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糟糕,我把暴君慣壞了(3)
墨沉動作輕盈,不出片刻就來到了自己的宮殿之中。
她宮裏人甚少,除了心腹小萍之外,就剩下幾個打雜,平常不會往她房裏來。
是個安全舒服的住處。
小萍見墨沉扛了一個男生回來,臉上青紅交加,說話都結巴了:“公、公主殿下,這是誰啊?”
她隨意把少年往床上一拋,大大咧咧坐在床邊:“我僕人,以後他就住在我這宮裏了。”
封慕燁怒不可遏,起身要跑,卻被她一指點住額頭。
“不許亂動,不然……我就打死你。”
她的聲音很輕,溫柔,卻又似是鋒利刀刃刮過肌膚。
封慕燁身形輕顫,卻是怒吼:“那你就打死我,我寧可死,也絕對不會受你們這幫混蛋欺辱!”
她笑得嘲弄,更是不以為然,將這瘦弱少年重新推回床上,一手撐著床畔,更是嫵媚動人:
“可是你現在太髒了啊,打你會髒本公主的手呢。”
她命令小萍:“我之前讓你準備好的熱水呢,拿過來讓七皇子洗澡。”
七皇子?
小萍聽見這個稱呼更是震驚,但她不敢問自己主子的想法,趕緊去準備熱水了。
封慕燁跪坐在床上,渾身緊繃,像是個誰是隨地都能撲過來撕咬她喉嚨的小獸:“你想怎樣羞辱我?你不如直說。”
“我先讓你洗澡了再說。”墨沉鳳眸瀲灩生情,素手捏住他的臉頰往前一拉:“你不是很硬氣嗎?該不會怕吧?”
少年瞳孔驟縮,那俊朗眉眼更是怒火中燒:“我纔不會怕!”
“那你就乖乖洗澡。”她湊上前,好整以暇的睨著這個十四歲的‘墨斯’。
他現在雖然還沒有張開,但就因為生得青澀,反而可愛至極。
她眼裏泛起柔光:“洗完了,我自然有法子收拾你。”
木桶盛滿熱水,熱氣騰騰。
小萍猶豫著看向床榻,輕聲詢問:“主子,咱們要怎麼讓他洗啊。”
水是準備好了。
但是這少年像是能吃人一樣,看起來挺嚇人的,怎麼可能乖乖洗澡呢。
墨沉起身:“你先出去,關上門,不許讓任何人進來。”
封慕燁坐在床上,渾身緊繃,忽然見到她拿著個銀環過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的,像是手環,強硬拉著他的手,很輕盈的扣上了。
他兩手竟然不能分開!
看起來很輕便,卻又能將他緊緊禁錮住!
這是鐐銬?!
“雖然我不太想這麼對你,但也沒辦法,只能拿出手銬來了。”
這手銬是她變出來的,鐵鏈太笨重,她怕弄疼他,拿出帶子繫上眼睛,直接將他這大罩衫給撕下來了。
封慕燁:“你做什麼!”
“噓!”她擰眉,眼前一片漆黑只能聽聲辯位:“你要是聽話我不也不費勁了嗎?褲子是你自己脫還是我給你脫?”
他上半身裸著,本就用一根繩子繫着的鬆垮褲子沒了衣衫掖著,更是搖搖欲墜。
他恨不得將眼前的女人挫骨揚灰:“你到底有什麼企圖!”
墨沉無奈搖頭,輕聲道:“我想讓你好好活著,不再受苦。”
封慕燁一怔。
眼前的少女眼前繫着白紗,那張漂亮精緻的臉因為帶著它反而更有種清冷意味,讓他心裏泛起一股別樣的情感。
好像……他認識這個人。
這種情感火速被他丟去,他像是受驚的小獸遲遲不肯敞開心扉:“我不相信。”
“那我脫你褲子了。”
“不行!”
“那你自己脫。”
封慕燁臉色漲紅,低頭看了眼褲子,想想這女人的身手,他是敵不過的。
他要活著,殺了這幫侮辱他的人。
他猶豫再三,壓低了聲音:“你……總得讓我有手才行。”
墨沉二話沒說將手銬開啟,狠狠威脅道:
“我事先說明如果你不乖乖按照我的方式去做的話,我會給你抓回來,親自脫你褲子給你洗澡哦。”
說是威脅,但她一點都沒有威脅意味。
封慕燁咬了咬牙,走到屏風後麵脫了衣服,泡在熱水之中。
傷口沾了水,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抓著邊緣不吭聲。
屏風後麵忽然伸出來一隻手拿著一瓶精緻小葫蘆,自然倒入水桶之中。
他心裏一驚,猛然從水中站起:“你倒了什麼?”
“治療你的藥。”她語氣輕快:“別站起來啊,我從屏風這能看到你的影子。”
當然她是在騙人。
但封慕燁相信了,倏然縮回水桶裏,皺眉咬唇,耳根子紅得像是櫻桃般:“你……不要臉。”
這聲氣若游絲,不仔細聽還真就聽不出來。
墨沉笑得無奈:“你現在感覺如何?傷口是不是不疼了?”
這麼一提醒,封慕燁才反應過來,身上的確是不疼了。
墨沉悠悠的說:“此藥可以鎮痛消炎,加速傷口癒合,我想你身上一定傷痕很多吧?這破衣服上都是鞭痕,不能穿了,出來之後穿我給你準備的衣裳,記住了嗎?”
封慕燁一怔,看著如玉的手託著白色素衫放到桌子上。
“好好洗,要加熱水就說,這也是在治療你的身體呢。”
他眸光微閃,坐在水桶之中,嗅著空氣裡的淡淡香氣。
似是茉莉香,很甜,很舒心。
平緩了他身上些許的戾氣,悶在水桶之中,許久都沒有這麼溫暖的感覺了。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沒來由的,他忽然開口問了一句:“真是想讓我洗乾淨之後再被你欺負嗎?”
水霧氤氳,嫋嫋而生,墨沉換上鵝黃色暖紗,順手讓這房間更暖和了些:
“是啊,我是這麼想的。”
封慕燁的身子輕顫,本應該惱怒,但他卻覺得,她只是在逗弄自己。
便順著她話道:“那你何須這樣,倒不如讓我在雪地裏打滾來得痛快,他們……都是那樣對我的。”
“她們是她們,我是我,我這個人素來不喜歡跟別人爭,就算是欺負人,我也一定要另闢蹊徑,絕對不與他們撞。”
正說著,屏風後麵出來一人。
洗了澡的封慕燁,一襲白色無花樣的素色長衫,有些鬆鬆垮垮的搭在他身上,他墨發滴著誰,身上隱隱散發著清淡的薄荷香。
那雙沉冷的鳳眸裡,夾雜著一絲微不可察的期待,還有如小獸般的警惕:
“你可以對我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