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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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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酒

    “你之前怎麼沒告訴我你也是學生會的?”

    蘇楊藉着拿飲料的空檔湊到岑煬耳邊。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再說我從來沒管過學生會的事情。”

    如果要翻起學生會的歷史,那麼他應該是有史以來最佛系的成員。

    偏偏就是這樣的,還有資格當會長,也不知道這到底是誰規定的。

    不過對於岑煬來說,白送的會長他也不想當,所以果斷退出。

    “那你怎麼能進去的?”

    蘇楊雖然高一的時候不關注這個,但是也知道進學生會好像挺難的,而且稽覈的都是前任學生會成員,要求刁鑽的離譜。

    基本上只要能進去,一年內不退,高考的時候都是名列前茅的。

    不過這些人很多也基本不用參加高考,一部分會出國一部分會保送,剩下的參加高考也是如魚得水。

    就是這麼厲害的學生組織,是大部分學生都想進去一覽高下的地方,可惜普通人都沒有夠的上門欄。

    岑煬回想起高一的時候,他明明是以全校第一的中考成績考進來的,但是分班的時候卻主動找到教導主任和副校長遞交了申請書。

    估計是因為這個舉動太高調了,被學生會內部的人知道了,所以特別給了他機會。

    那個時候岑煬就知道這件事日後肯定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就是巧合,他們那時候剛好缺人,剛好褚氿說我可以上。”

    果然,不管任何時候,褚氿這種身份的人都是最好的背鍋俠。

    “你覺得我會相信這種解釋嗎?”

    岑煬挑眉,湊近蘇楊,這麼近的距離,即使包廂裡燈光不是很明亮,但是蘇楊還是可以看得見岑煬漆黑的眼眸,泛着一層很薄很薄的水光,剛喝完酒,少年的嘴唇潤潤的,襯的他的面板雪白,兩個人的呼吸交疊在一起,岑煬剛剛喝了RIO,撥出的氣都是蜜桃味。

    “真相往往就是這麼荒誕不羈的,福爾摩斯不是有句名言,排除所有可能性,剩下的最不可能,就是真相。”

    蘇楊沒和岑煬計較,轉過頭繼續招呼其他人。

    “算了,算了,這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你總不至於把大半年前的事情拖到現在算賬吧?”

    剛剛最先站起身迎接的少年和岑煬碰了碰飲料罐,順便拍了拍被學生會坑過的那個男生的肩膀。

    蘇楊把名字一一說給岑煬聽。

    碰飲料罐的少年叫易明,被學生會坑過導致現在的臉色都沒緩和過來的少年叫李塵和。

    剩下坐在最邊上的那個叫張宇航。

    岑煬努力記住這幾個人的名字,雖然他覺得他很可能會搞亂。

    “所以為什麼他要給張宇航帶早飯?”

    “你還記得這事啊,因為他和張宇航打賭輸了,所以作為賭輸的條件就只能任勞任怨了。”

    “不是我說,這傢伙是真的坑,誰知道他會和我打這種賭,我當時那條件能拒絕嗎?我答應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八成要輸。”

    岑煬一下子來了興趣。

    “他和你打了什麼賭?”

    “賭我當時的女朋友有沒有腳踏兩隻船。”

    “說實話這賭真的沒意思,本來也就是玩玩,都不是認真的,就算被綠了,那也是我先,她後,再說現在這個年級,誰會真心談啊。”

    岑煬其實覺得易明這個名字取得挺好的,首先從字面意思來說,易明就是容易被光照明的意思,但凡家裏人取名的時候動了點心思,就算是祝願他這輩子都能在光下好好生活。

    易明又和佚名讀音相同,他第一反應想到的其實是佚名這兩個字。

    不明身份的人,尚未了解姓名的人。

    這兩個字既是指代也是一種保護。

    所以聯想起來估計是不管他以後處於什麼身份地位,都能順利。

    但是可惜了,這麼好的名字,沒有給在能配得上它的人身上。

    “要不要我教你掰回一局?”

    易明聽見這話,自然也是拒絕不了的,他給張宇航帶了一個星期的早飯了,都快煩死了,這會就等著一個機會報復回去呢。

    “他和你打賭你女友有沒有綠你,那你就和他打賭他會不會因為女生惹禍上身。”

    易明沒有明白岑煬的意思,但是他這麼說,畢竟也算是個機會,還是點了點頭。

    蘇楊發現岑煬很容易和這幾個人玩的開,因為他酒量好,前期的飲料不算什麼,後來的白酒纔是真本事,在場的幾個人加起來都沒他能喝。

    蘇楊仔細想了想,住在他家的時候從來沒發現過酒類,就算有好像也是做菜用的黃酒。

    他不喝酒,那麼酒量為什麼這麼好?

    蘇楊不太相信天不天生這種觀念,就算天生對酒精的接受度比較好,如果是基本沒怎麼碰過酒的,剛開始的時候也會感覺很難受,特別是喝度數高的酒,這感覺對新手老手都很刺激,唯一的一點區別大概是老手習慣了,還能品品味道。

    他從頭到尾都沒喝酒,他不想喝也沒人會逼他喝。

    最後幾個人還沒正式開始玩呢就喝的差不多,一開始賭氣的李塵和也叫了醒酒湯,免得回去的時候一身酒氣,會被罵。

    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聚會會以這麼草率的方式結束。

    蘇楊在洗手間裡看著岑煬用冷水洗了兩遍臉。

    “你是太久沒喝,繃不住了嗎?”

    岑煬關掉水龍頭,眼神一片清明。

    “我小時候對酒精過敏。”

    這麼簡短的幾個字讓蘇楊感覺如遭雷劈。

    “靠,那你他媽不早說啊……那你今天還喝這麼多你是想死在這還是怎麼地?他們幾個人不學無術喜歡瞎胡鬧瞎湊熱鬧你也跟著?你來這是爲了什麼?”

    岑煬擦了擦臉上的水珠,順了順氣。

    “我只是說我小時候酒精過敏,又沒說我現在也過敏。”

    “這玩意還能自己治好?你是神醫轉世嗎?”

    “可能吧,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你耍我玩呢?”

    蘇楊拉開岑煬的外套,看他脖子上和手臂上有沒有過敏引起的紅疹子。

    岑煬也沒反抗。

    “我小時候經常能聞到酒味,因為我爸酗酒,他發起酒瘋來就完全喪失理智,打人砸東西這種基本操作不用說,有時候還會灌我酒。”

    “這就是你現在一個人住的原因?”

    “算是吧,只是其中一個原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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