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晶晶的少女，目光露出痴迷和渴望，小臉蛋愈發誘人。

    她忙不迭點頭，乖巧極了。

    彷彿一開始那個兇狠的少女，根本不是她。

    “想要就說出來。”長髮老者笑眯眯地蠱惑道。

    “想……”晶晶緩緩說道。

    她似乎因為長期沒有說話，所以聲音有些沙啞。

    不過依舊很好聽。

    就像黃鸝鳥的鳴叫。

    長髮老者見晶晶聽話，這纔在她的注視下，將鮮血緩緩倒在了地上。

    晶晶立刻露出貪婪之色，奮力趴下，去舔舐地板上的鮮血。

    小臉蛋露出沉醉的表情。

    彷彿這鮮血是什麼美味珍饈。

    張遠能夠看到，晶晶爲了盡力舔舐到鮮血，雪白的手腕和脖頸，都被鐵鏈勒出了紅痕。

    看著都疼。

    但晶晶卻彷彿沒有感覺一般。

    怒火。

    怒火攻心！

    張遠看著這一幕，憤怒簡直要衝破雲霄了。

    長髮老者他們，這是把活生生的人當狗來馴養！

    而且這個晶晶，居然以鮮血為食！

    那客廳地板的斑駁血跡到底怎麼來的？

    她之前想撲倒長髮老者，是想做什麼？

    吸血嗎？

    長髮老者懷裏拿出來的鮮血，又是怎麼來的？

    張遠咬緊牙關。

    看著長髮老者的眼神，冰冷到了極點。

    如果說之前，他對長髮老者和張老，只是厭惡的話。

    如今就只剩下殺意。

    用鮮血馴養少女晶晶，這鮮血怎麼來的不言而喻。

    他不由自主聯想到之前的新聞，渾身發抖起來。

    據說是有無父無母的孤兒，時不時失蹤。

    想到這裏，張遠已經有了猜想。

    恐怕那些可憐的孩子，已經遭遇了不測……

    瞬間，張遠對晶晶的態度也發生變化。

    不論這個少女看起來有多惹人憐愛，但本質上就是喝人血的惡魔！

    只可惜他只是靈魂體，沒法殺了她和長髮老者！

    在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如此可怕的事情。

    人性，果然比詭異都可怕。

    這時候。

    很快。

    晶晶把地板上的鮮血都舔舐過去，她露出不太滿足的表情，依舊死死盯著長髮老者懷裏的杯子。

    眼神直勾勾的。

    “還想要嗎，晶晶？”長髮老者笑眯眯地問道。

    只要有鮮血，晶晶這個被他們馴養的瘋狗就會聽話。

    而且晶晶可不是普通人。

    她的恢復能力極強，速度和力量更是讓人驚悚。

    這也是張老他們馴養晶晶的目的。

    她夠強，所以有利用價值。

    況且一般人不會對少女產生警惕心。

    讓晶晶去第一城，不會引起素老鬼的注意，還能更快，更掩人耳目地接近張小青那些人。

    晶晶以鮮血為食，光她瘋狂的這點，就足以讓人嚇破膽。

    嚇破膽的張小青她們，要知道什麼情報，撬開她們的嘴，還不是易如反掌。

    “想要！”晶晶看著杯子裡面的鮮血，不停點頭。

    “把這幾個人記下來。”

    長髮老者滿意地掏出幾張照片，給晶晶看。

    照片上，是張小青、廖婷、素心、王寧，以及韓江。

    基本和元章有來往的人都在照片上有。

    “這次要我幹什麼？”晶晶看著照片，有些不情願。

    聽她的意思，應該是不止一次幫長髮老者做事情。

    不過也不是多麼情願。

    “只要適當發瘋，折磨他們開口，讓他們說出關於這個人的情報就可以了。”

    長髮老者掏出了一張照片。

    這次的照片上，只有一道模糊的黑影。

    正是張遠身穿黑袍的模樣。

    “他叫元章，我們要知道他的情報。”長髮老者循循善誘道。

    張遠冷眼旁觀。

    他這會兒對少女晶晶，最後一絲的憐憫也沒有了。

    這個少女，藉助自己人畜無害的外表，多少次接近其他人，爲了長髮老者和張老，迫害了多少人？

    助紂為虐！

    該殺！

    不過就在這時候。

    少女晶晶怯怯地問道：“我，我還是一個條件。”

    “不對好人出手。”

    “否則，否則我不會去的，餓死也不會！”

    晶晶執拗地說道。

    她明明對鮮血渴望到了極點，可說這話的時候，卻露出堅定的神色。

    張遠一愣。

    這個少女……

    好像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

    “我知道，你放心啊，晶晶。”

    長髮老者似乎早有預料，直接從懷裏掏出一份檔案，推給了晶晶，“這是他們所有人的資料。”

    “你可以看看，他們到底是如何的惡貫滿盈。”

    晶晶拿過檔案，仔細看了起來。

    張遠也飄過去，看了看。

    看完後，不禁一陣咋舌。

    說實話，這份檔案偽造得極其嚴謹。

    就連張遠看完，都開始不得不懷疑，老姐她們是不是惡貫滿盈了。

    但即便如此，晶晶還是問了一大堆問題。

    長髮老者也是對答如流。

    最後，晶晶才確信，這些人確實是惡貫滿盈之輩，才露出兇狠之色，“老爺爺你放心，這些惡貫滿盈的垃圾，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我最恨柺子！”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晶晶的美眸，似乎染上了一縷血色。

    “很好，你先休息，過兩天我來找你。”長髮老者安心下來，放下一杯鮮血，揚長而去。

    不過這一次。

    晶晶卻沒有看鮮血一眼。

    而是盯著檔案發呆。

    準確的說，是盯著檔案上，給張小青偽造得罪名“拐賣人口”，在發呆。

    不一會兒。

    眼淚從晶晶的眼角滑落。

    張遠看著她面無表情地流淚，心裏陡然生出一陣無由來的悲傷。

    似乎能從這個少女的身上，感受到那深深的思念和痛苦。

    長髮老者離開後，張遠卻留下來了。

    他之前誤會了少女晶晶。

    現在看來，這個少女，並不是和長髮老者沆瀣一氣。

    很明顯，晶晶只對惡貫滿盈之人下手。

    而且還不是那種做做樣子。

    是真的只對壞人才下手。

    也難怪長髮老者會提前準備那麼翔實的檔案。

    而且這個少女對拐賣的重視，也讓張遠有點在意。

    他突然對這個喝人血的少女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張遠想知道，這個奇怪又兇狠，乖巧又神秘的少女，到底是什麼人，她又經歷過什麼。

    “你是誰？”

    正當張遠思索的時候，忽然少女晶晶抬起頭，驀然間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