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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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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大師

    對於此事熱依娜表現的格外淡定,似乎絲毫不覺得被迫做的事會丟臉。

    晏君烈半信半疑盯著她許久,一直到江淮過來在他耳邊輕聲幾句後,緊蹙的眉頭才緩緩舒展開來。

    “去吧,一個條件換另一個條件,我是很講信用的。”

    “看得出來。”熱依娜輕笑點了點頭,而後進去將自家女兒身上的繩子解開,扶著她慢慢走出了山洞。

    “你確定親眼看見她回來了嗎?”

    江淮點點頭,“千真萬確,爲了以防萬一,屬下特意同鳳小姐聊了幾句,問了一些京城裏的事,她都能答上來。”

    “嗯。”晏君烈點了點頭,不知為何他心裏總是沒底,總是感覺接下來還會有什麼事發生。

    因為熱依娜的反應太平靜了,平靜的彷彿跟之前喊打喊殺的不是同一個人一樣。

    “只希望接下來能一切順利。”

    駐紮地內,晏君烈快步走到鳳知瑤的帳篷外,透過沒有完全合攏的門簾,他看見鳳知瑤似乎正在裡面配製藥劑。

    他在外站了許久,確保她沒有什麼奇怪的舉止後才緩緩走了進去。

    “你來了?”鳳知瑤聽見聲音頭也沒回地問道。

    “嗯。”晏君烈悄無聲息走到她身後,下意識摟住她的腰,“感覺如何?”

    鳳知瑤笑了笑,語氣輕快,“還能怎麼樣,都挺好的。”

    “沒有哪裏不舒服吧?”晏君烈一邊問一邊稍稍抬起頭,去看她脖子上的痕跡。

    之前有勒痕的地方現在確實乾乾淨淨,只留下邊緣一點痕跡,像極了刀傷的人痊癒後留下的痕跡。

    晏君烈的心這才稍微鬆了鬆。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沒什麼事的你放心吧。”鳳知瑤轉過身來,環上他的脖子,“如果有什麼不舒服的我肯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我又不傻對吧?”

    “嗯。”晏君烈笑著點了點頭,摸上她的髮絲而後將其擁入懷裏。

    鳳知瑤也配合地環上他的脖子,時不時輕聲安慰兩句。

    然而在晏君烈看不到的地方,鳳知瑤在一瞬間嘴角微微勾起,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的神色。

    第二日,晏君烈剛走出帳篷就看見鳳知瑤在收拾醫箱。

    “要去哪裏嗎?”

    “嗯。”鳳知瑤點了點頭,“去一趟蠻族那邊。”

    晏君烈心裏瞬間有異樣的情緒一閃而過,問道:“去那邊做什麼?!”

    “還能去幹嘛,當然是去給他們治病。”鳳知瑤晃了晃肩上的醫箱。

    “不是,你去跟他們治病做什麼?!”晏君烈很是不理解,聲音都急促了幾分。

    不料鳳知瑤的反應更奇怪,疑惑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是大夫,給人治病是天經地義的。”

    “況且那邊瘟疫如此嚴重,我不去看看怎麼行。”

    行,當然行,如果這話是溫韓或者別的大夫說的,晏君烈不會有半點懷疑。

    可是這話放在鳳知瑤身上便有些不對勁了。

    在他看來,鳳知瑤一直都是個有仇必報絕不扭扭捏捏的人,像熱依娜如此折辱她的事都做了,怎麼可能會再心甘情願去給人治病?

    要知道之前即便是有人多逼逼叨叨兩句,都被她以不給治療為藉口做威脅的。

    與此同時,晏君烈忽然想起來,自從她回來以後,沒有提過半句這些天是怎麼過來的。

    起先他以為是她不願意回想那些不舒服的日子便沒有疑問,現在看來問題太大了!

    這次回來的鳳知瑤,雖然外表內在都跟以前的差不多,說話談吐也沒有太大問題。

    可是在一些性格的小細節上卻彷彿不是一個人!

    晏君烈心裏存疑,但到底沒有繼續阻攔。

    “江淮,你去跟著她,如果出什麼事立馬把人帶回來。”

    “如果沒有出問題就盯緊她的一舉一動,回來再稟報我。”

    “是。”

    吩咐完江淮,晏君烈轉身去了裏屋找魏添。

    魏添原本在給人治病,聽見晏君烈找,扛著個醫箱氣喘吁吁就過來了。

    “什麼事?”

    聽完晏君烈所說後,他撓了撓下巴說道:“你說的倒是挺熟悉的,總感覺在哪裏見過一樣。”

    “你仔細想想?”

    “我想想。”魏添一邊撓下巴一邊思考,突然猛一拍桌子,“我想起來了!”

    “她這情況跟之前我見過的傀儡術很相似。”

    “傀儡術?那不是直接將人直接製作成傀儡嗎?可是她現在能跑能跳,同正常人沒有什麼區別。”

    “你說的那都是最低階的傀儡術了,現在的傀儡術有點像蠱毒。它能悄無聲息地沒入你的身體內,且只對對方需要你做的事起作用。”

    “你的身體你的面板你的記憶都不會有問題,唯有在一件事情上會被對方操控。”

    “打個比方,現在我中了傀儡術,我的一切都正常。只是對方要我裸奔,那在這件事情上我是沒有自己的自主權的懂嗎?”

    “明白了,所以她現在很有可能是被嚇了傀儡術。”

    “沒錯。”

    “你可認識懂這方面的?”

    “有是有,不過我建議你去問問燕國的人,如果你那邊有認識的人。畢竟傀儡術這玩意玩的最溜的還是他們。”

    “燕國——”晏君烈喃喃自語,他忽然間就想到了劉嘉軒。

    “知道了我這就去。”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內,晏君烈一邊等著劉嘉軒的回信一邊繼續觀察鳳知瑤的動向。

    跟魏添說的如出一轍,她無論在哪件事情上都表現的格外正常,唯獨天天堅持去蠻族治療瘟疫。

    哪怕是現在有什麼重大的事情都無法阻攔,這要是再看不出來問題,就是他蠢。

    終於一個多星期後,他可算是接到了劉嘉軒的回信。

    “信裡怎麼說?”魏添一邊磕著瓜子一邊問道。

    “沒什麼,就是告訴我他也不是很清楚。”晏君烈故意隱下信中的內容,沒有全部說出來。

    “這樣,那我明天去幫你問問吧,或許有人懂。”

    待魏添離開後,晏君烈再次展開信,細細閱讀了一遍。

    “住在深山裏麵的大師嘛——”晏君烈若有所思的想著。

    第268章求見

    劉嘉軒的來信中寫的明白,他雖不太瞭解,但他卻知道南疆與燕國連線處的某座山中,有個大師住在那裏。

    他並不清楚這位姓什麼名什麼,但能確定的是,這位大師曾經在燕國待過很長一段時間,在民間擁有不低的威信。

    只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人離開了燕國,搬到了深山中居住。不過因為他曾經與皇室有過交情,所以劉嘉軒問到了他的具體居住地址。

    只是這位大師出名的時候,劉嘉軒還只是個孩子,因此也僅僅停留在認識的層面。

    “原來如此。”晏君烈重新合上信紙,心裏有了自己的思量。

    當天晚上,晏君烈連夜出發,趕往這位大師的居住地。

    爲了不讓眾人起疑心,他特意交代過溫韓,兩個人打配合說是要出去查探下現在瘟疫蔓延的情況。

    就連鳳知瑤那他都沒有透露,誰知道被控制的情況下,她會不會一個不留神就把訊息“透露”出去。

    好在信上的地址離現在的地方不算遠,趕了大白天路後,他總算是摸到了山腳下。

    根據劉嘉軒信中所說,大師住在半山腰,晏君烈抬頭望去,山上確實零散地分佈著不少房屋。

    從外表來看都是極為普通的民居,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趁著天色還早,晏君烈背上行囊一步一步向山上爬去。

    此處應當是一處極為分散的村莊,只有一條還算平整的道路能往山上去,時不時有砍柴挑水的村民從旁路過,個個都好奇地看著晏君烈。

    晏君烈原本想向他們打聽,但他們似乎很抗拒外鄉人,每次剛靠近還沒等,人立馬跑出來老遠。

    沒辦法,他只好自己繼續找。

    終於又走了二十來分鐘後,他忽然瞧見一處跟其他房子都截然不同的屋子,晏君烈立馬拿出信件比對。

    “紅木製成的屋頂,門口掛著兩串燈籠,還有——”

    一一比對下來,此處房子確實同信中所描寫的一摸一樣,晏君烈難掩激動的心情,立馬上前敲了敲門。

    “你好,有人在嗎?”

    片刻後屋門開啟,從裡頭走出一個頭發花白但步伐穩健的老人。

    “你好,我是劉嘉軒介紹過來的,您就是那位——”

    “軒王爺介紹來的?你有什麼事?”

    看來自己沒有找錯!晏君烈趕忙將自己的情況簡單過了一遍,重點放在鳳知瑤現在的情況上。

    “還請問您應該怎麼稱呼?”

    “老夫名莊魏。”

    “你說的情況我瞭解了,不過在離開燕國前老夫就已經發過誓,再也不管塵世間的事,所以你請回吧。”

    說完莊老爺子轉身進了屋,晏君烈還來不及多說,對方已經將門重新合上。

    但是到這一步他怎麼可能還會放棄,晏君烈當即喊道:“老爺子,如果您不答應,晚輩會一直在這等您出來。”

    “隨便你。”門裏頭傳來的聲音厚重又沉穩,“老夫我可從來不吃威脅這套。”

    “這不是威脅!您別誤會。”晏君烈又是喊了好一陣子,可是這回再也沒有任何迴應。

    晏君烈想都沒想,徑直跪在了門口,“如果您不出來,我就一直在門口跪著,直到您出來為止。”

    第一個晚上,晏君烈整整一宿沒有閤眼。

    對於他來說,這並非是什麼難事,當年行軍打仗幾個晚上不睡一直堅持的也我就過。

    第二天白天,莊老爺子開啟門出來,見到他還在門口跪著,哼了一聲看都沒看徑直出了門。

    待他下午回來時,發現晏君烈居然還跪在門口,面上依舊沒有半分波瀾。

    “老爺子,如果您不答應我,我會一直跪在這裏。”晏君烈趁著門還沒有徹底合攏說到。

    然而回應他的卻只是門合上的聲音,除此之外再無別的。

    第二天晚上,晏君烈稍微有些睏乏,好在他隨身帶的包裹裡裝了不少乾糧還不至於餓死在門口。

    當天晚上,他稍微打了會盹,醒過來時雙腿已經全然僵直沒辦法動彈。

    正當他伸展開一條腿揉著放鬆時,門再度開啟。

    莊老爺子看就一眼他的動作,冷哼道:“既然覺得不舒服就趕緊走,少在門口杵著,看著難受。”

    “我在哪裏是我的自由,還是那句話,您如果不答應我就一直在這裏。”

    “隨你的便。”莊老爺子懶得再跟他廢話,再次進屋,關門,一氣呵成。

    第二天的晚上,晏君烈整個人反倒是越熬越精神,盯著門口的大紅燈籠大半宿毫無睏意。

    就在天邊翻起魚肚白,耳邊傳來雞鳴時,門再度開啟。

    莊老爺子一出來就看見晏君烈依舊在這杵著,心裏不舒服卻又不知道再說什麼,長嘆了口氣後轉身離開。

    不過他今天回來的很早,上午出去,不到午飯的時間就已經回來,他看了眼依舊跪在門口的晏君烈,嘆了口氣說道:“你跟我進來吧。”

    晏君烈一下還沒反應過來,片刻後驚喜地站起來,可是因為跪的太久,整個人險些直接摔在地上。

    “真是難看的要死。”莊老爺子翻了個白眼,完全不搭理他進了屋,只是這回,他沒有鎖門。

    晏君烈心下一喜,立馬跟了上去。

    “說吧,是什麼情況,上回沒怎麼聽明白。”

    “是這樣的。”晏君烈立馬將鳳知瑤的情況一一轉述,其中夾雜著熱依娜曾經做過的事情。

    “沒想到老夫退隱多年,居然還有人用這般惡毒的招數。”

    “您知道這種毒?”

    “自然是知道的,當初我還跟著搗鼓過一陣子,後來覺得這玩意做出來害人又折壽,所以纔沒管了。”

    “看樣子你說的那個什麼蠻族皇后,應當是找了個師傅才學來的。”

    “當今世上還懂這些的寥寥幾個人,說不定她的師傅我還認識。”

    “既然如此,您可有辦法?總不能一直看著她被控制下去。”

    “這我倒是沒辦法給你打包票,當初我確實是摻和過,可是最後做出來的卻沒經過我的手。”

    “還得親自去看一看才能知道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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