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沉冤得雪
楚從瑆雙瞳放大,道:“你再說一遍!也就是說,瀧澤殺了周禮笙!我爹殺了我娘,怎麼會?動機是什麼!”
她太激動,都忘了自己還裝出一副畏懼人面蛛的樣子,徑自走到它面前,“你們把話講清楚。”
阿飄繼續翻譯,“你娘現在就在你身邊。”
“我……”楚從瑆回頭,身後只有容鬱。
容鬱一邊眉毛高高揚起,“我可不是你娘。”
“這點我自然知道。”楚從瑆差點氣笑,她道:“不會是那位吧?”
“哪位?”
“魔物。”
人面蛛發出長聲尖笑,極為激動的沿著山洞內壁走了幾圈,速度快而驚悚。
“她的弱點在脖子上,她是被勒死的嗎?”
楚從瑆能肯定如今的“周禮笙”已經成了沒有了意識,只會作惡的邪祟,放她出來也無濟於事。
“我有一個辦法。”
她回頭看著容鬱,“你幫幫我。”
容鬱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念頭,不容反駁道:“不行。”
楚從瑆喜上眉梢,“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容鬱咬著牙,“不是。”
楚從瑆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就是叫魔物附身在自己身上,她原身是周禮笙的女兒,況且自身修為強大,只要願意,隨時就能跟魔物剝離開來。
但這個辦法並不代表能保證安全。
“想要沉冤得雪,這是最快的法子,耽擱不了了。”
人面蛛似乎理解了楚從瑆的用意,個個開口講話,七張臉七張嘴,能把洞吵塌。
阿飄語無倫次地轉述,“謝謝小姐,一定要殺了瀧澤那個大壞蛋,她是你的父親,你下得去手嗎……事成之後我們願誓死效忠小姐,千萬當心,周娘子不會害你的……”
“噓。”
楚從瑆食指豎在唇邊,等到那些人安靜下來後,她皺眉道:“我還是不解,瀧澤長老為什麼要下手?如果只是想將秦濃留在身邊,何須做得這麼絕?”
時至中午,楚從瑆和容鬱終於現身在大殿上,眾人焦躁無比,聚在一起不敢離去,生怕誰落單後,會成為下一個遇害者。
丁芸芸看到兩人,眼睛一亮,立即下令道:“快抓住她!”
行簡門弟子紛紛圍上來,楚從瑆不以為然,笑問道:“丁師姐,你倒講講,我犯了什麼事?”
“明知故問!你勾結魔族害人……”
“哈哈哈!”楚從瑆大笑著打斷她的話,“證據呢?毫無證據可言就敢輕易定罪,看來丁師姐真把自己當掌門看待了。”
丁芸芸被戳中心事,一噎,凌其道:“你昨夜去了哪?”
楚從瑆眼眸一深,主意立馬打到容鬱身上,後者也反應迅速,剛要同她拉開距離。
楚從瑆便像八爪魚一樣黏了過去,故作嬌羞道:“當然是在二殿下房中……”
行簡門眾人紛紛倒吸口冷氣,真是太……不守禮教了。
容鬱一言不發,丁芸芸率先不信,“胡言亂語,我看你是瘋了吧!有誰能作證?”
“簡單。”楚從瑆明白容鬱是絕不會點頭承認的,於是將目光投向瀧澤,“您昨晚上不也來了嗎?我不好出麵,所以纔沒跟爹爹打招呼。”
楚從瑆笑意加深,話中意思不言而喻,“爹爹不會真的生氣吧?”
瀧澤一口氣差點沒提起來,咳嗽兩聲。
明白他若是不承認,眼前的女子肯定會將他的事情抖出去,到時候整個門派知道堂堂一個長老毫無靈力,那下場可真是無法想象!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瀧澤長老身上,他面色痛苦地點了下頭。
“是。”
整個大殿一下子炸開了鍋,容鬱臉色不甚好看,瞪了眼躲在眾人身後,用扇子掩了半張臉,笑得花枝亂顫的衛清風。
“好,罪名洗脫了,丁師姐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殿中吵嚷聲蓋過她的話音。
“幸好她不是瀧澤長老的親女兒,否則臉面都要叫他丟盡了!”
“宮裏養面首的長公主也不敢向她這麼囂張。”
“二殿下不做表態,肯定也是不喜歡她吧!”
“咳咳。”楚從瑆咳嗽兩聲,對瀧澤長老微微一笑,欲言又止。
瀧澤長老有種大禍臨頭的預感,沉著臉移開目光。
楚從瑆從懷中掏了本泛黃發舊的冊子來,立馬有人認出來那是行簡門藏書樓內的東西,記載著他們門派的興盛繁衍。
“快給我放下!”
丁芸芸大喝一聲,上前要搶,卻被容鬱一個眼神給制住了,她不可思議道:“你,你真的要站在她那邊?”
“我孃的生辰是四月初八,忌日是六月十九,但冊子上面記載的則是六月二十一日……”楚從瑆翻開冊子朗聲讀了起來,“七毒聖手周娘子,瀧澤之妻周禮笙,因被怪物偷襲得手,不幸斃於六月二十一日。”
她說完閉上眼,面頰籠罩了一層黑氣。
丁芸芸急不可耐,劍一橫,“哪來的冒牌貨敢在殿上撒野?再不住嘴,我割了你舌頭!”
“你勾結魔物,令我死後不得安生,丁姐兒好妙的計謀,爲了個虛位,忘了本娘子撫養你八九年的恩情?”
丁芸芸手中劍“咣噹”一聲落在地上,“不可能!少裝神弄鬼了,周娘子已經死了!”
“沒錯。”
楚從瑆上前兩步,她能感受到自己的理智與神經被另一道思想佔據,周禮笙的手段狠辣,可靈魂卻極為溫柔,蜷縮著怕傷到她。
楚從瑆嘴唇翕動,“娘?”
瀧澤幾乎是從座位上跳起,雙目爆紅,“好啊,我說怎麼會有人平白無故來害濃兒,你,死了也不肯安生!”
楚從瑆感到心中一痛,知道那是周禮笙的觸覺,她道:“瀧澤,你今日,休想活著出去。”
阿飄在楚從瑆耳邊吹著它從那七張人臉處聽來的真相。
“瀧澤長得年輕時好色,跟個舞姬有了孩子秦濃,周禮笙嫁給他時已至化神階段,算是委身下嫁,她性格強硬,如此一來,瀧澤就沒有偷腥的機會,只能安心修煉。”
“她知道秦濃是私生子,可憐憫孩子,從未發難,直到與那舞姬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