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貪吃蛇
岑煬:“……”
他和蘇楊四目相對,也啞口無言。
“我真他媽是上輩子欠你的。”
晚上岑煬洗完澡出來擦頭髮,結果蘇楊已經悠然自得地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了,看見岑煬出來就問要不要一起看。
“不看。”
岑煬剛用毛巾擦乾頭髮,懶得和蘇楊多煩。
“不看白不看,反正我都交了房租了,你坐著我給你吹頭髮。”
岑煬顯然很排斥,他從小就是自己吹頭髮的,在生活上的方方面面,母親都很少會為他做什麼,所以岑煬也不喜歡太過親密的的觸碰。
但是沒想到蘇楊直接整個人靠過來,岑煬沒站穩,情急之中兩個人互相拉扯,最後岑煬撲在了蘇楊身上,蘇楊倒在了沙發上。
蘇楊就這麼毫無防備地近距離看著頭髮半乾的岑煬,少年的眼睛很好看,現在這麼看是純黑色的,在教室被陽光照射到的時候更好看,隱隱約約透著棕色的光亮,是由內而外滲透出的顏色,像琥珀。
再加上岑煬的膚色很白,五官又很端正。
蘇楊想起來自己家裏曾經養過的布偶貓,渾身白毛,有一隻眼睛是琥珀色,體質比較虛弱,經常生病,性子很高冷,也很容易發脾氣。
簡直就和岑煬一模一樣。
他未乾的頭髮幾縷幾縷地垂下來,反而看上去很純很欲,讓人無端萌生一點不太好的想法。
“蘇楊。”
岑煬皺起眉頭看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少年。
從他的角度看,這傢伙也確實是無死角的好看,和他明顯一副清冷模樣的五官不一樣,蘇楊的五官帶了幾分柔和的氣息,嘴角天生就是上揚的,因此看上去更加妖化。
“幹啥?”
“你是不是有病?”
不是岑煬不想起來,而是蘇楊的兩隻手都環在他腰上,他要是忽然使力起來說不定還會和蘇楊上演一出難捨難分的俗氣戲碼。
“啊?為什麼這麼說?”
蘇楊感覺到岑煬的呼吸明顯變重,但是隻是一小會,他很快就又正常了。
“我是說你的性取向。”
蘇楊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省省吧你,老子要是真性取向有問題,早就對你霸王硬上弓了,還輪得到你在這活蹦亂跳。”
岑煬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你可以鬆手了嗎?再不鬆手我可能會和你打起來。”
蘇楊松了手,順便推了一把岑煬幫他站起身,罷了有點惋惜地伸了伸手。
“不得不說,摸起來的手感還是很好的。”
岑煬簡直無語。
剛還說完他的性取向沒有什麼問題,這下就開始評價手感?
這人的邏輯是和狗學的吧?
“哎別跑啊,你要不要我給你吹頭髮?”
蘇楊拿著吹風機又把岑煬拽回來。
結局就是岑煬一臉不耐煩地坐在沙發上看著面前的電影,蘇楊拿著吹風機,一條腿的膝蓋跪在岑煬旁邊,一邊看電影一邊給岑煬吹頭髮。
吹完頭髮後兩個人難得和.諧地坐在一起看電影。
“明天要是老班單獨找你問為什麼沒寫小作文,別和我扯上關係。”
蘇楊應和著點頭。
“那當然,我要是和你扯上關係,那你控分的事實不就暴露了嗎?”
岑煬呼吸一滯,轉過頭看著蘇楊。
蘇楊在吃薯片,注意到岑煬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你不要告訴我,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確認我是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蘇楊敷衍地點點頭,伸手把岑煬的頭轉過去,正對電視。
“看電影的時候專心點。”
其實不是岑煬不想看,是他已經看完了原著小說,對於幾乎沒有什麼太大改動的電影劇情沒什麼興趣。
不過這部小說確實有點意思,他忽然想起來蘇楊上次說,欣賞裡面的女主角。
女主角出身普通,但家裏忽然垮了,爲了還清債務,她不得不想辦法融入上流階層,但她沒有出賣自尊,而是喬裝成男主失蹤多年的白月光,最後順利嫁入豪門,悄悄還清了家裏的債務之後就和家裏所有人斷絕了關係。
這種劇情顯然有點不切實際,但是亮點就在於女主的演技和預判能力,因為男主和他心心念唸的人只是小時候接觸過一段時間,後來再無聯絡,女主又剛好能判斷出那個人是她大學的某個學姐,她一邊模仿那個女生的性格,模仿那個女生的字跡,一邊以自己的職業身份出現在男主面前,這樣的出現幾乎沒有什麼破綻。
岑煬不覺得那個女主角的手段多高明,她充其量就是在學諸葛亮抓時機,和有點小聰明,會騙人而已。
而且……
“你居然不看漫威和球賽看這種愛情劇?”
岑煬都快懷疑蘇楊的真實性別了。
蘇楊對那種東西興趣不大。
“那些我早就看膩了,有什麼好看的。”
“對了,你消消樂厲不厲害?”
岑煬看著蘇楊手機裡的消消樂,實在不知道應該作何感想。
“你怎麼不去玩蜘蛛紙牌和掃雷?”
“還真被你說對了,我以前挺喜歡玩的,後來也玩膩了。”
岑煬受不了消消樂的後臺音效,把蘇楊的手機搶過來幫他過了一關,其實是爲了藉機關掉背景音樂。
“厲害啊,你要不要玩玩合成大西瓜?”
岑煬頭疼。
“合成大西瓜是什麼東西?”
“就是最近火起來的小遊戲,或者貪吃蛇也行,我可是老玩家了,比比誰厲害?”
於是,兩個成熟的高中生大晚上的在床上玩貪吃蛇比賽誰能堵死誰。
“喂喂餵你這樣容易把自己堵死!”
岑煬不屑地輕哼一聲。
“是你自己走錯了路,被我堵死也是活該。”
他們倆的技術不相上下,本來是個聯機遊戲硬生生被完成了兩條蛇的solo遊戲。
最後岑煬都困了遊戲還沒結束,只能先放一放,下次有空再繼續比。
晚上睡的半夢半醒的時候,岑煬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在喊自己名字。
而且那個人喊的不是“岑煬”,是他很久很久以前的名字。
是他這輩子都不想再回憶起的名字。
也是一直以來,他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