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應該從誰先下手
丞相整個人都顯得特別緊張,還戰戰兢兢的:“我這兒的茶您怎麼......怎麼不敢喝呢?”
段懿曾把劍拿出來放在石桌上,看著丞相然後說:“我特意在今天這個時辰來這兒已經是給足了你丞相面子,不知道丞相是否明白我的一番苦心呢?”
這話其實已經算是挑明瞭跟他說了,只不過人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兒,既然段懿曾沒有指出具體是哪件事,而且還選在這種場合見他,就說明他還沒有確鑿的證據,那這種時候就是要打死不認賬,只要他不認,他堂堂一國丞相,就不信段懿曾能把他怎麼樣。
“殿下說話實在高深,臣一句也聽不懂,殿下今日突然造訪,不知道可是刺客一案有了進展?您有什麼儘管吩咐,臣一定萬死不辭。”
“丞相啊丞相......”段懿曾搖頭站起來,表情看著十分無奈:“要不說你能做丞相呢?不到最後一刻死不承認。”
丞相低著頭,這一刻才幡然醒悟,之前的一切大約都是段懿曾故意給自己設的圈套,為的就是引蛇出洞。
現在他站在自己面前,跟他說這些話,那就是猜到了這件事是他所為,只不過沒有證據沒法兒跟他對簿公堂,所以纔會來到這兒,跟他說這些話。
這麼一想,丞相就有些肆無忌憚了,反正他沒有證據,不管怎麼說,只要自己打死不認賬就好了。
於是他便決定裝糊塗到底:“臣聽不懂殿下說的什麼意思?可是臣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惹殿下生氣了?還是說......臣有什麼地方得罪了殿下......您說,只要您說出來,臣一定改正!”
“這兒現在沒有外人,又是在你自己的府邸,我都已經開門見山了,你就沒必要再跟我裝糊塗了吧?我知道,爲了兵符追殺我的刺客,還有後來來皇府刺殺我的刺客都是你派來的,你是我三哥的人,做這一切合情合理,除掉我等於替我三哥除掉一個心腹大患,日後三哥榮登大寶,你就是國丈,這不比區區丞相來的風光?”
“我想殿下對臣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臣怎麼可能做的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來呢?這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還請殿下明查。”
“今日我來,也只是爲了驗證自己心中的猜想,其實我沒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這件事是你做的,但是有一點......你可能忘了我是什麼人了,我這個人做事從來不講什麼規矩,之前的那些也都是裝模作樣給別人看的,現在兵權在手,我也不用再像以前一樣看別人的臉色了,所以我現在看不順眼的人不會再留著他在我面前存在,我現在看丞相就覺得十分不順眼。”
丞相無奈的笑了下:“可是臣有什麼地方做的讓殿下不滿意了?”
“我對你這個人,處處都透著不滿意。”
“那可如何是好,臣在朝為官,殿下就算對臣處處都不滿意,臣也是要天天跟殿下打照面的。”
“不用。”段懿曾輕鬆的擺擺手:“我這個人前半生都在遭人白眼跟欺辱,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翻身的機會,是真的一點兒委屈都不想再讓自己受了,我看不順眼的人,那他就沒必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丞相神色一凜:“殿下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段懿曾走到丞相身邊:“丞相,你知道掌控生死是一件多麼爽快的事嗎?就是一個人是生是死全都由你說了算,想一想都覺得痛快。”
“殿下雖然如今大權在握,可也不能隨便定人生死啊,更何況臣位及丞相,無緣無故無憑無據的,殿下為何要殺我?”
丞相現在一點兒也不擔心,因為殺了他,段懿泫不會放過段懿曾,而且現在京城形勢嚴峻,正值用人之際,哪怕他們之間有再多恩怨,現在正是一致對外的時候,段懿曾不可能那麼想不開這個時候對自己下手,再說了,就算他真的想殺他,沒有明目,文武百官不答應,太后也不可能答應。
所以他底氣十足,認定了段懿曾殺不掉他。
段懿曾直到他的底氣從何而來,因此道:“現在所有人都在想,刺殺我的刺客是誰派去的,我如今在朝堂上最大的敵人就是我那個三哥,雖然現在三哥人不在京城,但是殺人又不需要他親自動手,肯定有人會把矛頭指向三哥。”
他說著說著又開始多愁善感:“但是其實我跟三哥是親兄弟,不管外人怎麼揣測我們之間的關係,我跟三哥的感情始終都是不錯的,所以爲了打消眾人心中的這種無端揣測,我總要做點兒什麼。”
丞相覺得他肯定憋不出什麼好屁來,於是靜靜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丞相是三哥的岳丈,也是三哥最信任的人,倘若丞相也被刺客刺殺,我們同時遭遇這種事,就不會有人懷疑我們是自相殘殺,肯定是還有第三方勢力暗中搗亂,到時候大家一致對外,豈不是更好?”
丞相開始緊張了。
因為第一次刺殺非但沒有把兵符弄到手自己反而傷亡慘重,現在他手上已經沒有多少可用之人了,但是段懿曾有啊,他不止有人,還有這個實力,若是他想要對他做什麼,他還真沒什麼還手之力。
而且看段懿曾的意思,這他孃的是想直接弄死他報仇啊!
丞相開始慌了,他坐不住了,恨不能現在就命人用城牆把丞相府團團圍起來。
段懿曾又說:“丞相不是還有個小女兒嗎?就是之前曾想要許給我的那一個,也不知道曾經失去過一個女兒以後丞相還能不能禁呢起再失去一個女兒的痛,哦對了,我沒記錯的話你還養了個外室,聽說已經懷孕了,診斷說極有可能是個兒子,你們姜家唯一的命根子,要是連他也死了,你豈不是就要絕後了?”
看到丞相臉上的表情,段懿曾發自內心的笑了:“你說我應該從誰先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