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麼這麼晚還過來？”

    徐醫生剛忙完出來，發現蘇茉已經在門外等他了。

    “和我哥打了個電話，有點事情要處理。”

    蘇茉今天披著頭髮，後腦勺鬆鬆紮了個蝴蝶結，但是看起來還是很漂亮，一如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她的五官和她哥哥蘇楊不一樣，蘇楊的五官張開了很張揚，但是蘇茉完全是秀氣的代表，這樣的五官不具備任何攻擊性，第一眼看過去就是乖乖女應該有的樣子。

    “如果你一直按時吃藥的話，最近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吧？”

    “嗯，最近的確還好，但是徐醫生，我有個很嚴肅的問題想問你。”

    徐醫生聽到這話，以為蘇茉吃了藥最近有了什麼副作用，正在努力思考對策。

    結果他冷不丁聽到。

    “我覺得我哥的精神是不是也不太正常？”

    徐醫生：“……”

    蘇茉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她微微噘著嘴回想蘇楊這麼幾天的行為舉止。

    反常的她都覺得蘇楊是不是被魂穿了。

    “我覺得……光是聽你這麼說肯定不能隨便下結論，這樣，你要是想給你哥看看腦子可以把你哥帶去精神病院先掛個腦科，要是醫生說腦子沒問題再把他帶我這。”

    蘇茉非常贊同地點點頭，然後切入重點。

    “所以徐醫生，你也知道我哥這個人脾氣死倔，不用點聰明辦法沒辦法制服他。”

    “所以你今天來我這是……”

    “是想問問你有沒有安眠藥的，要真的有效的那種，不是現在大部分的中藥成分製品，或者乙醚也可以。”

    徐醫生：“……”

    從醫這麼多年，他生平第一次希望世界上不要存在這些迷幻物質。

    ——

    “那你為什麼平白無故不要我的房租？怕我的銀行卡不夠刷嗎？”

    岑煬打了個嗝。

    “就當是飯錢好了。”

    蘇楊大概明白了岑煬的意思。

    剛纔吃火鍋是他刷的卡，所以岑煬相當於把他沒付的飯錢算在房租裡面了。

    “這麼能算賬，你以後要不去當私人會計吧？”

    岑煬不解。

    “為什麼是私人的？”

    “因為你這脾氣也只能當私人的啊，要是做普通的，估計半個公司的人都被你揍了吧？”

    “那還怎麼做私人？”

    蘇楊不假思索。

    “給我當會計唄，你小姨說的，也就我受得了你這個臭脾氣。”

    岑煬想去買個膠帶把蘇楊的嘴封起來。

    他們回來的時候發現，現在換季，很多服裝店都在清倉打折。

    有個中年婦女站在門口拿著大喇叭招攬客人，看見岑煬和蘇楊就直接對著喇叭喊起來了。

    “兩位帥哥，要不要給女朋友買件衣服？現在剛好都很便宜，沒有女朋友也可以給男朋友買啊……”

    岑煬捂住耳朵趕緊溜了。

    蘇楊跟在他身後，等他把捂住耳朵的手放下來了，伸手去幫岑煬按穴位。

    “你怎麼還學過中醫？”

    “之前我妹妹犯病的時候我什麼辦法都試過。”

    蘇楊輕描淡寫，聽上去好像只是一筆帶過當初的那些事情。

    岑煬沒再說話，任由蘇楊給他按。

    “哎，你說怎麼我們一起上街，看見的人都覺得是情侶？”

    岑煬仔細看了看蘇楊的臉，很實誠地說。

    “可能覺得你長得比較像誘拐犯。”

    蘇楊差點被氣笑。

    “哪個誘拐犯長得有我這麼帥的啊？”

    岑煬被蘇楊按的舒服了，閉著眼睛說：“就是長得帥才能當誘拐犯，有先天優勢。”

    等蘇楊按完，岑煬覺得神清氣爽，他活動活動了肩骨，問蘇楊要不要回去找那大喇叭買幾件衣服。

    “走唄，但是你就不怕你耳朵再疼嗎？”

    岑煬已經開始捂著耳朵走路了，一副早有防備的樣子。

    回到那個大喇叭阿姨的店門口，大喇叭倒是沒介意岑煬的舉動，也猜到自己剛纔的喇叭太大聲了好像有點引人不適，還特別送了岑煬一個毛茸茸的貓耳耳套，形狀就像電腦耳機一樣。

    岑煬不好拒絕，就被大喇叭阿姨強制戴上了那耳套。

    蘇楊在後麵看著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得到了一個毛栗子。

    兩個人走進店裏，發現大喇叭確實沒騙人，雖然宣傳方式簡單粗暴，但是這店裏的衣服確實很便宜，他們走了一圈，都沒發現有上百的衣服。

    蘇楊拿著一件花裏胡哨的印花衛衣問岑煬好不好看。

    這印花已經不能算是印花了，簡直是各種抽象色彩的暴力組合，還組合的很醜。

    岑煬的臉色變來變去，還是想不到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其實他心裏評價的是，要是蘇楊這麼穿著，估計馬上就可以去跳廣場舞了。

    但是蘇楊顯然不知道岑煬的想法，也毫無審美眼光。

    所幸蘇楊最後還是在岑煬抽搐的嘴角中放棄了那件花裏胡哨的衣服，仿著自己身上和岑煬身上的衣服選了幾件正常點的，而且薄的厚的都有，應付個大半個月是沒什麼問題了。

    快要去結賬的時候，岑煬在貨架上掛著的衣服裡看了一圈，從最裏面拿了件衣服放在蘇楊要結賬的那些衣服裡面。

    大喇叭接過那件衣服，直誇岑煬的眼光很好。

    “這件衣服我當初一拿到店裏就賣了好多，有一段時間還一直缺貨，最近纔拿到幾件，這是最後一件了。”

    “那是，我同桌可有眼光，我身上的衣服都是他的。”

    蘇楊一邊應付大喇叭阿姨一邊偷偷問岑煬。

    “你是不是學過美術？”

    岑煬沒回答。

    回家之後，岑煬覺得自己腳上這拖鞋忽然不太合腳了。

    蘇楊正在陽臺曬衣服，岑煬走過去一把搶走了他的拖鞋。

    蘇楊：“？沒想到你還有這癖好。”

    岑煬換了蘇楊的拖鞋試了試，發現這纔是自己的尺碼。

    “你就沒有感覺到你的拖鞋有點小嗎？”

    蘇楊穿上岑煬剛剛脫下的拖鞋試了試。

    “好像是的，那應該是我們的拖鞋錯位了。”

    岑煬雙手交叉疊放在胸前：“我的拖鞋都被你的腳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