬌柔輕緩的嗓音傳來。

    張凡的眉頭也是不自覺地輕輕舒展開。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休息？”

    沒想到蘇琳琳居然會打電話來，張凡也是有些始料未及。

    “你不是一樣還在工廠也沒休息嗎。”

    “本來我只是抱著試試的心態撥通電話。”

    “沒想到居然還真的打通了。”

    蘇琳琳暗暗鬆了口氣。

    本來她還戰戰兢兢的。

    擔心自己會只聽到一陣忙音呢。

    “有什麼事情不能明天再說嗎？”

    “女孩子熬夜對面板可不好。”

    張凡聽得出他的聲音裡有些緊張。

    明顯是心裏懷揣著事情想說。

    但是又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不是很著急的，我可以改天再說。”

    “你早點回家休息吧。”

    “真的對不起，這麼晚了還打擾你。”

    蘇琳琳略有些無奈地低下了頭。

    果然在這個時間點選擇打這通電話。

    真是無比錯誤的決定。

    “像我這種天天在廠子裡忙東忙西的人。”

    “早就已經習慣晚睡早起了。”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只要你不累。”

    “我陪你聊到天亮都沒關係。”

    張凡陪陳悅在西餐廳裡坐了大半天。

    然後又巡檢了一個多小時的工廠裝置。

    說起來也算不上多清閒。

    但身子還沒感覺到有什麼疲憊就是了。

    這年輕的身體讓他承受的住。

    “那我可真的不客氣了。”

    “說不定會跟你聊到天亮。”

    “但是我可能做不到像你這麼能熬。”

    蘇琳琳輕巧一笑，那糾結緊繃的心絃。

    也在這一瞬間徹底鬆開來。

    “跟喜歡的人打電話怎麼會不能熬呢！”

    “蘇大小姐我可是算著時間吶。”

    “多少通話費，一分兩分的我都要算清楚。”

    “你可別怪我不夠朋友！”

    張凡眉頭一皺。

    電話那邊，一個俏皮的笑聲傳來。

    然後就是一陣打鬧的聲音。

    兩個女孩子嘰嘰喳喳的。

    不知道在說著什麼。

    “不好意思啊，是我一個朋友。”

    “她就是這樣說話隨意，你別往心裏去。”

    “這個人經常孽緣開玩笑的。”

    蘇琳琳話語中帶著一點微微的喘息。

    可見是追著那個開玩笑的人。

    打鬧了一陣了。

    “你的閨蜜看起來很活潑開朗。”

    “這麼歡脫的性子，難怪敢替你打掩護。“

    “有這樣的朋友，以後你可自由多了。”

    張凡也沒有在意那朋友說的玩笑話。

    他被人家八卦感情問題也不是一兩次了。

    如果兩個人能被三言兩語就促成。

    世界上也不會有那麼多人找不到物件。

    “其實我打電話給你。”

    “是想說一件關於自己的事情。”

    “因為實在找不到人傾訴。”

    “所以想跟你說說，聽一下你的意見。”

    蘇琳琳讓自己的心情平定一些。

    關於要不要出國的，她真的很看重。

    爸媽那邊也都在等著她的決定。

    “你身邊那個朋友還不夠你傾訴嗎。”

    “你想要問的是你學業上的一些問題吧，”

    “那個朋友沒辦法給你建設性的意見。”

    “所以你纔想著要來問我。”

    張凡不用多想都知道。

    能讓蘇琳琳這麼嚴肅對待的會是什麼事。

    想要問他是因為他完全是一個局外人。

    旁觀者清，給出來的意見更具參考價值。

    蘇琳琳找不到其他的人多說。

    所以纔會在深更半夜的時候。

    給他打這一通電話。

    “你真的很聰明，看來我這電話是打對了。”

    “那麼在你看來，我應不應該出國呢？”

    “那天在琴房裏，你也聽到我練琴。”

    “你對樂理知識也有一定程度的瞭解。”

    “我相信你有能力對我的水平做出判斷。”

    蘇琳琳也不知道為什麼。

    就是覺得張凡的瞭解她的真實水平。

    給出來的意見也會相當中肯。

    至少他不會像爸爸那樣。

    任由給予她無限的選擇，讓她無所適從。

    也不會像媽媽一樣。

    表面上說著看她想法。

    實際上已經把所有的一切給安排好。

    “如果要我說的話。”

    “國外不適合你。”

    “國內纔是真正值得你發展的天地。”

    張凡也沒有多想，背靠在椅子上。

    以一種非常閒散的語氣就做了回答。

    這並不是什麼值得深思的問題。

    “現在國內的鋼琴演奏家很多。”

    “但是能堅持下去的女性演奏者卻不多。”

    “你在年輕的時候嶄露頭角。”

    “只要堅持下去，總會有你的一席之地。”

    “但你如果去了國外。”

    “你就是前面裡的一粒灰塵而已。”

    張凡不是沒有跟老外打過交道。

    在他們很多人看來，女性就是陪襯。

    尤其是越高雅的藝術越是如此。

    加上他們對亞細亞人有著先天的排斥。

    蘇琳琳琴技不夠高超，又是亞細亞女性。

    所有的一切都踩在這些老外的雷點上。

    她出去了只會被當成蒼蠅。

    不拍死都是客氣。

    哪裏還會給他什麼發展的機會。

    “你說的真有道理。”

    “我從來就沒想過國內的環境。”

    “只考慮著外面的環境優越了。”

    蘇琳琳從小到大都有人跟她說。

    人往高處走，學鋼琴就必須要去歐洲。

    但是從來沒人注意到國內還是一片貧瘠。

    貧瘠之地才最好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