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人心是變數很大的東西。

    沒有一個人能夠完全的掌控一個人的心。

    就算是陳卓威也只是一個普通人。

    不可能把自己的兒子算計的那麼到位。

    更不可能像傀儡一樣操控著一個人。

    張凡一直也都沒有想過。

    如果在陳安按照另一條路去走。

    發展出了其他的性格會怎麼樣？

    “可能陳卓威對他實施了一種權威式的掌控吧。”

    “像陳安這種囂張跋扈的性格。”

    “也是他培養出來的。”

    “這種人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就志在必得。”

    張凡只能是想到這個答案。

    陳卓威想要兒子去做的是勾搭富家千金。

    吞併別人的商業帝國。

    至於這個在他手中的棋子是好是壞。

    或許並不重要。

    “越說越離譜了，沒有證據去佐證的話。”

    “還是少說一些為妙。”

    “不然我怕你會走入難以醒悟的誤區。”

    其實在陳悅心裏。

    還是不相信一個父親。

    會把剛出生的兒子當做發展商業的工具。

    像陳卓威這麼心機深沉的人。

    憑著他的能耐，足以闖出一番天地。

    根本不需要利用兒子。

    去吞併任何人的商業公司。

    “時間也不早了，你可以早點回去休息。”

    “明天我就開始幫你盯著陳卓威。”

    “如果有任何的發現。”

    “我會第一時間打電話到你的工廠。”

    “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待著吧，哪裏都別去。”

    陳悅想知道最後查出來是怎麼樣的結果。

    究竟是跟張凡這大膽的設想一樣。

    還是跟他說的完全不同。

    這一樁委託案件。

    可以說是他做私人偵探以來。

    遇到的最有趣的案子了。

    “在離開之前把這些碗碟給洗了。”

    “順便把廚餘的垃圾也順手丟出去。”

    “你這廚子的工作得一步到位。”

    “不然明天我可不保證自己能夠早醒。”

    陳悅看著面前並不多的碗碟。

    但是她也懶得去洗。

    既然張凡有求於她。

    那當然要趁著這個機會。

    好好使喚一下。

    把什麼東西都算計在自己手裏的人。

    不過就是一些碗碟而已，張凡也沒說什麼。

    反正也就是五分鐘的事情。

    大丈夫能屈能伸，這一點小事不算什麼。

    收完碗筷後，張凡也是順便把門給帶上。

    確保附近沒有任何的可疑人物盯著他。

    這才安心的離開。

    然而就在他走出巷口的時候。

    沒有發現一雙奇怪的眼睛正在盯著他。

    “一個大男人還這麼小心翼翼。”

    “觀察著周圍的情況才走。”

    “真不知你是在怎麼樣的環境下長大的。”

    “看起來也不像是那麼安逸。”

    陳悅拿著一雙望遠鏡。

    看著那一步一步走出陰暗巷口的人。

    從張凡離開自己家門的那一刻。

    她就一直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也不知道為什麼。

    她就是想知道張凡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

    會有怎麼樣的言行舉止。

    哪怕只觀察那麼一兩分鐘。

    也足以提取出一些有用的資訊。

    “爸爸，我按照你說的觀察他了。”

    “在離開家門之後。”

    “他果然很小心謹慎地偵查周圍的環境。”

    “然後才離開的。”

    陳悅嚴肅的說著話。

    她的身體站著筆直。

    就像是一個受過嚴格訓練計程車兵。

    “這人一定是在危機四伏的環境里長大。”

    “不會簡簡單單只是麪包廠的少東家。”

    “你跟這樣的人做朋友，一定要小心。”

    座機電話裡傳出深沉且有些沙啞的聲音。

    一字一頓就像是命令一樣。

    說得斬釘截鐵。

    不難聽出，這人受過嚴格的軍事化訓練。

    “可是自從我認識他以來。”

    “他就沒有害過任何人。”

    “甚至發現校園案波及很大之後。”

    “爲了不連累我，還直接解除了委託。”

    “這樣的人會是壞人嗎？”

    陳悅皺起了眉頭。

    這是她第一次質疑爸爸的懷疑。

    她在跟張凡接觸還短短不到一個月。

    但是他們已經一起經歷了很多事情。

    不說校園案件，就說之前的家暴案。

    張凡爲了保護受害人。

    甚至主動去假裝成一個追債人的身份。

    哄騙那個渣男簽下了離婚協議。

    在這其中，他就沒有談論生意的事情。

    也不是爲了自己本身的利益。

    最後得到一份合作。

    也都是委託人給他的報答。

    “人知麵不知心，你怎麼知道他的本性。”

    “你還沒有侵害到他的利益。”

    “所以他纔對你客客氣氣的。”

    “等到哪天你翻臉不認人的時候。”

    “如果他還能對你態度良好。”

    “那才見得他的真心。”

    說話的人語氣已經明顯變得有一些生氣。

    得知女兒對他的看法有質疑。

    對他來說，彷彿就是一種莫大的侮辱。

    “爸爸，你現在還沒有告訴我。”

    “為什麼你會懷疑他。”

    “難道他接近我，真是有什麼不好的動機？”

    “說不定一切都只是你誤會了而已。”

    陳悅還是不願意去懷疑張凡。

    哪怕他做事真的步步小心。

    把每一個人都算計的很清楚。

    “小心駛得萬年船。”

    “你還是不要輕易相信一個人的好。”

    “如果我沒有事實根據。”

    “是不會讓你小心的。”

    “到了必要的時候，我會告訴你一些內情。”

    “現在你就不要多問了。”

    陳悅沒有辦法。

    他知道爸爸打定主意的事情。

    那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而且他不願意說的事。

    任由怎麼問也不會有結果。

    她只能是點頭答應。

    “悅悅，你別忘了。”

    “張凡是拿著老舊座機電話聯絡的你。”

    “有人知道這個電話。”

    “一定是我以前的老熟人。”

    “他肯定沒有跟你提過吧。”

    話語之間沒有疑惑，只有肯定。

    這說話的人，已經是心裏有了答案。

    陳悅忽然心中一動，沒有說話。

    當時她接通的電話。

    確實是很久沒有想動過的老座機。

    因為爸爸的一些老朋友只知道這個電話。

    所以才一直保留著，沒有登出。

    如果張凡知道這個電話。

    一定就是從爸爸那些老朋友那裏得知的。

    為什麼他一直都沒有告訴過她這件事。

    “悅悅，你自己小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