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舅舅，你們也別在這裏相互吹捧了，爸，你身體沒事吧，要不，我們去看看舅媽？”言歌說。

    “是呀，哥，這麼多年，你還沒有見過你嫂子呢，走吧，現在就去我家。”張雲志說。

    “是呀，雲志，我早就該去看看嫂子了。”

    三人下了樓，沒有回病房，直接出了醫院。

    張雲志的車停在離門口比較遠的地方。

    “哥，言歌，你們等我一下，我去把車開過來。”

    等張雲志離開，祁正良才說：“言歌，走，跟爸去一下超市，上舅舅家，可不能空著手去。”

    “爸，我知道了，走吧。”

    張雲志把車開到醫院門口，見祁正良和言歌提著大包小包，便說：“你們提著這麼多東西幹什麼嘛？”

    言歌說：“這都是我孝敬舅媽的東西。”

    張雲志說：“現在不比以前，家裏什麼東西都不缺。”

    祁正良一笑，“物質上的東西當然是不缺，你們現在缺的呀，就是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不過，我和言歌可是第一次去你家，空著手可不行，走吧。”

    張雲志接過祁正良和言歌手上的東西，放在後備箱裏，“哥，言歌，謝謝！”

    言歌說：“舅舅接受外甥的東西，天經地義，不用感謝的。”

    張雲志說：“哥，言歌，請上車。”

    車開了一會兒，言歌才說話。

    “舅舅，你家住哪兒呀？”

    祁正良搶過話，“雲志，我記得我媽當年跟我說過，是土井街71號吧？”

    言歌說：“爸，你也沒有去過吧，我奶奶當年說的話，你還記得呀？”

    張雲志一笑，“別的地方，你爸可能記不住，但我家，你爸肯定一輩子也忘記不了，是不是，哥？”

    祁正良一笑，“這是自然，自己岳父岳母的家，怎麼會忘記呢？”

    言歌大笑起來，“爸，我外婆，外公的樣子，你還記得嗎？”

    祁正良也大笑起來，“丫頭，其實，我可沒有見過你外婆，外公。”

    張雲志說：“是呀，言歌，你爸根本沒有見過你外公，外婆，當年，你奶奶，和你爺爺來我家裏，我還對他們懷著敵對的情緒呢。”

    “雲志，其實，我們祁家和你張家，註定是有緣份。”

    “是啊，要不是周總，我和小麗也結不了婚。真沒想到，現在我們兩家還成了一家人。”

    “是啊，雲志，真是世事難料呀，當年，我媽爲了促成你和小麗的婚姻，可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豈止是心思，還有錢，當年，你媽給我了我岳父幾十萬呀，沒有這筆錢，我張雲志哪有今天呀？所以，你們祁家可是我張家的恩人。”

    “都一家人了，這種話就不要說了，對了，土井街也到了呢。”祁正良說。

    “是，再走幾分鐘就到了。”

    土井街是老街，比較窄，車行得很慢。

    “爸，舅舅，這老城區也得改改了。”

    “丫頭呀，爸其實也想到這個問題，可是這個老城區，要是改造起來，可不容易，光拆遷費，可就得上億元，現在公司還沒有這個精力呀。”

    “是啊，哥，不過，這個城區也不必急著拆遷，其實，這裏有很多古老的東西，也算是江城的文化遺產。”

    “我早就考慮過了，就算拆遷，也不能改變原來的面貌，最多就把街道擴寬一點，一些古蹟還是要保留的。”

    “哥，還原古蹟，更是很大的工程呀。”

    “是呀，不過，我有計劃，爭取公司儘快完成老城區的改造。”

    “爸，你這個老闆，還能當多少年呀，公司的事情一揮而就的事。”

    “是啊，所以，我身上的擔子也不輕了。”

    土井街71號到了。

    “哥，言歌，我家到了。”

    祁正良和言歌提著禮品進了張家。

    黃小麗一見祁正良和言歌，忙招呼。

    “舅媽！”言歌叫道。

    黃小麗吃一驚，“你……”

    張雲志一笑，“小麗，這是言歌，是雲連的女兒，這是祁總，是言歌的父親！”

    “啊，雲志，你不是騙我吧？雲連還有女兒，她還活在世上？”

    祁正良說：“嫂子，雲連不在了，可是我們倆有一個孩子，你面前這個就是我們的孩子，她叫言歌。”

    黃小麗打量著言歌，“是嗎？讓我好好看看，我的天，還真的和雲連長得一模一樣，太美了，對了，祁總，雲連她……”

    張雲志說：“小麗，這事說來話長，先做飯吧，一會兒，我們邊吃邊聊。”

    黃小麗說：“你瞧我，都高興過頭了，也不知道做飯了，雲志，快泡茶拿煙，我做飯去。”

    言歌說：“舅媽，我去幫你。”

    黃小麗說：“不用，你們坐下來聊，我一個人就行。”

    祁正良說：“嫂子，就讓言歌去幫你吧。她呀，也該學著做飯了，不然，以後嫁了人，連飯也不會做。”

    言歌一笑，“爸，我可不想嫁人，我就跟著爸爸一輩子。”

    張雲志一笑，“口是心非吧，現在就想嫁給齊律師吧？”

    言歌瞪了一眼張雲志，“不理舅舅了，舅媽，我去幫你。”

    言歌和黃小麗進了廚房。

    “哥，請抽菸。”

    祁正良接過張雲志遞來的煙，說：“雲志呀，我看嫂子，看起來也還年輕，也許還能生養呀。”

    張雲志說：“哥，你說什麼呀，都四十多歲了，還能生呀。”

    “不，雲志，只要她還沒，就可以生，現在關鍵是你的問題。一會兒，我問問嫂子，看……呀，這事我怎麼開口呀？對了，我可以讓言歌問。”

    “哥，就是算小麗他能生，我也不行了，我不是和你說過，我年輕時和人打過架，身體受損……”

    “可以去治了，國內不行，可以去國外呀。我聽說過，美國的醫術先進，也許能治好你的不育症呀。”

    “哥，我都快五十歲了，就算治好了，再生孩子，還不讓人笑掉大牙呀。”

    “老來生子，可是有福，這事，你聽我的。”祁正良起身，朝廚房走過去。

    言歌正在摘菜。

    “言歌，你出來一下，爸有事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