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接應逃跑
芙玲見多識廣,對於術法有著極深的鑽研,她語速飛快道:“白質修習了魔族禁術,他的司璞圖不夠純正,導致只能劍走偏鋒,不光墮了原本的修為……咳咳。”
她噴出一口鮮血。
芙玲抬臂用袖子擦了,“我能苟活到今日,都是賺來的,就算不能殺了他報仇,賠上這條命也是不虧的。”
魏清風和白棲月雖沒受什麼傷,但兩人都已身死,魂魄是絕不能受到損毀的,否則來世會變成什麼東西,可不確定。
於是蘇扶攔著二人不讓他們上前,轉頭對柳川喊道:“這是在你們七星谷的地盤上,快動手攔住啊!”
紫悅率先下令,半空中魚鱗一般的透明屏障撐開,斷絕掉白質的退路。
芙玲枯燥髮絲狂舞,她跟白質戰況膠著,不多時,便落了下風,就在白質一劍衝她門面砍來時。
慕燼出手了。
“錚——”
雙刃交接,一陣電花火石閃動,白質劍一揚,驚道:“你膽敢背叛我?”
而後目光下移,注意到慕燼右手居然能動,他雙手持劍時,強了不止一倍。
慕燼剛一鬆手,楚從瑆接上,她幾招便叫白質捂住心口,幾欲吐血。
“怎樣?你們崑崙派的鎮派之術,司璞圖,打到你身上滋味如何?”
楚從瑆說完,白質額頭青筋暴起,怒不可遏道:“就憑你!你一介女流也敢……”
他話沒說完,終於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來。
白質現下處境,實在是毫無退路,紫悅吩咐座下弟子動手後,更是引得不少崑崙弟子也對他兵刃相向。
烏泱泱的人圍住白質,執法長老滿意捋了捋鬍鬚。
喝道:“多行不義自斃自,白質,你可知罪?”
司命星君靜靜站在一旁,低頭盯著玉石上隱隱約約顯現出來的字跡,笑而不語。
“誒,為什麼白質會跑呢?我們不是已經抓住他了嗎?”
耳側悠悠傳來一道詢問,轉頭對上蘇扶一張放大的臉,司命驚得倒退半步,鬍子翹起,“男女授受不親,姑娘自重!”
“不是,”蘇扶意識到不對,急忙向楚從瑆提醒說:“司命星君冊子上說,白質會逃跑!”
楚從瑆看到被死死圍在中間,毫無退路的白質,保險起見,還是送出墨絳綾去捆住他。
豈知,墨絳綾撲了個空!
面前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不見了!
楚從瑆震驚瞪大雙眸,收回墨絳綾,只見上面捲了半截沒燃燒完的符咒。
司命星君搔了搔頭髮,無奈解釋說:“楚仙師,這並非我所為,我手中這本記載六界之事的冊子向來都是自己顯現出字跡,壓根無需我動手記載,除非有什麼出了嚴重偏差的事,我纔會來更改。”
剛纔他恐怕也是看見冊子上顯現出白質會逃跑,所以才神情淡然,沒什麼舉動。
“上面已定之事,小官難以修改,望仙師見諒。”
楚從瑆深吸了口氣,強行壓下情緒,將符咒舉到小冥君面前。
“傳輸符,跟你用的差不多,有人在接應白質逃走。”
“楚從瑆。”小冥君鄭重其事叫她名字,然後壓低聲音道:“白質無法提前預料自己會遭遇這種事,傳書符上面的丹砂新鮮,恐怕那人,就在七星谷內,白質沒有走遠。”
“噗——”
楚從瑆毫無徵兆噴出口血來,正好噴了過來獻殷勤的白卿一衣襬。
她自己有些晃神,蘇扶猛撲過來,傻眼道:“明明沒受傷啊,會不會受了什麼內傷?快叫醫女來!”
一片亂糟糟中,楚從瑆暈過去的前一秒,下意識摸了摸手腕。
然後心驚不已,百合心不見了!
究竟是何時不見的呢?她恐怕也說不清楚了,大概機率是掉到了崑崙派的地下迷城中。
屋內,正中間擺放的香爐嫋嫋冒著煙氣,楚從瑆平躺在榻上,蘇扶給她煎藥服下,又為她換了身乾淨衣裳,這才依依不捨的被小冥君拉出去。
“你對她這麼上心?明明有醫女照顧……”
蘇扶抬腳要踹他,小冥君做閃避姿勢,看她明顯不開心了,於是連忙道:“我就說說。”
“楚從瑆是我的朋友。”蘇扶鄭重其事道:“比我性命還重要的朋友。”
她剛被眼前一幕憋屈死,到手的白質就這麼被人接應逃跑了,渺渺芙玲都受了重傷,白棲月和魏清風兩人不得不放下仇怨,轉身入輪迴。
白卿那個念着聲名沒骨氣的貨色,扭頭也不吩咐人去追,只知道來糾纏楚從瑆。
小冥君在她背後跟了會兒,忽然壓低聲,委委屈屈道:“那我呢?”
蘇扶沒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脾氣暴躁道:“你什麼你?別說廢話了,楚從瑆也不知道怎麼了,吐血後至今未醒,我都快擔心死了!”
她跨著大步子往前走,邊走邊吐槽說:“上修界一個個恐怕都是酒囊飯桶,受邀下來辦事,居然坐視不理,剛剛都不知道出手幫忙?還有那柳川,紫悅幾個,來看望一眼就跑了,說什麼沒事,都沒醒來怎麼能稱沒事!”
“不行不行,我不放心。”
蘇扶越吐槽越擔心,想要回去照看楚從瑆,卻被小冥君攔住了,“你倒也不用擔心,這會兒恐怕有的是人在照看她。”
蘇扶知道小冥君向來不對自己說謊,又想起剛纔的醫女已經被她支使開了,不禁奇道:“什麼意思?難不成他來了?”
小冥君曾受容鬱邀約去魔族幫忙照看過李鳴姝,所以兩人還算有些交情,這會兒極不情願的點了下頭。
“好耶!”
蘇扶一臉磕到了,道:“我就知道他們兩個不會有什麼事的!”
她邁大步的往前走,心中忽然升騰起一個鬼點子來,“司命星君手中的冊子……嘖嘖,如果在上面所書寫的劇情能成真,這不就正好對了我的專業口嗎?”
小冥君一驚,“你別胡來。”
而此時,楚從瑆手腕上纏的那條銀蛇化成人形,容鬱高鼻深目,淺淡的眸色中滿是複雜。
他躺在她的身側,看著這張再熟悉不過的臉,掏出了匕首。
“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