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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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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乖點,不許鬧

    似乎打了一場勝仗,可沒有收穫半點勝利的快樂。

    她木然的走進浴室,伸手拭了拭水溫,已經涼得差不多了。

    翻出手機一看,靜悄悄的,沒有電話,沒有訊息,像是在印證著一件事,傅臻或許真的準備和鬱茜去玩帆船,所以在某處等著,讓那女孩來捎個話。

    “原來,我真的誰都比不過嗎……”屋子裏迴盪起她的自言自語。

    流產那晚的爭執猶在耳畔,這段日子以來,他是給予了很多特別,也親口承認了傅太太的身份,可始終未提過“喜歡”這個詞,更別提“愛”。

    剛剛訓斥鬱茜時振振有詞,實際上,她毫無底氣。

    那女孩沒說錯,字字都踩在心坎上,所以她變得好貪心,越來越貪心,簡直到了無法忍受要追問一個結果的地步!

    她討厭這樣貪得無厭的自己!

    宋白姣在客廳裡來回晃盪,明明空調打到最低依然覺得無比悶熱煩躁,猛地拉開大門,一陣夜風吹了進來,似乎好多了。

    她忽然不想一個人待在這間空房子裡,便隨手關上門,漫無目的的走了出去。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遠,她渾渾噩噩,眼眶乾澀,苦笑著嘆息,為什麼要把自己逼到這般境地。

    耳旁陡然傳來幾句不著調的歌聲,從拐角晃出一道歪歪扭扭的人影,顯然是喝醉的狀態。

    等宋白姣看清的時候,已經離得比較近了,自我保護的本能促使她立即反應過來,後退幾步欲離開,卻發現周圍黑漆漆的,只有滿天的繁星還算明亮,隱約照出兩三條小徑,壓根無法分辨回別墅的是哪一條。

    那醉漢同樣看見了面前的女人,只覺得面板雪白,身材纖細,操著一口口音奇怪的英文嘰裡咕嚕丟出一長段話來。

    她一臉懵,依稀聽出“女孩”、“陪睡”、“多少錢”之類的字眼,心中愈發警鈴大作,一邊大聲拒絕解釋,一邊隨便選了條路,打算情況不對拔腿就跑。

    “妞兒,我有錢……”醉漢不依不饒的囔囔著,見那抹嫩白一直在眼前閃躲,酒勁兒一衝頭頂,猛地撲過去,“哈,抓住你了小美人……”

    宋白姣嚇得靈活轉身,下一刻一頭撞到了一個溫熱硬邦的物體,還沒弄清楚狀況,就被拎著推到一旁——

    呯!黑夜中響起骨骼碰撞的聲音。

    “fuck!”醉漢頓時清醒了,瞪著怒火中燒的男人,再一看躲在他身後的小女人,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很慫的接連說了幾句“sorry”後,一溜煙跑了。

    “宋白姣,你可真能耐,要不是我又一次及時趕到,你又要被拖去睡了?”傅臻此時的臉色簡直如來自地獄的修羅。

    宋白姣也正憋著不滿,一聽這話,不再伏低做小,口氣直衝道:“我能夠自保的,用不著你幫忙。”

    他簡直難以置信:“你還有理了?不在房間好好待著,一個人出來,手機也不帶,到底為什麼要亂跑到這偏僻的角落裏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多久!”

    這一通劈頭蓋臉的呵斥徹底激出了心底的陰霾,她握緊雙拳,怒視道:“我說了,不用你管!反正你也不想理我,你去找那個鬱茜好了,你來找我幹什麼!”

    傅臻一愣:“關她什麼事。”

    “與她無關嗎?”宋白姣索性說開了,哽咽道,“人家都能看得出你不喜歡我,你不愛我,我們不配,我不會攀巖、游泳、衝浪,不懂你和她聊的那些運動新聞,參與不了你的興趣愛好,我明明有很努力的想要了解你,靠近你了,可還是比不上別人……”

    她抬手抹去眼角的淚水,哀傷道:“上次的事,你避而不談了,可在我心裏,它永遠存在著,傅臻,如果你真的沒有一點可能性會喜歡上我,那……就不要做這麼多事,貪婪令人醜陋,我沒法控制自己的,我錯了,什麼無慾無求的陪伴著,現在根本就做不到了,你還是退回原來的距離吧,我——”

    “知道了,回去吧。”傅臻倏地平靜打斷。

    宋白姣想在他臉上找出答案,可惜什麼也看不穿,她失望又難過的搖頭喃喃:“我不跟你回去,我想走了,我想一個人——啊!”

    只覺得眼前的視線一晃,倒了過來,她就像袋大米一樣,被男人扛上了寬闊肩頭。

    “幹什麼!你幹什麼啊——”

    他充耳不聞,託著調整了下位置,免得頂到她的胃會難受。

    “我不回去!你放我下來!我不要受你的氣了,我——”她一反常態,又哭又鬧,完全是破罐子破摔的姿態。

    啪!大掌摑了下那渾圓的小翹臀,不輕不重的力道,足以立威。

    他淡淡道:“乖點,不許鬧。”接著嗤了一聲,“嘖,笨死算了。”

    又被諷刺了。

    宋白姣立馬想到之前那無數次明嘲暗諷,反正豁出去了,整個人似一團燃燒的小火球般,慍怒的反駁:“你才笨!要不是因為太愛你了,我纔不會做那麼多傻事,纔不會任憑你罵……嗚……”

    她只顧著哭罵,沒注意到他們已經走到酒店門口,周圍不少走動的人群,紛紛投注奇怪的目光。

    甚至有人腹誹著這女孩是不是被欺負強迫了,可見男人一身正氣的樣子,又完全不像。

    傅臻也不提醒趴在肩上的人,徑直走到跑車旁。

    “先生。”酒店侍者為他開啟門,說道,“行李已經全部整理好,幫您搬上了車,Aria期待您的下次光臨。”

    他動作迅速卻輕柔的將暈頭轉向的女人放到副駕駛座上,抽出張紙鈔遞給侍者,一踩油門,跑車立即疾馳出去,沿海大道上的路燈照在車身上,閃耀著五彩的珠光色。

    光影滑過她的眸底,慢慢回過神來,逐漸止住了抽泣,睜著雙迷濛淚意,悶悶的問道:“去哪啊?”出口後又想到什麼,語氣更沉悶了,“是去機場嗎?”

    傅臻沒立刻回答,打過方向盤,從城市的中心穿過,一路往東駛去。

    他開得很快,夜風在耳邊呼呼作響,寬闊的大路上幾乎沒有行人,也沒有限速,有種恣意奔放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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