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溫柔的無情
“顧成澤!”湯汐汐難以置信的瞠大眼,“我一個女孩子,這是我第二次向你求婚了,不會有第三次的,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會走的!”
“我知道。”他就像吃了秤砣一般,波瀾不驚道,“晚飯吃過了,話你也說了,請回吧,湯小姐。”
瞪著男人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她氣得渾身發抖。
明明剛剛是有反應的,明明捨不得她走,為什麼死不承認!
“好。”她很快就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起身道,“借用下洗手間。”
顧成澤不疑有他,指著東南角,維持著平穩的語氣:“請便。”
湯汐汐走進洗手間,關上門,站在洗手池前,看著鏡子裡那張漂亮的臉蛋,從口袋裏取出小瓶子。
嘴硬是吧,那就別怪她用最後一招了,她相信,以那男人的性格,只要發生了關係,是不可能不負責的。
別說什麼強扭的瓜不甜,那也得先扭下來嘗一嘗!
她擰開瓶口,閉著眼一仰頭,咕咚吞了下去。
淺藍色的液體順著喉管滑進胃,立即燃起火辣辣的感覺,像是酒,又沒有醉的感覺,只覺得渾身開始發熱。
她以手背一抹唇角,也不打算掩藏,正大光明的將瓶子擺在洗漱臺上,然後靠著牆靜靜等待藥效完全發作,等待他主動尋來。
顧成澤坐在沙發上,早沒了喝啤酒看電影的興致,只能透過想著明早的開會內容,來維持自己的若無其事。
“等她走了,一切就會迴歸正常……”他喃喃自語著,同時告誡自己,下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湯汐汐登堂入室。
思緒胡亂飄散著,他忽然覺得奇怪,一看手錶,二十幾分鍾過去了,那人居然還沒出來?!
坐不住了,顧成澤嚯地起身走到洗手間門口,屈指敲門:“湯小姐?你是肚子疼嗎?”
“唔……”
一道貓咪嗚咽般的聲音從門縫溢位,不似疼痛,倒像是難耐的低吟。
他略驚,透過中間的磨砂玻璃,依稀看到一抹纖細的身影在扭動著,眉頭蹙起:“汐汐?你怎麼了?”
“顧哥哥,我……我好難受……幫幫我……你進來啊……”
顧成澤越聽越感到不對勁,躊躇片刻,關懷的心情還是佔了上風,握著門把手,高聲道:“我進來了啊,你……你把褲子什麼的穿好。”
“我……穿得好好的。”
得到她肯定的話語,他才按下把手,遲疑著推開門。
洗手間不大,佈置也十分簡陋,一眼看個通透。
湯汐汐沒撒謊,七分牛仔褲和泡泡袖的針織衫,確實都好好的穿在身上,可她的狀態,卻非常的詭異。
烏亮的髮絲亂糟糟的散在肩頭,巴掌大的小臉通紅,小嘴微張,呼吸沉重的喘息著,一雙眸子霧濛濛的,似對不上焦,她蹬掉了拖鞋,赤著足站在瓷磚上,倚著牆一臉無助的看過來,彷彿下一刻就要癱軟在地。
“顧哥哥……”她咯咯地笑著,對他伸出手,“抱抱我……”
“汐汐,你到底怎麼了!”顧成澤一個箭步衝過去,扶住她的肩不明所以的上下打量,餘光瞥見擱在洗漱臺上的空瓶,凝了神色。
湯汐汐看著他拿過小瓶子仔細端詳,非但沒一點懼意,反而笑得更開心了:“顧哥哥……你好笨哦,我幹嘛要給你下藥,我……我可以自己喝啊,這個藥……效果很好哦,我現在感覺……好熱好熱……”
她十分滿意阿虎找來的藥,不像道上有些劣質的品種,喝下去神智全無,而她現在除了體內那一波波無法控制的熱潮外,整個人的思緒還算清晰。
“你手機呢,我打電話給那個保鏢,讓他送你去醫院!”
顧成澤也顧不上男女有別了,快速去摸索女孩的口袋,她倒也不躲,任由他翻找著,順勢軟軟的掛到對方身上,少女灼熱的香甜氣息噴灑在男人頸側,考驗著他的意志力。
暖香玉在懷,要說沒一點反應,那是聖人,他顧成澤不是,可他掌控不了身體反應,但依然能掌控心智。
他是一個成熟的成年人,纔不會做衝動的事。
湯汐汐噙著輕笑,在他即將撥通阿虎電話的前一刻,幽幽道:“你打啊……只要出了這個門,我就去酒吧……隨便找個男人當解藥。”
手指頓住,顧成澤低頭,死死盯著趴在自己肩頭的女孩。
“顧哥哥,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湯汐汐眼底閃爍著勢在必得的狡黠光芒。
如果這份愛情需要逼一把的話,她不惜當那個拋棄臉面的人。
她賭他不會無動於衷,賭他……
顧成澤眯起眼,啪地將手機丟到洗漱臺上去,然後彎腰將女孩打橫抱起。
就在湯汐汐以為終於夢想成真之時,只見他大步走到裡面,把懷裏正不住磨蹭的人兒放到了浴缸裡,然後毫不遲疑的開啟花灑——
嘩啦!冷水一下子衝出,全噴在小姑娘身上。
冰火兩重天。
身體最快給出誠實反應,她立即打了個冷顫,體內的熊熊火焰似乎降下去了一點,伴隨著短暫清明升起的,是湯汐汐的震驚。
“你……你幹什麼!”
顧成澤肅著臉道:“冷水也可以解藥性,熬過前一兩個小時就會好。”
“你——”她像條美人魚般,在浴缸裡難耐的扭動著腰肢,伸手想去觸碰男人,可怎麼也碰不到,著急得紅了眼眶,楚楚可憐的哀求道,“不要這樣……顧哥哥……抱抱我吧……嗚嗚……”
在水流的衝擊下,她的針織衫幾乎全透,溼噠噠的黏在身上,拉扯間露出大片肌膚,由於冷水的刺激,白皙得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
衣服下襬捲起,小蠻腰若隱若現,一雙又長又直的腿絞成了麻花。
如此一幅誘人的美人圖,卻依然不能撼動顧成澤的鐵石心腸。
湯汐汐仰頭看著男人平靜的臉色,頭一次體會到溫柔的無情,冷熱交加的痛苦,心如死灰的不甘,交織成一股窒息般的疼痛,在心口泛開。
她像是終於領悟了什麼,哇地大哭出來:“嗚哇……我錯了!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