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

    他往身後看了看。

    沒人啊。

    這美少女晶晶該不會有和空氣對話的毛病吧？

    正當他這麼想的時候，美少女晶晶就直勾勾地盯過來，說道：“這裏除了你，還有別人嗎？”

    張遠頓時愣住了。

    他一時半會兒還沒有反應過來。

    “你在叫我？”張遠指了指自己。

    “不然呢？”

    美少女晶晶抓起杯子，將杯中的鮮血一飲而盡。

    旁若無人一般。

    張遠懵逼了。

    什麼鬼。

    他不是靈魂體嗎？

    為什麼這個美少女晶晶居然能看到自己？

    太離譜了吧。

    難道他一直都能被看到？

    不。

    不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長髮老者和張老在密室裏麵密謀的時候，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演戲也沒必要那麼拼，那麼真實吧？

    還是說這個美少女晶晶有奇特之處，能看到自己？

    目前來說，恐怕只有這個猜想合理。

    張遠的眼神，帶上了審視。

    這個美少女晶晶，到底什麼時候看到自己的？

    “你，什麼時候看到我的？”張遠語氣有些詭異。

    “你不是一直都在？”美少女晶晶喝完鮮血，露出心滿意足地表情。

    她說話的時候，還伸出粉嫩的小舌頭，盡力將杯中沾染的血跡舔舐乾淨。

    這副畫面嫵媚而陰森。

    一想到這麼漂亮的少女，卻是喝人血為生。

    即使張遠知道，她可能心地不算壞，可依舊沒法當成正常人。

    況且正常人也看不到自己。

    不過張遠奇怪的是，為什麼美少女晶晶一開始就看到自己，卻沒有告訴長髮老者？

    這個疑問，讓他忍不住問了起來。

    “因為他是黑黑的，你是白色的。”美少女晶晶說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張遠眉頭緊皺。

    這少女說話有點奇怪。

    “什麼意思？”他追問道。

    “就是字面意思啊。”

    美少女晶晶盤腿坐在地上，瓊鼻皺了皺，說道：“老爺爺的渾身，都散發著黑漆漆的光芒。”

    “我在這裏看到的其他人，也是黑黑的。”

    “只有你不一樣。”

    張遠恍然地點點頭。

    他大概能理解晶晶的意思了。

    這個豆蔻年華的少女，應該是有什麼特殊的能力，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而所謂黑黑的東西，不出所料的話，應該是濫殺無辜後留下的罪孽什麼的。

    自己白白的，是因為沒殺過無辜之人。

    “所以我是周圍散發白白的光？”張遠想了想，說道。

    美少女晶晶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啊，你就是一坨白光。”

    一坨……

    奇妙的比喻增加了。

    張遠嘴角一抽。

    不過也對。

    他畢竟是靈魂體，和正常人看到的模樣應該是不同的。

    所以晶晶其實是能看到人的靈魂？

    “所以我沒告訴老爺爺，作為獎勵，你能讓我看看你長啥樣嗎？”

    美少女晶晶這時候歪著頭，露出好奇的表情。

    張遠：“……”

    本來他還好奇，是不是自己的人格魅力打動了美少女晶晶，所以這個丫頭纔沒告訴長髮老者，關於自己的存在。

    感情晶晶就是單純想知道自己的模樣。

    頓時，張遠有些無語。

    這個晶晶，還真是矛盾體。

    她殘忍到只能喝人血為生，卻又單純到只想看清一個人的面孔就選擇不告發。

    怪孩子。

    “你為什麼喝人血？”張遠忍不住問道。

    美少女晶晶抬起頭來，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你不覺得我是怪物或者魔鬼麼？”

    張遠沉默了。

    一開始他以為晶晶是跟長髮老者沆瀣一氣的。

    所以覺得她是魔鬼。

    不過後邊才知道，晶晶只是被囚禁哄騙，她依舊是心存善良。

    只對惡貫滿盈的人下手。

    這樣的人，似乎怎麼也不算魔鬼，或者說怪物。

    要說唯一的問題，就是喝人血吧。

    “沒有。你不願意傷害善良之人，從這點來看，你自然不是魔鬼。”

    張遠搖了搖頭，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可是我喝人血。”晶晶咬了咬嘴唇。

    “所以我才問你，為什麼喝人血。”張遠說道。

    晶晶蜷縮起雙腿，把頭埋到了膝蓋裡面，然後聲音悶悶道，“我從小就得了一種怪病，只能透過吸食鮮血生存。”

    “當然，不止人血，雞血，鴨血之類的也可以。”

    “不過還是人血最美味。”

    張遠臉皮抽搐。

    雖然他大概知道晶晶為什麼喝血，但聽到她說人血美味，依舊是讓自己不寒而慄。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喝到人血的。”張遠下意識問道。

    “關你什麼事？”

    忽然，剛剛還好好的晶晶，忽然抬起頭，露出兇狠的表情，“滾開！”

    “你果然和那些人沒有區別，都覺得我是怪物，我是惡魔！”

    “我也不想喝血，我也不想的！”

    “可是有什麼辦法？不喝血我會死的！”

    張遠的話，彷彿觸動了她的逆鱗。

    讓她大發雷霆。

    張遠猝不及防，都被晶晶突如其來的兇狠給嚇了一跳。

    “你……”

    張遠嚥了咽口水，沉吟少頃，才認真地說道，“我知道你是逼不得已。”

    “我能理解你喝血才能生存。”

    “但我想知道的是，你喝的人血，是從什麼人身上來的？”

    “如果是罪大惡極之輩，我不會說什麼，甚至會感激你為民除害。”

    “但如果你傷害的是普通人，我發誓只要有能力，就一定會將你殺掉！”

    這是張遠的底線。

    痛苦不是傷害無辜之人的藉口。

    本來他以為，說出這番話，晶晶肯定會生氣。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晶晶居然收斂了怒容，重新坐在地板上。

    半晌後，她揉了揉發紅的眼睛，“謝謝你。”

    “你和這裏的人都不一樣。”

    “你給我的感覺像爸爸媽媽。”

    說著，她開始哽咽起來。

    瘦小的身軀，不停顫抖。

    看起來孤單又可憐。

    “他們也是這麼告訴我的，所以我一直都忍著不喝人血，除非是遇到大壞蛋。”

    晶晶低下頭，聲音悲傷。

    張遠看得一陣心酸。

    他想了想，緩緩向晶晶走過去。

    “晶晶，抱歉，我剛纔的話，有些重了。”

    然而。

    話音剛落。

    突然間。

    晶晶從地上一躍而起，直接向張遠撲了過來。

    快如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