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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失蹤

    這一刻,陳朝恍然大悟:

    “那座山就是道,道是無形的,可在那座山上的所獲所得,卻是可以變為有形,道主果然不愧是一代開闢之主,煉神圖堪稱神物,霞客宗主更是後浪推前浪,晚輩佩服至極。”

    看得出來,這個霞客宗主對道主還是心存尊敬,反正兩個人的馬屁都拍上再說。

    “道是無形的,這句話說得好。”霞客宗主喃喃了一句,沒理會陳朝的馬屁。

    不過這個時候,陳朝感覺到那股注視感消失,就好像終於獲得認可,不禁暗自鬆了口氣。

    “如果修道無止境,那本座是否可以認為,那座山上,道主曾點亮的,和眾生想要的,就是每個人心中的道?”

    這句話像是在問陳朝,又像是在問自己。

    陳朝一本正經拱手:“宗主聖明!”

    “何處聖明,本座也不過是踏著前人腳印,循規蹈矩的走老路罷了。”

    那種注視感再次出現。

    不過這次陳朝感覺和之前不同,之前更像是持有一種審視的態度,此刻卻像一種平常的觀望。

    宗主你這就有點好高騖遠了...陳朝想了下,沉吟道:“宗主何不換個角度來想,道主留下的路,是已經成熟且安全的,是爲了能讓後人順利前行的階梯,在修煉中修道,而非在修道中修煉。”

    殿內沉靜片刻。

    陳朝正擔心是不是自己說錯話時,霞客宗主忽然一聲長嘆:“可惜不是修道的苗子。”

    我也想啊...陳朝笑笑不說話。

    “來,把這杯開天露喝下去,再看一次煉神圖。”

    在陳朝面前,空間扭曲,陡然出現一個白玉杯,杯中盛著半杯晶瑩剔透的液體,聞起來有股難以言喻的清香,讓人精神爽朗。

    陳朝遲疑了下,才伸手接過,仰頭喝下。

    “你再看看煉神圖,可有變化。”

    身上那股注視感消失,陳朝輕輕抖開袖口,不著痕跡將嘴裏用真氣裹住的開天露吐出,然後面不改色抬起頭。

    打小媽媽就說過陌生人給的東西不要隨便吃,陳朝一直奉為真言。

    “如何?”

    “和之前一樣。”

    霞客宗主沉默了下,淡笑道:“今天到此為止,你回去吧。”

    空中畫卷合攏,倏地一下消失不見。

    陳朝等了片刻,確定那霞客宗主已經離開,這才站起身朝虛無處揖手施禮,然後離開靈清殿。

    ......

    “怎麼樣,小友?”

    走出靈清殿沒多遠,一道黑影就從林子裡飛出,攔在路上。

    陳朝差點一拳砸過去,待看清是雲鶴居士,這才吁了口氣:“道長,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見諒見諒,主要是貧道放心不下小友。”雲鶴居士哈哈一笑。

    之前是誰說著讓我不要擔心的....陳朝便和雲鶴居士一同往山下走,一邊說道:“霞客宗主很健談,我們聊的很愉快。”

    “是嗎,那可真太好了。”

    雲鶴居士笑了笑,隨後欲言又止。

    陳朝也不好意思見老人家難為情,便說道:“晚輩沒有和宗主說玄真堂的處境,霞客宗主與我聊的也不是這些。”

    “這樣啊,哈哈...倒是貧道有些孟浪了。”

    陳朝想了想,說道:“不過道長沒必要擔心,雖然我們沒聊五行會的事,但從另一件事上,晚輩覺得霞客宗主應該並沒有真要滅絕其他派系的意思。”

    “何解?”雲鶴居士微微詫異。

    陳朝說道:“道長應該知道煉神圖吧。”

    “道主留下的至寶,掌握在歷代宗主手裏,這個貧道知道。”

    “霞客宗主就是讓我看得煉神圖......”

    而後,陳朝就把剛纔靈清殿內發生的事,說給雲鶴居士聽。

    末了,陳朝補充一句:“依晚輩所見,霞客宗主之所以要整合五脈,無非就是想集道教最強之力,去尋找道主所說的那座世間最神秘的山,現在山已找到,那麼整合與否,就顯得不是很重要。

    道長,回去不妨將這些告知玄真堂堂主,五行會上,盡力發揮便是,只要不是太過分,我想這次的劫難應該有驚無險。”

    雖然不確定霞客宗主整個五脈還有沒有其他目的,但就目前而言,尋山的可能性絕對有。

    畢竟如果世間真有道主所描述的那樣一座山,道教舉教之力去尋找,不是沒有可能。

    雲鶴居士眼神有些奇怪,望著陳朝:“貧道覺得,宗主說的沒錯,小友這般悟性,若是可以修道,定然前途無量,可惜,可惜了。”

    沒理會雲鶴居士的惋惜,眼看快到前面的岔道,陳朝隨口問了句:“道長,開天露是什麼?”

    “一種養神藥,服用後可以增強神魄,提升感悟力在,怎麼了?”

    還好還好,不是什麼神藥...陳朝咧嘴一笑,對雲鶴居士拱手:“沒事,就是隨口一問,那個,道長慢走,在下就先回去了。”

    看到陳朝遠去,雲鶴居士站在原地思索片刻,沒想明白,搖搖頭也就轉身離開。

    回到院子,陳朝沒有立刻進去,輕輕貼在門上仔細聆聽了一陣。

    這一聽不得了,陳朝頓時就察覺到門後面有兩道極其微弱的呼吸聲,就好像有人屏住呼吸靜靜守在那裏。

    幾乎在陳朝發現對方時,門後面的人也察覺到了陳朝的存在,“哐當”一聲大門被拉開。

    就在雙方即將開戰時,對面一人訝咦道:“陳朝?”

    “潤和兄?”

    陳朝也放下拳頭,看到是趙開景,一臉納悶走進去:“你們躲在門後幹什麼,我還以為有人在埋伏我。”

    趙開景苦笑一聲:“這不是擔心那羅斌去而復返麼,你又沒回來,剛纔出去也沒找到你人,我們都以為你被羅斌抓去了。”

    “羅斌那傢伙連金丹都沒恢復,來了也打不過我。”進了院子順手關上大門,陳朝轉身問了句:“下午那事搞定了?”

    “嘿,你別說,那羅斌真就沒懷疑,看了眼就走了。”朱遠光拍著陳朝肩膀,豎起大拇指:“還是你小子鬼點子多,我都以為在劫難逃了。”

    “還是謝謝人家嶽公子吧,沒他幫忙,之前在廣場上我們就被發現了。”

    正說著,嶽清風從屋裏出來,看到幾人便走了過來:“陳兄弟,你不老實啊,我不辭辛苦幫你們渡過難關,你居然騙我。”

    “嶽兄此話從何說起,在下何時騙你了?”聽出嶽清風不滿的語氣,陳朝左思右想也沒想明白哪裏得罪了對方。

    嶽清風掃視幾人,冷笑道:“你們根本就不是朝廷的人,而是官府的逃犯,還好本公子留了個心眼,今天下午,已經從那羅斌口中證實,你們還有什麼話好說。”

    這都什麼跟什麼...陳朝看向幾個同僚。

    幾人茫然搖頭。

    “那個嶽兄,我覺得這中間可能有什麼誤會,不如改天,改天我再給你好好解釋一番。”

    嶽清風摺扇一收,繼續冷笑:“不用解釋了,本公子絕對不會和作奸犯科的逃犯同流合污,休想,也絕無可能!”

    朱遠光當即一瞪眼:“他孃的,作奸犯科?我老朱堂堂玄......”

    “咳咳!”

    趙開景連忙咳嗽兩聲打斷他,陳朝想了想,對嶽清風笑道:“嶽兄,作奸犯科我們兄弟絕對沒做過,至於我們的真正身份麼,現在卻是不好透露。”

    “什麼身份,還要遮遮掩掩....”嶽清風忽然睜大眼睛,連退數步,指點幾人:“你們難道是血盟的人?!”

    這越扯越遠了,陳朝黑著臉:“嶽兄若是胡亂污衊,武鬥場我可就愛莫能助了。”

    “你......”

    嶽清風一時氣結,掙扎片刻,麵露微笑:“和諸位開個玩笑,不要往心裏去,是誰都不重要,哈哈哈...哎呀,我屋裏還煮著茶,告辭告辭。”

    趙開景瞥了眼,和陳朝低聲道:“會不會有事?”

    “沒事,現在他有求於我們,只要他想贏下武鬥場的比賽,就不會去幹傻事。”陳朝倒是一臉輕鬆篤定。

    朱遠光湊過來:“你真有把握幫他進入甲組?”

    “進入甲組又不難,先進場就行了。”

    朱遠光微微納罕:“進入確實不難,但要想保住名次,可不容易啊。”

    “對啊,但我只說幫他進入甲組,又沒說幫他保住甲組的名次。”

    “那你費這麼大力氣幫他籌謀劃策幹什麼,吃多了撐的?”朱遠光驚愕不已。

    其他幾個同僚也都是相同表情。

    陳朝咧嘴一笑:“天機不可洩露。”

    同僚們齊齊翻了個白眼。

    ......

    翌日,陳朝早早醒來,簡單洗漱後,來到前廳吃飯。

    伙食方面,自有商隊的人負責,吃不慣也可以去山下覓食,不過對陳朝來說無所謂。

    不久後,幾位同僚和丘來寶也陸續趕來。

    閒聊間,不免就談及今天的五行會。

    每屆五行會,最有看頭的無非就是丹鼎堂和符籙堂,其他三堂更像是綠葉,可有可無。

    但因為五行會臨時更改要求,由比試改為試煉,加上昨天的比試結果大爆冷門,所以對於今天的五行會,許多人也都是抱著很大興趣。

    “論強弱,剩下三堂中,我覺得占驗堂勝率最大,畢竟懂得占卜之術,總能逢凶化吉。”趙開景說道。

    黃騰搖搖頭:“這又不是測吉凶,占卜術可派不上什麼用場,倒是積善堂,功德之力可是道教出了名的修行最速。”

    “走火入魔也是最速。”朱遠光撇撇嘴。

    陳朝咬了口饅頭,又喝了口米粥順順,含糊不清道:“這次試煉,修為強弱只是其次,你們都太片面了。”

    “但修為強一些還是有用的。”

    幾人對此爭論不休。

    又過了一會兒,嶽清風才姍姍來遲,桌子上已經不剩下多少飯食。

    “你們是豬嗎?”

    上來一句話就惹起眾怒。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丘來寶出來當和事佬,岔開話題:“今天早上我下山回來的時候,看到很多道教弟子在山裏搜尋,挺著急的樣子,後來一打聽才知道是丹鼎堂的少堂主不見了,好像就是昨天來過我們院子的那個羅斌。”

    聞言,眾人都是一愣。

    “什麼時候的事?”趙開景好奇道。

    丘來寶想了想:“就昨天晚上,聽說那羅斌一夜沒有回去。”

    “多大點事,我聽說這羅斌風流成性,到處禍害良家女子,指不定又是跑誰那去禍害人家了,不見了纔好,省的來煩我們。”

    朱遠光非常不待見羅斌,滿臉譏諷。

    這倒也是,大家也就不再關注這件事。

    陳朝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想了會兒也沒找出頭緒,就不再費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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