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先生，這裏是茶餐廳。”

    “希望你能安靜一點。”

    “不要影響到其他客人用餐。”

    張凡上前架開了盧道的手。

    把那服務員給推到了自己的身後。

    “你是什麼東西！老子的事情你也敢管！”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只要我一句話！”

    “明天你就得從這個茶餐廳裡面滾蛋。”

    “甚至永遠都不能出現在這一個街區。”

    頂著一張鼻青臉腫的臉，盧道的嗓門就像是安裝了一個自動的擴音器一樣。

    張凡沒想到看似斯文的盧道。

    居然會蠻橫成這個樣子。

    也不知道盧德彪是怎麼管教他這個兒子。

    好好的一個青年變成了比流氓混混。

    還要囂張跋扈的黑社會。

    “我不知道你是誰。”

    “也不是你口中的什麼東西。”

    “我是一個人，我叫張凡。”

    面對咆哮，張凡不慌不忙。

    他給了那服務員一個眼神讓他離開。

    現在這裏已經沒有他的事了。

    那服務員本來就懶得管這種閒事。

    直接轉身就走沒有片刻的遲疑。

    “張凡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裏聽過。”

    “以前你也經常來賭場裡面玩嗎？”

    “但是剛纔老劉明明說你是他的外甥。”

    “是帶來見世面的。”

    盧道眉頭一皺，開始思索著這個名字。

    可是無論他怎麼想。

    還是記不起一點的記憶。

    “我確實是來見世面的。”

    “張凡，這個名字很普通。”

    “全國有很多同名同姓的。”

    “你聽過也不奇怪。”

    看人面前皺眉思索的人。

    張凡不知道為什麼。

    覺得他十分的好笑。

    這人是蠻橫到一半。

    火氣就好像全消了一樣。

    也不知他那麼大聲的咆哮是爲了什麼。

    “算了，你是誰，對我也不重要。”

    “橫豎就是一個連賭場都沒有見過的窩囊廢罷了。”

    盧道上下打量著張凡冷哼一聲。

    雙手插兜，繞過他往前走。

    在掠過張凡身邊的時候。

    還故意用肩膀狠狠地撞了他一下。

    “我知道你爸爸在哪裏，你想不想知道。”

    就在兩人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張凡對著他耳邊快速的說出了一句話。

    恍然間盧道的身子顫抖了一下。

    他回過頭來看著張凡。

    原本不屑的眼中是閃現出了一絲詫異。

    不到三秒鐘的時間。

    他突然出手抓住了張凡的衣領。

    一雙眼睛幾乎冒火。

    “我想起來了，你是成林麪包廠的張凡。

    “如果不是你，那糟老頭的廠子不會倒！”

    “我也不會落到今天身無分文的地步！”

    “原來就是你這個王八蛋在從中作祟！”

    忽然間，樓道的嗓門又是大如洪鐘。

    在整個西餐廳裡迴響陣陣。

    把這店裏僅剩的幾個客人。

    都是吸引過了目光。

    張凡輕聲冷笑。

    他不知道為什麼盧道會說出這麼離譜的話。

    看他的樣子，就算心情再差。

    也不至於愚蠢到這個地步。

    “難怪別人都叫你盧少爺。”

    “你的腦子裏除了錢之外。”

    “還真是什麼都不剩了。”

    面對一雙火眼，張凡的眼睛平靜的就像是一灘千年不動的湖水。

    “為什麼盧德彪的廠子會倒。”

    “你應該最心知肚明。”

    當著茶餐廳所有人的麵，張凡不客氣地朝著盧道投去了一個鄙夷的眼神。

    “那糟老頭運營不當跟我有什麼關係！”

    “如果不是媽媽在背後幫了他。”

    “他的廠子根本撐不到現在。”

    盧道的嗓門越來越大，雙拳緊握。

    眼看著就是隨時都會朝著張凡招呼。

    “你揮金如土，在賭場上一擲千金。”

    “這些錢你不會告訴我。”

    “是你自己掙來的吧？”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張凡也不介意再把話說的開一點。

    “張凡，你好像很瞭解我們盧家的樣子。”

    “你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

    “你知不知道就是盧德彪那老小子。”

    “也不敢像你這樣對我說話！”

    直呼著父親的名字，盧道面色鄙夷。

    在這個時代，張凡可還不知道有像盧道這麼叛逆的兒子。

    聽見他直呼盧德彪的大名。

    也是不由得有些微微震驚了。

    “我警告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這個人。”

    “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

    盧道上下打量著張凡。

    發現他個子長得比自己還要高上半個頭。

    冷哼一聲，轉身而去。

    “我要的啤酒呢，都進店半天了！”

    “還沒有個人來招呼！”

    “也不知道你們老闆為什麼要養著你們這群酒囊飯袋。”

    “動作比烏龜王八蛋還要慢！”

    盧道找了個位置坐下。

    猛然就是一拍桌子。

    發出了一聲巨響後又開始咆哮。

    面對這個正在火氣上的人。

    張凡知道跟他沒有什麼好說的。

    隨便說閒話都有可能會觸怒。

    那燃燒起來的暴脾氣。

    “各位先生，還是請你回位置上吧。”

    “這些賭徒輸紅了眼就是這樣的。”

    那個被張凡解救的服務員從邊上出來。

    朝著他低聲說了幾句。

    張凡聳了聳肩，他當然知道賭徒氣急敗壞起來會是什麼模樣。

    看見那喝著悶酒的盧道。

    他也無奈搖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看來盧道是真的往公司裡面拿了錢。”

    “但是他並不覺得自己拿的很多。”

    “或許真不是他造成盧德彪的廠子倒閉。”

    就根據剛纔的那些對話，張凡已經推敲出了許許多多的細節。

    “每一個拿錢的人。”

    “都會覺得自己拿的不多。”

    李豐翹著二郎腿摸著自己口袋裏厚厚的一沓錢，生怕長翅膀飛了。

    “盧德彪開的是正規的工廠。”

    “他的財務部也不是吃白飯的。”

    “如果真從中挪出個十萬八萬。”

    “你覺得他會發現不了？”

    張凡直接問著李豐。

    財務部的算賬方法，精確到幾毛幾分。

    別說十萬八萬了。

    就是出現了一塊錢的誤差。

    都會讓財務部的人嚴查到底。

    並且財務部爲了保住自己的職位。

    會把這一點錢的漏洞給查個水落石出。

    “那你說這小子的錢。”

    “難道真是從他口中的媽媽那裏得來的？”

    “會有母親縱容自己的兒子沉溺於賭博？”

    李豐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