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飛手順著李威的腿根子處摸去，雙指掐住一塊嫩肉，猛地加大力度，面上雲淡風輕，李威嘶了聲，面色猙獰。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白飛飄飄然地說道。

    李威緊咬著牙關，徹底把嘴巴給封了起來。

    老花狐疑的雙眼轉移向了白飛，對白飛多是警惕，但欲言又止，啥也沒說。

    一路無話，到了警廳，按照正常流程問話，經由範德華舉報，白飛和李威倆人私自攜帶槍械，並對其動用武力，需要警方對其調查並且刑拘。

    怎麼着警局也是經常光顧，白飛對問話的流程瞭然於心，一共問了三遍，問到天黑為止，詢問室裏麵的菸灰缸從剛開始的一層薄薄的菸灰，到審問最後，幾乎被菸嘴填滿了，問話的警員一臉疲憊。

    並未問出什麼有效資訊。

    李威那邊自然也是如此。

    在回來的路上，四個人早就在車上對好的口供，比如在海灘邊上吃了什麼，玩了什麼，買了什麼，一字不差，前後邏輯縝密，下車前還彩排了三遍。

    騙著騙著，幾乎就要把自己給騙過去了，又何嘗騙不了這些詢問員。

    白飛朝李威拋了個眼神，李威收到後，看向左右，發現沒人看自己，一邊慵懶地抻著腰，一邊往警局外走去。

    剛走出門，李威就被突然出來的老花給叫住了。

    白飛佯裝揉了揉鼻子，實際上是爲了遮住嘴巴的唇語：晚上再說。

    老花帶著李威離開，白飛只能夠蹲坐在局子外的長椅上，等待著許尚和冷欣越。倆人出來的時候，一臉輕鬆，看來是已經應付過去了。

    白飛就問負責的人，“既然已經問清楚了，我們可以走了吧，假期結束，我們可就得回去上班了！”

    負責人先是一陣沉默，看來這對於他們來說，是被施加壓力的棘手案子，他捂著電話筒，遮住了嘴巴，和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些什麼。

    過了好一會後，他無奈地擺擺手，“行了，你們走吧，不過電話記得隨時開啟，目前還有一些疑點，我們隨時可能會找你。”

    “嗯。”

    三人攔下了路邊的計程車，許尚迫不及待地想要和白飛冷欣越分享他人生第一次和警局的人撒謊，白飛連忙捂住他的嘴巴，並一字一頓地說道，“旅遊的事情，回家再說。”

    冷欣越瞟了一眼司機，再看了看白飛，白飛點頭提醒，冷欣越也徹底閉上了嘴巴，直到小區的門口，看著計程車離開為止。

    白飛雙手叉腰，“我車沒了，想隨便說點什麼還得看司機是不是可疑人物！”

    許尚一路上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壓根沒有想過，路上也可能出現臥底，一路上都把臉憋成了豬肝色。

    白飛拍了拍他的腦袋，“想要成長，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進入別墅內裡，三個人才敢暢所欲言。

    許尚一臉苦相，“那個李威，是江姐的男朋友，可我看他和那邊督查關係不錯，他……會不會被嚴刑逼供，然後就把我們給賣了？”

    冷欣越下了三碗清湯麪，再點綴上幾粒蔥花，他們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上一口東西了，唯有清湯麪能夠下得了胃。

    白飛坐在大廳正中央，拿出了急救箱，酒精燈，手術刀，還有破傷風的針……給自己來了場小手術，如果不再不處理，恐怕真得翹辮子了。

    許尚吸溜著麵，嘴裏都沒有空閒，還能說上話，“你們咋都不說話？”

    冷欣越耷拉著眼皮，要不是因為某人整個晚上都待在沙灘上，她也用不著這麼沒有精神。

    把最後一塊擦血的紗布扔進垃圾筐中，“不用慌張，你江姐的魅力無限，他肯定死都會保住這個秘密。”

    “可他和那個督查，好像還是師徒的關係啊，這也沒事嗎？”許尚問。

    “師父能陪你一輩子不，還是老婆能陪你一輩子？”白飛翻了個白眼。

    “那還得是老婆。”許尚肯定地點了點頭。

    ……

    新一輪的詢問就在第二天，大家精神都很飽滿的來到了警局，李威頂著雞窩頭和黑眼圈，彷彿直接老了五歲，步履滄桑地過來迎接他們。

    “怎麼，警服都不穿？”白飛打趣道。

    李威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我現在是局裏的重點觀察物件，有參與鬥毆的可能，暫時無法恢復警員身份，和你們一樣，是個嫌疑人！”

    “昨天不都問清楚了麼？今天還問什麼？”許尚想要和他套點話。

    李威是一問三不知，“按著昨天的回答唄，反正毫無破綻。”

    又是審問了一天，每個問題，每個細節，都比昨天要細得多，刨根問底，甚至是買吃的花了多少錢，具體到海鮮上是否有刺有殼。

    這種細節擺明了就是下套，就爲了攻破四個人的謊言，但這些都難不倒他們，畢竟他們四個之中，就有一個是局裏的。

    出來的時候，白飛和胡春旺迎面撞上，胡春旺看到白飛，一副老熟人的面孔，“又是你這個小夥子，之前幫了我不少忙，真是辛苦了！怎麼，出了什麼事來警廳啊？需不需要我幫忙？”

    白飛對他絲毫沒有什麼善意，聳掉了他搭上來的手，冷語說：“賊喊捉賊，好招式。但你得記住了，不做虧心事，別怕鬼敲門！”

    胡春旺沉下了臉，“那就看看吧，是你得罪了人，想要解脫，也得看你的本事。”

    胡春旺甩手離開，態度好不囂張。

    白飛冷笑，呵，真用不了多久。

    “咳咳……”突然一陣咳嗽聲，打斷了白飛的思緒。

    扭頭一看，竟是老花。

    白飛連忙收斂了眼神，老花迷離的雙眼對白飛上下打量，小聲地嘟囔道，“真是太像了……”

    “像什麼……”白飛五感比普通人都要敏感，自然能夠聽見老花的喃喃自語。

    老花擺擺手，“沒有……你一會跟我過來一下，我有件事想和你說一聲。”

    白飛被帶進了老花的辦公室，辦公室很窄，除了一張辦公桌，一個椅子和一個櫃子以外，只能夠塞進去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