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你纔是不知死活的人
那群人都是有奔頭的,目的明顯,一開始還是四處張望在找人的樣子,等和白飛對上了眼,每個人的視線就都齊刷刷地超著白飛這邊看來了。
雖然手中沒有武器,卻彷彿各個都攢著勁,準備和白飛正面硬剛上一番,白飛哭笑不得,知道自己無疑是惹了洛城最牛的黑老大,現在出個門都星光熠熠了。
他裝作無事發生一般轉過身子,戴上上橋時還嫌棄的鬼怪面具,躲到一個高大的男人身後,脫掉身上的外套,動作一氣呵成,前後花費時間,不過三秒,看得旁邊的羅成目瞪口呆。
羅成是個呆子。白飛已經不屑於說他了。
只是羅成手中的面具早就被羅成嚇得掰成了兩半,白飛找尋一個看起來還算是柔弱不敢抵抗的路人,摘下他臉上的面罩,帶到了羅成臉上,再擁擠的人群中快走幾步,沒有了面具的人想找人都沒地找。
和那群穿著黑衣服的男人一樣,對著一個個面具人一頭霧水。
羅成害怕極了,想加快腳步,趕緊下橋去,這道橋寬五十米,長兩百米,他們又處於橋中間,慢悠悠地走得走到什麼時候。
白飛拎著他的腰帶,扼制他的快步,“不想被抓到的話就走慢點,你是真打算引人注意!”
聽完白飛的話,羅成立即慢下了腳步,滿眼都是對白飛的崇拜,在這種緊急時刻,誰不是想著趕緊跑,避免被人抓到,可白飛卻能夠鎮定自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思考上這麼多,所謂擁有大將之風,大概就是如此吧。
如白飛的話,那些黑衣人全都去抓走路看起來很快,有急事的人去了,撇掉了他們這些慢悠悠像是真在橋上看風景過節的人。
下橋之後,那群黑衣人才慢慢恢復回腦子,趕緊封鎖了橋頭和橋尾,對每個下橋之人都以恐嚇怒吼,讓他們摘下面具。
此時的白飛和羅成,早就遠離此地咯,只是他們沒有想到,回到車上的時候,卻不見了黃清閒和許尚的身影。
他這是帶了三個故障在身邊,非得給他的主線任務增添難度才行。
於是乎,他只能夠帶著臉上的面具和羅成一起繼續在這喧鬧的古城當中,晃悠晃悠才行。
比起喜歡提著的燈籠,大家都更喜歡面具,隨著花燈搖曳,各型各色的面具就真如鬼門關大開,鬼魂都跑出來了一般,在這喧雜的城池當中飄蕩著。
白飛記得江北月是提著一個小燈籠的,以她豔壓當場的美貌,勢必會出現在人群當中招搖一番,他便揚著脖子看向人流,那邊人多,他就去那邊。
那群黑衣人顯然已經意識到白飛下了橋,全都分散在了人群當中,但是不少人都對他們做出了抗議,讓他們不敢再拉上每一個路人檢查面具下面的臉。
白飛和羅成與他們擦肩而過。
作為古城中最熱鬧活動——花燈會,就是由民間製作的花燈工藝進行遊行,巨大的荷花燈車上帶頭,開闢了一條寬闊的路,讓行人圍在兩邊,後面的車燈持續出場,有人物的花燈車,有物品的花燈車,一個個美輪美奐。
他有一種預感,覺得江北月一定會坐在其中一個花燈車上引人注目。
最大的花燈車是一個精美絕倫的古代轎子,轎子中坐著一個穿著紅衣的新娘,新娘蓋著蓋頭正緊端坐,在領車人的引導下,行人都在起鬨,高喊著,“掀起蓋頭來,掀起蓋頭來!”
接著作為新郎的男人就會出場,站在轎子的前面,先是比劃了幾招,惹得大家歡呼聲高昂。
悶瓶羅成說:“逍遙門的蓮花之子,鯤鵬。”
“誰?”
“那個在舞招式的人。”
“他叫蓮花之子?”
“蓮花是他的母親,鯤鵬纔是他的名字,創派之人菩提子的兒子,可以說是逍遙門的掌中寶。”
白飛還是頭一次聽到羅成不結巴,如此順暢地說完一句話,簡直是可喜可賀。
再看向鯤鵬,除去他身上花裏胡哨的新郎服,長得也算是一表人才,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要參加這種熱鬧。
在起鬨達到頂點的時候,鯤鵬應聲,笑意盎然地去掀開新娘的紅蓋頭。
新娘紅蓋頭一起,所有人凝神屏氣,專注著新娘子這副姣好的面容。
唯有白飛頓時呆愣原地。
就連說一句話都磕磕絆絆的羅成,都顫抖地驚呼道:“好漂亮的新娘子!”
新娘子面帶微笑地看著新郎,新郎將她橫抱起來展現給觀眾,白飛直勾勾地盯著新娘,可新娘子似乎並未感受到他目光似的,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看著前方。
白飛咬牙切齒,許久才憋出一句話,“你逃跑修煉去,是爲了來這種熱鬧的地方和別的男人起鬨?”
“白哥,你看到了嗎,師孃!”消失不見的黃清閒這時候跑出來,毫不留情面地給白飛潑了一盆冷水。
看到啦,看到啦!兩隻鐳射光眼睛都看到了!
白飛惡狠狠地瞪著黃清閒,許尚無所謂地擺擺手,“白哥,算啦,這種熱鬧的日子,你就別生氣了,指不定是冷姐想要湊這個熱鬧呢,你瞧,她穿上這身新娘子的裝扮多美啊!”
冷欣越被抱著,頭上金光燦燦的珠釵搖搖晃晃,紅色的衣服襯得和冷欣越的臉更加白皙,還映著一層淡淡的紅色氳氤,清冷的臉上終究是除了微笑以外,再沒有其他表情。
若是真像鯤鵬一樣樂不可支,那纔是真真紮了白飛的心。
白飛一路跟在車燈隊的後面,等待著車燈隊什麼時候結束,再把冷欣越給接回來,那群黑衣人又過來了,白飛趕忙戴上面具。
這次暴發戶是親自前來,特意攔截住了白飛。
小王挑著眉得意地抓著白飛的肩膀,“手下認不出你,我認得出,你化成灰我都認得你的體型。”
白飛看著肩膀上搭著的手,耳邊是逐漸遠去的花燈車,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小王那張被光照得油光滿面的臉,輕蔑地嗤笑了聲,“我看你纔是不知死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