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崇禎的震驚!
聽到朱慈烺爆出的數字。
崇禎眼珠子都快驚掉了。
一百萬兩?什麼概念!
明末一年的稅收都在八百萬到一千萬之間波動。
如果收成不好的話,這國丈周奎積斂的財富,就是國家稅收的八分之一。
真正的富可敵國。
但是看了朱慈烺呈遞的罪狀之後,崇禎知道,這老狗的錢全都來路不正。
發的全他媽是國難財!
“抄來的銀子在哪裏?”
崇禎眼中閃現一抹瘋狂。
這些年,國家財政年年虧空,年年見底,打仗、天災不斷,到處都要用錢。
到處錢都不夠,他想盡心思節源開流,還是差一大筆賬。
可以說是窮得揭不開鍋了。
此刻陡然聽見朱慈烺抄出一百萬兩銀子,那就像是看見食物的餓狼啊。
“回父皇的話,抄來的家財全都在慈慶宮,一分不少。”
“有了這一筆贓款,朝廷賑災的銀子就能解決一大半。”
朱慈烺往東宮的方向一指。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崇禎對於朱慈烺的氣,也消了一大半。
可以說,朱慈烺可是解決了崇禎的一個燃眉之急啊。
皇帝激動地握著朱慈烺的手:“你,你此次雖然莽撞了些,可也為國家補上了一大筆賬……”
“朕,這次就對你不賞不罰,你畢竟是在國丈府行兇,還把你外祖父給……”
“此事處理起來也很棘手……”
話到一半,卻見朱慈烺似笑非笑。
崇禎以為是對方不滿意自己的處理方法,微微有些慍怒:“怎麼?你是不滿意朕的處理方式麼?”
朱慈烺搖頭:“非也,無論父皇如何處置,兒臣都毫無怨言,只是兒臣並沒有像外間所說,把國丈屈打致死。”
“國丈和國丈夫人正活得好好的,甚至沒有被傷到一根汗毛。”
崇禎驚疑不定地看著對方:“那為何外間有這等傳聞?”
“那是兒臣故意傳出去的,引得京師震動,最後只要把國丈和國丈夫人放出來。兒臣殺害國丈的流言自然不攻自破。”
朱慈烺笑道。
崇禎心裏一驚,不可思議地看著對方。
他似乎是猜到了什麼。
隨後,朱慈烺問道:“父皇,你最近有什麼看不慣的朝廷大員麼?”
崇禎和王承恩相視一眼。
兩人都是震撼得無以復加。
到了他們這個地步,自然知道太子想幹什麼。
“你,你是想用這件事情動朝廷官員?”
崇禎驚駭道。
既然國丈沒有死,那之前傳出去的就一定是流言。
可是這個流言是誰傳出去的呢?
總不可能是皇帝和太子傳出去的吧?
這樣一來就只能是朝堂上出了“奸臣”,就是這個“奸佞之臣”在給太子潑髒水。
到時候派錦衣衛一查,說誰是幕後黑手,誰就是幕後黑手,以前那些不聽話的官員全部打成同黨!
簡直細思極恐。
崇禎最近正想裁撤幾個朝廷大員,但苦於對方做事滴水不漏。
沒法下手啊。
但是這件事,正好可以作為藉口。
“可是皇兒,你有沒有覺得這樣太過於殘暴了,這與國朝仁孝治天下相悖?”
崇禎已經徹底驚歎太子的手腕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兒子,什麼時候擁有這樣恐怖的心計。
“父皇您看看,你是何等的信任嘉定伯,可是此人背地裏乾的是何等勾當?”
“圈地亂民,賄賂官員,暗通建奴。”
“國丈如此,朝堂之上,還有多少個嘉定伯,父皇您分得清楚麼?!”
“當今朝廷,皇親國戚、文臣皆可殺之!”
朱慈烺說得毫不避諱。
崇禎、連帶著周圍的王承恩都是嚇了一跳。
皇親國戚、文臣皆可殺!
這是多重的殺心啊!
“皇兒何出此言吶?”
崇禎沉默良久,問道。
“父皇,那嘉定伯光是在京城就抄出價值一百萬兩的財物,這還不算此人在南直隸的經營。”
“兒臣敢斷言,此人在南直隸侵吞的財產,絕不亞於在京師的財富,甚至是幾倍!”
“一個國丈尚且如此,那些個藩王呢?豪強大族呢?他們侵吞了多少土地,大明朝就是被這群蛀蟲給吃光了。”
“據兒臣所知,周國丈在南直隸的財產,足以供給陝西官軍幾月的軍餉。”
朱慈烺道。
崇禎皇帝聽到最後一句話,再次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竟然達到了這種程度。
看來自己這些年是太過相信這些混賬了。
就像太子剛剛所說,大明朝絕對不止一個周國丈。
這些人全他媽是些蛀蟲!
今天發生的事情,已經極大地動搖了他對某些皇親國戚和官員的看法。
他真的開始懷疑自己這些年是不是過於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