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女兒都被波及，低叫一聲，臉都被抽疼，更是不知所措。

    她與孟佳念是天生的弱者，眼裏含淚，乾淨而清澈，一點也看不見她眉眼間藏著的汙穢，似乎只要看一眼，勾勾手指頭，就有很多外貌協會前仆後繼的撲過來。

    墨斯撇開眼，神情淡漠，帶著厭惡。

    保鏢都是跟在他身邊混了十幾年的人，掐住孟瀲灩下顎，狠狠道：

    “你再看就把你眼睛給挖了！”

    孟瀲灩瞳孔驟縮，害怕得發抖，卻是倔強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宋晏的女人！”

    墨斯眯了眯眼。

    他束起兩根手指，手下畢恭畢敬將香菸遞上，點火吸燃，這動作痞氣十足：“你確定，經過這件事情之後，宋晏還把你當做他的女人？”

    孟瀲灩臉色微變，被戳中了軟肋，緊咬下唇：“那也不是你們這種地痞流氓能夠欺負的！”

    保鏢怒了：“臭娘們你說什麼呢？”

    墨斯抬手，嘴角陰冷勾起：“大壯，嘴巴擦乾淨點，我們是良民，不能說髒話。”

    說著，他看向孟傾城，含笑的眸子帶著打量，臉上還是柔和，卻莫名讓人覺得脊背發涼。

    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過後，他轉身離開。

    孟傾城有些懵怔，忽然間大壯氣勢洶洶朝她走過來，她瞳孔驟縮，還沒等逃開，手就被人抓住——

    “咔嚓！”

    “啊啊啊！！”她叫得撕心裂肺，一瞬間冷汗津津，捧著被擰錯位的手腕哭嚎：“我的手、我的手！！”

    大壯麪無表情的整理了下西裝：“下次你們要是再動手，就不是擰錯位這麼簡單了，知道了嗎？”

    孟瀲灩臉色微變，抱緊自己女兒，非常懂事的點了點頭：“我們知道了。”

    大壯冷笑，扭頭跟上墨斯步伐：“老大，我們現在去哪？我已經查到了宋小姐現在所處的醫院。”

    墨斯上了車，煙霧繚繞間，表情諱莫如深：“去。”

    “明白。”

    -

    宋家人急忙忙跟著墨沉到了急診室。

    她已經昏迷了二十多分鐘，但這二十多分鐘內，宋晏的心都是揪著的。

    經過一番檢查，確診為腦震盪。

    跟當初孟佳念一模一樣。

    但要比孟佳念嚴重一些。

    “過一會兒應該會醒了，醒來之後可能會暫時失去一些記憶，會記不起來自己是怎麼受傷的，家屬也不要逼著她去想，讓她放緩心情慢慢養病就好。”

    宋晏鬆了口氣，看向墨沉。

    她像是睡著了，額角上的傷口也已經被處理，滾下樓梯的時候撞到欄杆，還磕到後腦，萬幸沒有什麼大事。

    “意羨這麼愛漂亮，不知道會不會留疤。”他攥住她的手，心疼皺眉：“她怎麼會被推下去呢？孟傾城是那種人嗎？”

    “她就是那種人。”九九站在床邊斬釘截鐵的道：“孟傾城跟我們關係不好，我跟意羨來的時候就跟她們吵起來了。”

    宋家人臉色微變，紛紛看向她：“你仔細說說。”

    九九抹了把眼淚，哽咽著道：“我們剛來的時候，孟傾城跟孟瀲灩兩個人在會場裡面待著，孟傾城那個女人見到一個男人就看，還衝人家笑，我很確定她就是在勾引男人，意羨上去說了她們幾句，讓她們注意點，不要丟宋家的臉。”

    “但她倆也不聽，孟瀲灩還說讓意羨管好我，說她們是不該得罪的人。”

    宋晏臉色一沉。

    她們是不該得罪的人？

    什麼時候是的？

    九九一五一十把事情經過都說了，末了還不忘了指控孟佳念：“其他的也就算了，我根本就不願意說，意羨的脾氣是驕縱了些，但是孟佳念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老三宋言昭皺了皺眉，不喜歡她這麼稱呼孟佳念：“你注意點措辭。”

    “我怎麼注意措辭？”九九怒氣衝衝的反問：“就因為你們喜歡孟佳念所以跟孟佳念在一起欺負意羨？就因為孟佳念長得比意羨好看？意羨不是你們的親妹妹嗎？！”

    男人們一哽，皆黑了臉。

    他們眉眼間也有愧疚，但這幾乎稀少得可憐。

    九九冷笑：“你們難道就不應該想想，為什麼每一次孟佳念跟意羨有衝突之後，孟佳念總是最慘的那一個？因為她賣慘就能夠獲得你們的喜歡，她賣慘你們就回去怪罪意羨！你們知道意羨吃了多少苦，遭到了怎樣的對待嗎？！”

    這聲質問讓他們心尖顫了顫，露出不忍之色。

    九九見他們有反應了，繼續控訴：“我告訴你們，學校裡面孟佳念看起來人畜無害，實際上她做的那些事兒我們所有人都知道，她錄下我的抽菸影片給班主任和校長看，特意寫信舉報我，甚至還勾引別人男朋友，搶了別人已經定好的副會長位置！

    你以為就你們這些男人喜歡她嗎？學校裡面也有好多男人喜歡她，幫著她做事，幫著她加塞，她全程只需要無辜凡爾賽就夠了，我們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卻不敢說，因為只要我們欺負她，你們這些惡勢力就像是她的觸手一樣來收拾我們，我們只能選擇忍氣吞聲！”

    “宋意羨現在跟孟佳念衝突少了是吧？你覺得宋意羨學乖了？錯！是因為她知道，她欺負了孟佳念之後等待她的會是更殘忍的報應，你們會越來越討厭她，把她視作空氣，對她冷暴力，她因為這件事情抑鬱了兩年你們知道嗎？她甚至已經開始嚴重的要吃失眠藥才睡得著，家裏沒有人理會她，都把她當成空氣，當著她的麵疼愛孟佳念，你們這是在往她身上捅刀子你知道嗎？！！”

    話落，病房內一片死寂。

    宋晏滿目震驚，他一直很忙，忙的時候可能半年都見不到一次她。

    宋意羨從前總是很黏著他，纏著帶禮物。

    那個時候，他總會溫柔撫摸她的頭：“爸爸不是給你零花錢了嗎？你想要那國外的東西，自己飛去買不也可以嗎？”

    “我不！”她努嘴，倔強道：“我就是要爸爸買的！爸爸買的是不一樣的！”

    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呢？

    是從他第一次給孟佳念帶禮物開始。

    因為給意羨買，所以順便也給孟佳念帶了一份，送給她倆時，宋意羨很自然的把禮物都拿走了。

    他示意其中有一份是佳唸的，意羨卻生氣了：“不是我的禮物嗎？跟她有什麼關係？這不是你特意買給你女兒的嗎？孟佳念又不是你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