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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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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收拾爛攤子

    楚從瑆抬手揉了揉眉心,這女人還真會在若荷雷點上蹦迪。

    果不其然,宣白帝聞言,袖子一揮,“繼續打。”

    出了廣源寺,還能聽到殷秋心哭天搶地的叫喊聲,她道:“別打出人命了。”

    “嗯,朕有分寸。”

    火燒靈犀花,安葬頭顱,陛下下旨,那些人已經受夠懲處了,即刻將他們下葬安息。

    做完這一切後,若荷換上便衣,帶了兩個隨從與楚從瑆逛街。

    他早年是愛慕於她的,不過現在,就只有敬畏尊重了。

    “有一事令我很是頭痛,總有東西在皇都作祟傷人,動則數十人,行蹤飄忽不定,殷秋心親自出馬也未能拿下。”

    “我有個不情之請。”

    楚從瑆開口道:“不必說了。”

    若荷一怔,忙改口,“仙師沒時間的話我日後另尋崑崙弟子幫忙,不會勉強。”

    “不是,”楚從瑆眼睛眯起一個危險的弧度,“我會親自清理門戶的。”

    若荷嘴角顫了顫,似乎也是猜到了作惡多端者是何人,聽到楚從瑆發問,“你登位之後,是如何處理他的?砍頭,絞殺,抑或溺死,火焚?”

    每說一句,若荷的目光便下移一寸,最後只能盯著腳尖,沉默不言。

    “唉,若荷,你當初所做許多事的確是有失公允,日後不一定能彌補得回來,但也無需愧疚,畢竟人啊……”

    楚從瑆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大有些義氣悲壯感,她道:“總不能一直困於過去,所有的一切都在朝前走。”

    若荷激動抬頭,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最後只重重一點頭。

    兩人在一家酒樓歇腳,點了些招牌菜,剛上桌,便聽見隔壁桌嘈雜起來,一個壯漢手一拍,徒手拍碎瓷盞。

    架勢立起來後,那人唾沫星子紛飛,一隻腳踩在椅子上道:“你們說這奇不奇?天底下竟有這般詭異事,我一個外地人來你們這皇都不過三天,就得去看郎中了……”

    兩人皆是偏頭傾聽,若荷面色凝重,隱隱擔憂自己是否有未處理妥當的事情。

    只聽那男子一拍肚皮,怒道:“你們皇都的人應該給個說法!”

    楚從瑆眉梢微挑,好奇搭腔道:“你說去看郎中,查出來什麼結果沒?”

    “哼,”那男子臉一扭,同桌的酒肉朋友可能是良心發現,急忙拽他,“他喝醉了,胡言亂,大家不要上心!”

    可惜醉酒之人越是攔他,他們越是要反其道而行之,那壯漢又是狠狠一拍桌子,這回終於叫滿廳人士注意到他。

    他罵罵咧咧道:“他媽的!老子不舉了……嗚嗚,別捂我嘴——”

    若荷剛喝下的半杯酒盡數噴了出來,楚從瑆袖子也不幸遭殃,滿廳人因為這醉漢的胡言亂語大笑起來。

    笑聲中,若荷面色平緩,楚從瑆收斂笑意,察覺到了什麼。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

    便有人站起來大聲道:“我三年前來到此處,那時身體還好好的,後來也不知為何眼睛無故受傷。”

    “沒錯,我也是外地來的,來了之後就邪門了!有一條腿莫名其妙瘸了,又沒受傷,你說奇怪不奇怪?”

    接二連三的人站出來揭露,若荷悶聲不言語,楚從瑆卻知道,這些都是因為靈犀花。

    他很愛戴的君主,在城外城內苦心孤詣移植來的靈犀花實際上就是慢性毒藥,花香浮動中等同慢性毒藥。

    若荷東窗事發,可只要他不開口承認就什麼事也沒有,即便承認了也會因是九五之尊而受不到什麼懲罰,他踟躕的看了楚從瑆一眼,似乎在等她發話。

    而楚從瑆則夾著盤子中的牛肉毫無反應,因為壓根用不著她出場,不多時,就會有人等不及的。

    “你沒說這麼多的怪事,皇帝為什麼不叫人管管……”

    “我看啊,這皇帝八成也是有問題,後宮中的女眷一個是被強塞進去,歪瓜裂棗,一個病秧子連碰都碰不得,這擱兒哪個男人身上不鬱悶啊!嘿嘿,我看吶,饒他是八尺男兒也難逃美人關。”

    “這位仁兄話中有話啊。”一道清淺薄涼的聲音響起,楚從瑆眉心跳了兩下,穩住筷子。

    那人一搭腔,剛纔不要命敢揶揄皇帝的人更得意了,叫道:“以我猜測,那皇帝多半跟什麼漂亮的妖怪魔物有勾結,被迷了心志,才坐視不理的。”

    “仁兄此言有理。”

    楚從瑆放下筷子,壓低聲說:“他來了。若荷,你是怎麼殺了他的?”

    “我……我……”若荷囁嚅兩下,卻沒說出話來,緊跟著放下筷子,不過那人再沒給他解釋的機會。

    只聽一道聲音高聲叫喊道。

    “既然是帝王昏庸,才導致民不聊生!”

    “你這話!”掌櫃的也聽不下去了,從櫃檯後面繞出來連忙制止道:“叫外面巡邏的官兵聽見了,是要把你拉去縣衙挨板子的。”

    “我有證據!”那人手中拿出一個透明的盒子,裡面是一朵含苞欲放的靈犀花,他振振有詞地說:“皇帝就是用這種東西害的你們,不行來個郎中問問不就好了嗎?”

    “胡說八道——”

    “誰不知道皇帝勤懇愛民,叫多少百姓免受流離失所之苦,你一個醜八怪也好在這裏胡亂污衊?”

    大家七嘴八舌指責起來,楚從瑆始終沒有回頭看他。

    “你不是將那些花都燒了嗎?”

    “我留了一朵想做紀念,況且僅是一朵的話,毒性也不強,沒想到被人偷走了……他是凌玄骨嗎?”

    若荷輕聲說完,桌子上的人跳下來,他滿臉猙獰疤痕,細看的話也許能發現雙眸含春水,風流倜儻,輪廓鮮明英俊。

    不過這驚恐駭人的皮相,就不會讓人多瞧他兩眼。

    “師父。”他期期艾艾叫了一句,食指指著若荷,微怒道:“當年廣源寺中,是他打暈我偷了你的難平劍,殺了長公主後還不承認……你就是因為這個離開的對不對?”

    凌玄骨滿眼思念,望著楚從瑆的面孔,眼淚奪眶而出。

    “我想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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