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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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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她居然將自己拉黑了

    臨離開前,顧成澤轉身,看著站在落地窗前的背影,忍不住開口道:“傅總,宋小姐……夫人沒對您訴過苦,不代表她不會累。”

    說完,也不等他作出迴應,關門走遠。

    宋白姣過得很辛苦嗎?

    傅臻感到有些迷惘和不解,物質上,他從沒虧待過她,就算搬出暢海園,新住處的舒適性及安全度,也都考慮得十分周全,為什麼她表現得越來越不快樂,現在連顧特助都說她會累。

    到底,她有什麼不滿意的?

    待不住了,傅臻乾脆翹了班,驅車前往那個精心挑選的高階公寓,他曾經認為的,他們兩人的私/密小家。

    按下密碼鎖之前,他還在想,如果迎面碰到那個女人,要說些什麼。

    畢竟說是不給她一分錢,但協議裡並沒有就這套房子做出任何安排,事實上,產權從一開始就是登記在對方名下的,她完全有資格住下,甚至有資格拒絕他的進入。

    咔嗒!自動鎖彈開,顯然密碼沒有作任何更改。

    他一鼓作氣推開門,一室清冷,空蕩整齊的屋子裏,沒有一絲人氣兒,窗簾掩得密密實實,今天本就是陰天,只有幾縷不算明亮的光從縫隙透出,四周顯得相當昏暗。

    看來,她走的時候,是晚上。

    就這麼着急嗎,連多住一晚都不願意?

    不知出於什麼心態,他倒沒有去拉開窗簾,站在敞開式客廳中,環顧了一圈。

    比起最初刻板的精裝修,確實多了不少個人風格。

    玄關處活潑可愛的裝飾品,地毯上的懶人沙發,散落的毛絨玩具,各色抱枕以及充滿生活氣息的許多小東西。

    她真的有聽他的話,將這裏佈置成一個溫馨小家,只是他每次來去匆匆,好像從沒認真注意過,更沒有給過一句讚揚。

    目光落在左側那張餐桌上,彷彿看到她過生日那晚,獨自坐在這裏,託著腮一臉期待,面前擺著滿滿一桌親手做的美味佳餚,只等著他來品嚐。

    可惜不止那一次,這麼久以來,她的廚藝,他竟然從來沒有面對面好好嘗過。

    收回視線,傅臻來到臥室,床上同樣收拾得乾淨整潔,淺色的被單上放著那臺昂貴的筆電,以及幾張卡。

    他無奈的“嘖”了聲,這女人還真是笨,居然什麼都留下了,他明明沒有逼得那麼緊。

    長指撫過幾乎全新的筆電,再撥弄著那幾張卡,傅臻忽然發現,一直以來,都是她在追逐著,而自己只需要偶爾笑一笑,給予一點關懷,那女人就會很滿足,而作為丈夫,好像從沒真正送過她什麼禮物。

    唯一的一次,還陰差陽錯給了宋菲瑤。

    “呵,還真是走得一身輕鬆啊。”他不禁自言自語了句。

    一回頭,又看到客廳的沙發,忽然想起之前幾次回來,宋白姣都是縮在那裏,曲起雙膝,懷裏摟著一隻抱枕,像小動物一般露出兩隻烏黑的眸子。

    心念一動,不禁抬腳走了過去。

    這沙發還真沒坐幾次,畢竟床比這兒舒服得多。

    他微微戲謔的想著,隨手摸到遙控器,便按下了開關鍵。

    跳出的畫面也十分熟悉,是一檔24小時迴圈播放的娛樂性節目,她似乎相當愛看。

    難得什麼都不想的出來這一趟,傅臻索性往後一仰,靠在舒適的抱枕上,欣賞起電視裡演員們賣力的插科打諢。

    起初,他還能被群眾演員們捧場的笑聲逗得勾一勾唇角,漸漸地,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縈繞在心頭。

    這屋子並不大,可一個人待久了,還是覺得空曠,看著電視機裡的人在笑,反而襯得四周愈發的鴉雀無聲。

    太安靜,太孤寂了。

    他總要求她乖一點,安分的在家裏等著自己。

    卻在這一刻,恍然察覺,一個人的屋子,或許根本稱不上家。

    傅臻凝了神色,翻出手機來,滑出那個名字,按下撥通鍵。

    “您所撥打的號碼,無法接通……”

    聽筒裡傳出冰冷的機械女聲,他愣住,宋白姣居然將自己拉黑了?

    轉而想到剛結婚時,他也做過這個舉動,頓時氣笑了。

    行吧,一報還一報,他允許她發點小脾氣,報復回來。

    剛準備曲線救國聯絡岳父,一件尚未解決的事出現在腦中,他頓住了手指,陷入沉思。

    在商場上談合作還需要拿出誠意,他現在去求和,總不能兩手空空,而且她本來最在意的點,就是宋菲瑤,現在這種情形也好,將她先摘出去,不至於夾在其中,落個裏外難以面對。

    做下決定後,傅臻關掉電視,進房拿起她用過的那臺筆電,然後大步離開了。

    他相信,用不了多久,這裏會重新迎來女主人的。

    一個月後。

    檢查室的自動門往兩邊開啟,一名蓄著花白鬍須的大夫快步走出,先是對傅臻點點頭,接著以英文道:“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療及檢測,我現在可以確定,宋小姐已經完全康復,無論身體上還是精神層面上的。”

    “好,多謝。”

    話音剛落,只見宋菲瑤揮著手興奮的跑了出來,三步並兩步衝到他面前,笑眯眯道:“我好了!徹底好了!那位叫查爾的醫生說了,我如今是個十足的正常人,能隨意做任何想做的事!”

    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又抱住他的手臂晃了晃,暗示性的說道:“任何事哦。”

    傅臻抽回手臂,沒有正面迴應,只淡淡道:“是Charles,不是查爾。”

    宋菲瑤皺了皺小鼻尖:“人家是學文學的嘛,不喜歡英文課。”

    他不置可否,對跟在身旁的助理交代了幾句後,看向女孩:“走吧,送你回暢海園。”

    “好!”

    坐在車內,宋菲瑤時不時偷覷一眼專心致志開車的男人。

    這一個月,她可真是過得心驚膽戰,本來想過幾天自行恢復,誰知傅臻突然不知從哪找來一名精神心理科的專家,不惜代價的要為她進行全面診斷。

    好在這種病本來就模稜兩可的,加上她準備工作做得十分全面,營造出了一種慢慢康復的假象,幾次都覺得那老教授瞥向自己的眸光中藏著探究,硬是憑著過人的心理素質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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