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職業，任何崗位都有固定工資。

    就是總裁的親戚。

    也必須要按照規定好的工資拿酬勞。

    從來就沒有一個老闆。

    直接把勞務合同甩到合作者面前。

    讓他們自己決定自己的酬勞。

    但是張凡卻會這麼做。

    “小張總，你還真是不怕我直接寫上個十萬八萬的，把你的工廠給虧空乾淨？”

    陳悅快速瀏覽了一遍合同。

    他發現張凡的遣詞用句都很專業。

    比她以往見過的那些大公司的法務部。

    做出來的條款都要精細很多。

    “如果說你真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

    “也不會把自己圍困在偵探事務所了。”

    “只要離開這所城市。”

    “你想要十萬八萬的月薪根本不難。”

    張凡所在的這所城市。

    並不是最經濟發達的地方。

    很多年輕人都會離開這裏前往。

    更容易讓他們平步青雲的城市。

    想要考到一個律師執照。

    對於陳悅就像是做小學數學題一樣簡單。

    不管是任何律師事務所都可以。

    只要他能進去打贏那麼幾場官司。

    馬上就會有更高層的人來對她挖牆腳。

    提出的薪酬可能遠遠還要高於十萬八萬。

    “難得你這麼看得起我。”

    “爲了回報你這份知遇之恩。”

    “怎麼我也不能把要求提的太過分。”

    陳悅借了一支筆。

    在那份薪酬上面填上了一個數字。

    沒錯，只有一個數字。

    “零元？”

    張凡看著他填寫出來的數字。

    還以為他少加了幾個零。

    前面的數字也少了。

    “千里馬遇到了伯樂是很幸運的事情”

    “千里馬又怎麼能向伯樂討要待遇。”

    “既然你說了我十萬八萬未來不在話下。”

    “那我也不必急於這一時。”

    賺錢對於陳悅來說並不是最主要的。

    她現在只想好好的一展身手。

    讓那些不看好她的人看看。

    她陳悅絕對不是隻知道死讀書。

    “你就這麼相信我的眼光。”

    “說不定我也就是隨口說說而已。”

    從跟陳悅有來往開始。

    張凡就覺得她對他有一種莫名的信任。

    他到現在也不知道這種信任從何而來。

    兩個人認識也就一個來月而已。

    對於他來說。

    就算是合作了十年八年的生意夥伴。

    都有一朝反水的時候。

    讓他在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就相信一個人。

    那比六月飛雪還難。

    “你這種人說話做事，絕對不可能隨便。”

    “不是深思熟慮加上細緻觀察。”

    “是絕對不會得出一個結論。”

    在對陳安，蘇琳琳，黃濤還有陳卓威這四個人的看法上。

    陳悅已經看見張凡對他們做出絕對正確的判斷。

    沒有過人的眼光跟豐富的學識。

    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眼光這麼老辣。

    她不知道為什麼張凡年紀輕輕就有這麼毒辣的眼光。

    但是她相信那四個人張凡都沒看錯。

    在她陳悅這裏也絕對不會看走眼。

    “就憑你對我的這份信任。”

    “怎麼我也得給你一份巨大的回報才行。”

    “一直以來都是你在幫我。”

    “沒想到你還對我有了這麼高的欣賞。”

    在以前接觸過的人裡面。

    不在張凡身上得到巨大的好處。

    都不會對他有什麼誇讚。

    反而在合作開始之初。

    都在小看他是一個愣頭青。

    說是合作，其實都在想方設法。

    在他身上佔便宜。

    遇到一個能完全信任自己的人不容易。

    更不必說陳悅跟他認識了還不到一個月。

    “既然你這麼信任我。”

    “我用勞務合同來束縛住你。”

    “未免有些太過不公平了。”

    張凡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兩份合同。

    二話不說就直接是撕了個粉碎。

    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裏。

    “以後你偵探事務所的委託。”

    “我替你負責一半。”

    “所有的酬勞都歸你。”

    “只要我工廠需要法律諮詢的時候。”

    “你能夠提供幫助就夠了。”

    張凡拍了拍手把手上的碎屑給甩掉。

    那動作閒散輕鬆。

    關於利益糾紛的事情，從他嘴裏說出來。

    也像是說出了一陣家常話。

    “我知道那些委託金有多有少。”

    “你不稀罕這些錢。”

    “更不需要靠我來解決。”

    “但是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事情了。”

    除此之外，張凡還真的想不到有什麼可以替陳悅做的。

    像他爸爸這種刑偵支隊退下來的老刑警。

    行事作風肯定頑固的很。

    絕對不會聽別人勸說。

    張凡作為跟陳悅認識了。

    只有一個多月的朋友。

    也沒有那個身份替她去說服她的父親。

    “有人幫我分擔一部分工作好像也不錯。”

    “但是僅僅如此的話，好像對於我來說。”

    “還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划算。”

    “我還要再加一個條件。”

    陳悅看著那飄散在一邊垃圾桶裏的合同。

    露出了一抹狡猾的微笑。

    “有什麼條件你儘管提。”

    “反正你連錢都不要了。”

    張凡相信她也不會有什麼過分的要求。

    如果說她需要人端茶倒水的話。

    那張凡還真是不能答應。

    他前輩子艱苦創業。

    就是爲了不低三下四的求人。

    但是像陳悅這樣明事理的。

    應該也不會這麼小心眼。

    “以後經常來給我做飯。”

    陳悅的眉眼變得越發得宛如明月。

    嘴角也是輕巧微微上揚。

    “今天你的三菜一湯做的比前幾次都好。”

    “看得出來你是很久沒有下廚了。”

    “第一次沒有發揮好。”

    “相信以後你的手藝會越來越棒。”

    “這種口福我可不能錯過。”

    張凡也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以前他是爲了省錢才學會自己做飯。

    沒想到居然會在這種情況下變成了優勢。

    “做飯不難。”

    “但是以後那些鍋碗瓢盆都必須你來洗。”

    “可別讓我又買菜，又做飯又收拾。”

    “這筆生意我可就划不來了。”

    兩個人就這麼面對面的笑出聲來。

    天色已經是漸漸暗了。

    風也慢慢的開始變的有些森寒。

    張凡把陳悅送回家後也回了工廠。

    “沒想到今天已經十三號了。”

    看著牆上的日曆，張凡才突然想起來。

    陳卓威給他的那張傳票。

    開庭日期寫的是十五號。

    也就是兩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