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暈倒
扣扣——
“少爺,晚餐好了,老爺叫你下去用餐。”傭人謙卑的低著頭,眼睛垂著不敢去看男人猶如黑洞幽深的雙眸。
即使是在顧家待了二十年的傭人面對顧庭驍也不敢有一絲懈怠。
“嗯。”顧庭驍坐在落地窗前,緊緊的盯著窗外,波瀾不驚的俊顏難得露出除冷漠之外的情緒,薄唇微抿,“難道出事了?”
傭人小心翼翼頷首上前推著顧庭驍的輪椅往大廳而去,當顧庭驍下來時,全家人基本上都已經到齊。
“怎麼就你一個人,如溪呢?”顧老爺子目光炯炯的盯著顧庭驍。
“我給二少夫人打過電話了,只是沒有人接。”管家忐忑不安道。
聞言,顧庭驍不自主的皺起眉頭,溫如溪那女人沒事不會無緣無故不接電話。
唯一的可能就是......
坐在主位的顧老爺子開口道,“如溪走的時候跟你說去哪了沒?”
顧庭驍嗯了聲,正欲開口時被一道女聲打斷。
“誒喲,爸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呀!”
“這萬一是去見哪個野男人的話還能告訴庭驍嗎?”坐在對面的楊晴不留餘地的抹黑溫如溪。
哼!今兒怕是那溫如溪爬也爬不回來了。
楊晴暗暗的想著,一個黃毛丫頭還敢跟我做對,可笑!
顧庭驍冷冷的看著楊晴,氣場十分強勢,“你每天出去沒少見野男人吧。”
顧庭驍說的不是疑問句,用著極為肯定的語氣,惹得顧老爺子也忍不住看向楊晴。
銳利的眼神讓楊晴忍不住哆嗦,“爸爸,您可別聽他瞎說,我一個婦道人家每天規規矩矩的操辦著這一大家子的日常生活,我……”
“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庭驍怎麼能這樣說我呢。”說著,楊晴好像把自己都給說服了,紅紅的眼眶,下一秒眼淚就要掉出來。
“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吧。”顧老爺子根本不接楊晴的話。
楊晴做的那些骯髒事,他不是不知,但只要不丟顧家臉和威脅顧家利益,他一個老頭子不會管太多。
更何況,確實是顧父對不起楊晴在先。
“爺爺,我先去樓上給小溪再打打電話,興許她是在照顧岳父,沒看到。”一句話,顧庭驍輕而易舉就幫溫如溪化解了楊晴的誣衊。
“嗯!”顧老爺子點了點頭。
顧庭驍嘗試給溫如溪打了個電話,確實如管家所說打不通。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男人眉宇蹙成了川字形,漂亮的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修長的指節快速撥出一串數字,那邊很快接了起來。
“查查溫如溪在哪。”聲音冷冽入骨。
“是,二少!”沈彥馳恭敬答道。
掛了電話沒多久,沈彥馳就打了過來,“二少,夫人在帝景酒店303號房。”
“立刻過去!”顧庭驍眸輕斂著,長長的睫毛亦無法遮擋眉眼下的凌厲。
他的人,溫家人竟有膽子還動!
看來,是真不想活了。
——
溫如溪拖著疲憊的身子向外走去,剛走到門跟,大門自動開啟了。
“想去哪兒!”入眼就是那道讓人厭惡的刀疤。
溫如溪一點點朝後退去,現在的她在刀疤男眼裏就是一隻弱小的野貓,即使鋒利的指甲被剪掉也要拼死一博。
刀疤男嘲諷的勾勾嘴角,“沒有指甲的野貓再厲害也不過是求一死。”
在他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溫如溪悄悄觸控著手中的一條小巧而又價格不菲的手鍊。
她手在開關處按著,今天能不能離開就看它了。
刀疤男不想再拖延時間了,大步向前走去,粗糙的手掌直接抓住溫如溪的肩膀。
“老大,別直接做掉啊!讓我來弄這個臭丫頭!”就在這種時候,被綁在床上的男人腦子裏想的還是一大堆廢料。
刀疤男厭惡的看了他一眼,就在這時,溫如溪將手對向他,手鍊裡的細針往刀疤男脖子射去。
刀疤男‘嘶!’一聲,只覺渾身發麻,身體開始發抖的厲害,顫顫巍巍作勢要倒下去。
“這是什麼?”刀疤男沒想到這個女人花樣竟然這麼多,一點都不好對付。
“讓你廢又不讓你死的藥。”溫如溪眸子冰冷。
別看這根細針,可是被她浸過毒藥,中針之人不廢也難逃一死。
刀疤男徹底被激怒,仍舊不死心,大手移到溫如溪的脖子上,向下使勁的捏住。
但這點力如今對溫如溪已經構不成威脅,只掙扎幾下便掙開了。
忽地,床上的男人不知何時解開了繩子悄然來到她身後,“美人,你今天逃不了了!”
溫如溪美多少力氣再去對付面前的男人,眼睜睜看著他再次用繩子捆住自己的手。
她今天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裏了嗎?
母親的東西她還沒有拿回來,怎麼可以?!
她真的,真的好不甘心啊……
“廢物,還不趕緊送我去醫院!”刀疤男有氣無力喊道。
“大哥,等我.......”
他話沒說完,砰的聲音讓他霎時間愣在原地,隨後鮮血噴涌。
死了!
溫如溪抬起頭,不可置信的望著門口。
不是她以為的那個人。
一群訓練有素的黑衣男排排站好向她鞠躬:“夫人好。”
“你們是誰?”
沈彥馳從眾人身後走了出來,說:“夫人,你沒事吧?”
“沒有。”溫如溪心中五味雜陳。
顧庭驍,為什麼?
“嗯,二少在等你。”
就這樣,溫如溪被帶到一個更偏僻的地方去,而刀疤男則被帶到了另一個地方。
看著眼前的別墅,溫如溪眨眼,“怎麼不回顧家?”
沈彥馳好似沒有聽見,開啟了門,冷漠的說道,“二少在裡面。”
溫如溪隱下心中的疑惑,緊咬著下唇肉往裏走去,垂在身側的兩隻手用力掐進手心,有血絲出來,她像是沒感覺到疼。
聽見動靜的顧庭驍已經轉過身。
溫如溪的藥效還沒有過去,經歷過剛剛那番生死掙扎後,本該潤紅的小臉上慘白慘白。
整潔的衣服也破爛不堪了,看見這樣子的溫如溪,顧庭驍心頭有種被針扎的感覺。
“顧二少夫人,聽說你幹倒了不少人啊!”最後的語氣詞,從男人低醇的嗓音出來格外好聽。
溫如溪沒去分辨到底是諷刺多一點,還是誇獎多一點,只知道頭重的厲害。
剛到客廳,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就向她走來。
“顧太太好,我是顧先生的私人醫生。”
沈彥馳在路上就給顧庭驍說明了情況,因此張醫生便早早的過來等候了。
溫如溪想點頭,但是這一刻她的身體好像不聽使喚,強撐著的身體終於不再堅持,暈乎乎的向下倒去。
大腦關閉前最後一秒,溫如溪好像聽見了顧庭驍有些焦急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裏有點暖。
並不排除是她的錯覺!
“溫如溪!”顧庭驍轉動輪椅,朝女人駛過來,眸子有凌亂的星子。
還好溫如溪身後就是沙發,不會讓她受到什麼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