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沉也有點不好意思。

    1077在另一邊野雞尖叫：“啊啊啊啊啊我的媽我磕到了。你倆還沒在一起呢！”

    她舔唇，眼裏迸發灼灼野心。

    她是有點心動，也不想否認了。

    反正他也沒聽見，讓她自己一個人自嗨嘍。

    買了一整套衣服，外加一雙鞋，她裹在羊羔毛裡，小黑褲顯得雙腿修長，踩著雙與他一樣的m2k。

    倆人並肩而行，吸引了很多人的主意。

    男生膚色雖黑，卻是健壯又有魅力，而站在他身邊的小姑娘嬌小可愛，肌膚極白，還隱約透著一抹紅暈。

    她忽然想到了件事：“林湛，你陪我去個地方吧？”

    倆人一起來到了浪琴店中。

    “你想買手錶？”林湛挑眉。

    “對。”墨沉仔細看著櫥窗裡面的手錶：“我想給你買一塊。”

    他哽住，趕緊拒絕：“我不要。”

    “我們一人一塊嘛。”墨沉仰頭，大大方方：“難道你不想跟我帶一塊？”

    他噎住，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餘額。

    買兩塊手錶應該也不成問題。

    正想著，墨沉已經拿著腕錶撥弄開了他的手腕，餘光掃了眼他的介面，她微笑：

    “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不需要你花錢。”

    林湛心微動，心裏除了不贊同還有震撼。

    他們兩個人才認識熟悉沒有多久。

    但好像是認識了好久好久一樣，恨不得將自己身上所有的好都掏出來給對方。

    黑色皮質腕錶，錶盤復古簡潔，配得上他。

    他也很喜歡，但也受寵若驚：“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對你好還需要理由嗎？”

    墨沉對上他的眼，也有自己不知道的溫柔細細碎碎的灑出來，像是月光：

    “你值得。”

    林湛一怔，陡然攥緊拳，愛意像是海浪般。

    墨沉沒注意，仔細看這腕錶：“就買這個吧？”

    他心跳如雷，趕緊把卡給她，還有點結巴：“刷、刷我的。”

    “不用。”她按回去：“林湛，這些錢，是你跟你奶奶辛辛苦苦攢下來的，或者說，是你奶奶單人自己攢下來的，如果你覺得過意不去，就先欠著我，等你成功了，再來找我，你看怎麼樣？”

    林湛呆呆看著她，不知該如何面對。

    墨沉微笑著將他推回去，選了同款女表，在她面前得意洋洋的晃了晃：“我先去給錢，你等我。”

    他看著她的背影，忽然有一種很內疚，卻也很甜蜜的感覺。

    自己喜歡的女人，自己卻沒有錢能夠保護她，送她喜歡的東西。

    好容易讓自己的心裏好受了一點，她卻又送了他這麼貴重的禮物。

    他握緊手機，眼神中迸發著光芒。

    他定然不會讓她失望。

    就在這時，一個少年忽然從他身後撞了過來。

    林湛身子踉蹌，皺眉回頭看去，正好對上那少年不耐煩的眉眼。

    他眼眸一沉。

    少年看起來大約十四歲，長相不差，穿著一身運動裝，視線慵懶的掃過他，並不因為他撞到了他而感覺抱歉。

    且懶洋洋倚著櫃檯，嘴裏還在抱怨：

    “我為什麼要買這種手錶啊，這裏這麼便宜，根本就帶不出去好不好？”

    一個女人慢慢走了進來：“當然是因為你要去冬令營，你爸爸不希望你太高調，這你難道都不懂嗎？”

    這熟悉的聲音讓林湛心裏一顫，猛然掀眸看向她。

    女人精緻漂亮的眉眼彷彿在十多年前的定格了，還是記憶裡的樣子，美麗，大方。

    而女人也注意到了。

    那本來淡然的模樣一瞬間變得震驚，恐懼，像是見到了瘟疫一般，竟然向後退了幾步。

    “你——”

    “我好了。”墨沉上前攬住林湛，忽然感覺氣氛有些微妙。

    明明暖氣烘得很舒服，但莫名有一種涼意傳出。

    她眨了眨眼，看向對面那個女人。

    女人神色震驚，眉眼間也與林湛有幾分相似，臉色慘白：“你怎麼在這裏？”

    她看向墨沉，更是用了一種難以置信的語氣：

    “你談戀愛了？這個年紀？！”

    林湛沒什麼表情。

    他的臉上彷彿投遞下了一片陰影，冷得駭人。

    女人恨鐵不成鋼，並狠狠瞪向墨沉，另有所指：

    “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在這種年紀談戀愛了，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奶奶又沒有好好教育你，但是這樣你將來也不會有出息的。”

    墨沉眉心一跳，強勢挽過林湛胳膊：

    “放心吧阿姨，我會幫你好好督促他的。”

    林湛垂眸，眼中泛起一片柔光：“你好了？”

    “好了呀。”她點頭，看向對面的女人：“這位是什麼人啊？你的朋友還是親戚嗎？”

    女人臉色微變，怒意瞬間消失，略有些擔憂的看向了一旁倚著的少年。

    她眼裏還帶著幾分顧忌。

    林湛看到她這神情鄙夷更甚：

    “不認識，可能是個多管閒事的人吧。”

    一旁的少年麵露嫌棄：“媽，原來你跟人家不認識啊，那你管人家幹什麼？真丟臉。”

    女人顯得有些手忙腳亂，趕緊跟兒子辯解：

    “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而已，他是我朋友的兒子。”

    林湛冷笑：“那就更輪不到你來管，麻煩阿姨有點自知之明。”

    說罷，他拉著墨沉與她擦肩而過。

    墨沉睨著女人，看她的表情糾結又複雜，好像還有些許愧疚夾雜其中。

    林湛的手掌，冰冷冰冷的。

    她猶豫了一下，伸手握住他。

    同款手錶一大一小，系在兩個人手腕上。

    女人還愣在原地看著兩個人離去的方向，直到少年咂嘴：

    “剛纔那個男生長得還有點跟你像呢？”

    女人回神，趕緊撇清關係：“那長相怎麼可能跟我長得很像？再說了，我能生出那麼不優秀的孩子來？”

    少年皺眉，狐疑瞧著她好像很心虛的樣子：“那倒也是。”

    直到上了車，林湛好像才緩過來。

    他的掌心佈滿了冷汗，緊緊握著墨沉，眼底一片戾氣。

    墨沉拿出紙巾遞給他：“擦擦吧。”

    他掀眸。

    像是被人遺棄的小獸。

    “你看出來了？”

    他聲音還有點輕，如在夢中：

    “我已經十多年沒有看見她了，我以為我早就忘記了她的臉，可是當我看到她的那一瞬間，我什麼都記起來了。”

    “我想起她將我拋棄在家裏，上了那個男人的車，其實……她早就已經出軌了。”

    林湛斂眸：“我以為我都忘了，原來都是錯覺。”

    墨沉蹙眉，伸手捂住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