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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鬼儲之爭

    方出可是鬼主的兒子啊,來照顧他算是個什麼意思。

    時越想也不想的就拒絕道:“你是鬼界的鬼子,來照顧我算怎麼一回事。”

    方出聞言,頓了一下,隨後看著時越,很是坦然的說道:“鬼子?無非是一個不受寵,因著聽話,被放在身邊使喚的廢物兒子罷了,所以你無需拒絕。”

    方出的母親沒什麼身份,也不得寵。

    方出能力也不出眾,就是因為聽話纔會被鬼主帶在身邊的。

    鬼界上下都把他當成鬼主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奴僕了。

    還真沒人把他當成鬼子……

    想到這,方出的眼神變得有些幽深:“照顧你,是鬼父的命令,我必須做到。而且你受傷嚴重,要是不好好照料的話,回頭傷口惡化,吃苦頭的也是你自己,你還是不要拒絕了吧!”

    說著,方出就湊了上來,要解開時越的衣襟。

    時越想也不想的後仰了一下,伸出手推了方出一把。

    方出踉踉蹌蹌的跌倒在地,時越坐在榻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方出,眉頭微皺:“我說了,我不需要。出去。”

    他身上的傷已經做好了妥善的處理了,他接下來完全不需要別人照顧。

    何況是鬼主的兒子,傳出去,像個什麼樣子。

    方出聞言,一言不發的站了起來,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時越看到方出這個模樣,忍不住說道:“你怎麼也是鬼子,你何必如此作踐自己呢?”

    堂堂一界之主的兒子,被派來伺候人,這是折辱吧!

    若是換成他,他便是鬧個天翻地覆,此事都不會輕易善了。

    方出仍舊是一言不發,時越看到方出這樣,本來想要和他好好說話的心情,瞬間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最討厭的就是悶油瓶說話了,方出一言不發,這話還怎麼說下去?

    “你出去吧!”時越捏了捏鼻樑,略有些苦惱。

    方出搖了搖頭,看著時越極其鄭重的說道:“鬼父讓我貼身照顧你。”

    什麼?

    時越看著方出的眼神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然後說出了一句發自內心的疑惑:“你真的是鬼主親生的嗎?”

    讓自己的親生兒子來伺候他這個魔界的魔後,本身就已經很奇怪了。

    鬼主還要方出貼身照顧,這傳出去,讓鬼界其他人怎麼看待方出。

    故而,時越纔有一個這樣的疑惑。

    方出輕輕的笑了笑,眼神裡卻沒有任何的笑意。

    “您是阿爹所出,對於鬼父來說,自然是不一樣的。”

    “而我雖然是鬼父所出,但我的母親並不受寵,如果不是阿爹照顧我,我估摸著早早就夭折在了幼年。”

    方出這話說得很是感慨,似乎是感觸頗深。

    但,時越突然問道:“如實告訴我,師尊在你們眼中,是什麼樣子的?”

    什麼樣子?

    方出聞言有些愕然。

    “鬼主說師尊是瘋子。

    你們說師尊虐待妾室,欺凌庶出子女,可在我看來,師尊很正常,就算是做了後者的事情,也不能歸咎於瘋子之列吧!”

    在鬼主的口中被歸咎於瘋子的行列,時越總覺得有些微妙的不對勁。

    方出猶豫了一會兒之後,才緩緩說道:“阿爹的情緒非常不穩定,據說當年和鬼父在一起的時候,就會發瘋。一言不合就和鬼父幹架,還曾經虐殺過魔族,妖族等等,在鬼父年輕的那個時代,阿爹是瘋子的代名詞。”

    聽到方出一口一個阿爹,時越心裏實在是有點不得勁的。

    畢竟他纔是時圻的親生兒子,可他從來都是喚師尊的。

    他都沒有叫過一聲爹……

    “按你這麼說,鬼主是受虐狂嗎?”

    “此外,他虐待妾室庶出,完全瘋狂,還能因為你年幼,撫養你,放你一馬?”

    不論發生了什麼,時越心中堅定的信念都不會因此而動搖的。

    他認識了那麼多年的師尊,他的生父,無論有多少人詆譭,他都不願意相信。

    何況他們說話之間,錯漏百出……

    方出選擇了沉默,時越自然而然的當成了他的無言以對……

    另外一邊,也是大鬧特鬧。

    時圻手持長劍,橫在了鬼主的脖頸之上,一臉怒意:“去你的破鬼儲,我說了,他該是仙君,高高在上,萬人敬仰,你休想把他拉入鬼界的這個破地方過來。他受不了這樣的髒污環境。”

    鬼主一臉寡淡的看著時圻,時圻完全氣瘋了,鬼主極其少看到時圻這麼發瘋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鬼主才悠悠的說道:“你想讓他當什麼破仙君,無非是覺得體面,有人供著他。

    你不要忘了,在天界熬出頭要熬多少年,沒有勢力,更加困難。

    而且,隨意一個有點資歷,有點本事的都可以使喚他,辱罵他,有什麼好的?

    我培養他當鬼儲,日後,鬼界之主就是他,他可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無人膽敢凌駕於他之上。”

    鬼主無法理解時圻。

    時圻一向爭強好勝,面對他的一切,都虎視眈眈。

    對那些庶出厭惡的一大原因就是,他們都是他的孩子,能夠得到他的一切。

    如今,他要把鬼主之位,拱手讓給時越,時圻居然如此憤怒。

    為什麼呢?

    不像他啊?

    鬼主猶豫了一會兒之後,才說道:“他不是孩子,他要不要做,還要看他自己,你何必替他做決定?”

    時圻咬牙切齒的看著鬼主,眼神怨恨的幾乎要活剮了鬼主。

    “我是他的父親,我便該為他打算,他如何纔是最好,沒人比我心裏更加清楚。”

    “你算什麼東西?管我,還想要管我兒子,鬼主,你缺兒子嗎?還是缺個綠帽子帶帶,非要搶我兒子。”

    時圻越說越過分,面容幾乎扭曲:“我當初怎麼就迷了心竅,和你結為道侶了呢?真是,若是能回到過去,我定然和你,絕不往來。”

    時越的事情,除了他之外,誰都不能插手。

    鬼主憑什麼就擅作主張的要立時越為鬼儲?

    誰稀罕哪?

    帶著鮮血的君王之位,時越要坐穩,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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