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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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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南望舒受傷

    “啊!”南望舒尖叫一聲,身子極速往下掉落。

    小魚伸手去抓,可是還不等她抓住南望舒,就聽見啪地一聲。

    南望舒踩到了捕獵的陷阱,掉進了有捕獸夾的坑洞中!

    龍一一著實無語:“我真是服了,這山頭就留了這麼一個捕獸夾,崩壞劇情里程風只是差點掉下去,你們這倒好,直接下去了。”

    “這都什麼運氣!”

    小魚皺著眉頭,快速將身上的行李丟在一邊,自己也跳了下來。

    “沒事,別看。”小魚一把捂住南望舒的眼睛,讓他靠在自己肩頭,自己則檢查起南望舒的傷勢。

    捕獸夾直接夾住了南望舒的右腿,那裏一片血肉模糊,連骨頭都看得見了。

    小魚輕輕拍了拍南望舒的背,感受到了他痛苦的戰慄:“忍不住可以叫出來。”

    南望舒沒有回話,牙關咬得死死地,腦袋輕頂在小魚的肩膀上,也看不見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魚伸手,將捕獸夾狠狠掰開,取出南望舒的腿。

    這一步看似容易,實際上這種捕獸夾咬合力非常強,如果不是小魚經驗十足,又有顧月的力氣加成,所以才能順利掰開。

    而南望舒的腿在這掰開的過程中,相當於被二次傷害了,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而南望舒只是劇烈地顫抖著,沒有昏厥。

    小魚看了他一眼。

    是個耐力極強的人啊。

    也是,如果不是耐力極強,又怎麼會隱忍不發,一鳴驚人呢?

    她收起思緒,將外套脫下來一半,撕成布條,給南望舒的腿纏上。

    他們走的時候沒有帶藥物,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南望舒的腿,如果沒有藥物,那就意味著他這條腿有報廢的風險。

    “南望舒,我們提前出營吧。”小魚一邊包紮一邊說,“你的腿需要治療。”

    抓住小魚胳膊的手猛地用力,南望舒的身子顫抖的更厲害了,他說不出話,也做不出什麼別的動作,可是隻是這樣,卻已經讓小魚知道了他的意思。

    他不願意離開。

    他沒有錢,沒有上大學的費用。只有這個夏令營能讓他離夢想中的帝都大學更近一點。

    以他的能力,他完全可以拿到全額獎學金,提前錄取,這樣一來,他就不用為費用發愁了。

    小魚包紮好之後,拿出對講機,旋了一下按鈕,開始說話:“14號攝像機左前方一百米,需要支援。”

    一直在大螢幕前觀察的人們幾乎快要崩潰了,剛剛是三匹狼,現在是捕獸夾,這座山林不是被清得徹底嗎?

    教官冷著臉,沒有說話,沒有下達指令。

    他看見小魚使用了對講機,可是這邊沒有聲音。

    也就是說,小魚的對講機那邊,不是總營。

    “滋滋滋……請重複。”對講機裡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14號攝像機左前方一百米,需要支援。有人受傷,無行動能力。”

    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這裏是中轉站,如果要進行退營申請,請向3號頻道申請。”

    “我就是不準備退營,纔來找你的。”小魚抱住南望舒,一下一下拍著他的脊背,安撫他的情緒,“林區出現了三隻狼,一個捕獸陷阱,你知道如果我告你們,後果有多嚴重麼?”

    “我不僅不會退營,我還要你現在馬上過來接我們到最近的中轉站,並且我要見你們的頭兒。”

    “我不會再說第二次,我只給你們五分鐘。五分鐘後我見不到人,咱們法庭上見。”

    “滋滋滋……我們現在就過去,請稍候。”

    ……

    五分鐘後,一隊訓練有素計程車兵站在了小魚面前,其中兩個抬著擔架,一個人上前給南望舒打了一針。

    南望舒緊繃的身子慢慢放緩,最後倒在了擔架上,睡了過去。

    “這孩子怎麼硬撐著!”一個護士皺著眉,“他的身體撐不住,已經有應激反映了,但是他還在用自己的意識支撐著!硬逼著自己醒著!”

    小魚看了一眼南望舒,她沒有意識到,她竟沒有意識到。

    一瞬間,她的腦海裏忽然浮現出了另一個人影來,那是她多年的搭檔。

    搭檔狠狠瞪著她,控訴她:“你根本沒有心!你自己銅頭鐵臂刀槍不入,我佩服!可是你憑什麼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

    “你未免太自以為是了一點!別拿別人的命不當命!”

    那天搭檔摔下這句話後就離開了,之後不久,就傳來了組織上的命令,讓她和搭檔拆夥。

    後來她拒絕一切搭檔,堅持獨自完成任務,直到死亡。

    小魚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回憶起這件事來,但是這件事和眼前的南望舒都讓她心中堵塞。

    她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情緒,也不會去命名它,只是緩緩呼吸了一下,抬頭依然是冷漠:“走吧。”

    ……

    半小時後,南望舒的腿傷已經被縫合包紮好了。

    而教官也坐在了小魚對面。

    小魚看著他開口:“要解決很簡單,南望舒考夏令營第一的話,不僅要給他全額獎學金,還要讓帝都大學出資承包他一切學費和生活費。直到他畢業。”

    “哪怕他讀到博士,也是一樣。”

    教官坐得端正:“不可能。”

    “帝都大學很有背景,能請來你們這些現役的兵做夏令營的教官。”小魚看著他,靠在椅背上,“但是顧家也不是吃素的,你們經不起我告。”

    教官冷著臉,生硬道:“帝都大學和我們是合作關係,並非從屬關係,你的要求我辦不到。”

    小魚冷笑一聲:“辦不到也得辦,這是我最後的底線。”

    “你是個硬骨頭,不怕吃官司,昨天看見我和三匹狼對戰也沒有出面,想必也不怕上級處罰。但是你的部隊,你的上級,你從屬的部門,真的不怕麼?”

    教官皺了眉頭:“你威脅我?”

    “你才明白?”小魚鄙夷地說,“我以為我們這個談話一開始,你就知道了呢。”

    教官凌厲的目光攝向小魚:“為什麼要和我談條件?你完全可以直接告我們,依然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甚至更多。”

    “你以為我不知道?”

    小魚看了一眼南望舒休息的房間,緩緩說:“他不會允許的。”

    南望舒的自尊不允許他用這種方式換來帝都大學的厚待,他寧可忍著傷腿也要繼續夏令營,足以證明在他心中,帝都大學有多重要。

    如果他因為狀告帝都大學而換來了那一切,對他來說,只能是更深的壓力。

    他將面對的流言蜚語是上高中時的幾十倍幾百倍,所有人看見他,都會戳著他脊樑杆子說,他就是那個靠告人家換來學位的人。

    哪怕這一切都是帝都大學和這些部隊的錯。

    這就是現實,人家不會在意你是對是錯,只會在意你是不是和別人不一樣,是不是透過別的方式得到了一些東西。

    小魚要南望舒好好兒的,她要斬斷一切帶偏南望舒的可能。

    教官沉默了一會兒,說:“我要打個電話。”

    小魚點點頭:“去吧。”

    旁邊幾個小兵面色複雜,怎麼自己的老大像個小兵,那小姑娘倒像是發號施令的老大呢?

    “小魚?”一個護士從裡面走出來,“他醒了,意識不清晰,但是一直在叫你的名字,你去看看吧,安撫一下會讓他好受一點。”

    小魚聞言站起身來走進房間,坐在了南望舒身邊。

    南望舒的傷口不算深,似乎是因為那個捕獸夾有些年頭了,不再好用了。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清理現場的時候纔沒有發現。

    而小魚給南望舒做的緊急處理也非常到位,成功保住了他的腿。

    等傷勢好轉之後,除了留點疤痕,不會對行動造成什麼影響。

    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小魚……”南望舒額頭上都是汗珠,眉頭緊緊鎖著,嘴裏喃喃念着小魚,“小魚……”

    “嗯。”小魚應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光叫名字也不說話,讓人不知道該怎麼迴應。

    或許是聽到小魚迴應,南望舒意外的安靜了下來,呼吸也慢慢變得平穩。

    這時,一旁的護士開了口:“他身上有多處傷痕,初步判斷是毆打所致,而且是新傷摞舊傷。”

    “嗯。”小魚表示知道,“他爸家暴。”

    護士驚訝了一瞬,頓了頓:“需要我幫忙報警嗎?”

    “沒用,家暴能判多久?”小魚看著南望舒的眉眼,“等他爸出來了,更難收場。”

    護士心疼地看著南望舒:“多好的孩子呀,怎麼這麼命苦……”

    是啊,多好的孩子呀。

    小魚也覺得,這小孩又聰明又機靈,還對她忠心耿耿的,怎麼這麼命苦呢?

    這時有人敲門,教官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顧月同學,方便嗎?”

    小魚站起身,拜託護士照顧南望舒,自己則出門去和教官對話。

    “我答應你的要求。”教官說,“帝都大學那邊也同意了,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你還有提要求的權力?”小魚笑了。

    教官臉色一黑,繼續說:“我要你得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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