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陸柯燃躲在了陽臺。

    下起雨，風帶著雨斜射了過來，打在了陸柯燃身上。

    陸柯燃縮了縮脖子，沒有焦距的眼睛目視前方。

    他骨節分明的夾帶著一根菸就往嘴上放。

    他深吸了一口，再吐出，煙霧繚繞。

    他不怎麼吸菸，上一次，瘋狂吸菸的時候，是他老爸老媽走的時候。

    那段日子，他菸酒不離手，是他的老闆說，他如果不好好照顧自己，他的老爸老媽會很心疼。

    就那一句話，讓原本故作堅強的他，哭得稀里嘩啦。

    在陸爸陸媽走了以後，很長時間，他都是自己一個人。

    他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會這樣過，甚至死的時候，只會獨自腐臭，不會有別人發現。

    但他很幸運，他有了顧惜朝，還有聞人煜和雲小九這些朋友。

    他還在猛吸菸，面前突然出現一隻薄淡的手。

    因為煙被突然順走，陸柯燃嗆住了，連連咳嗽。

    顧惜朝把他的煙放進了嘴巴里，塞給了他一包糖。

    陸柯燃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默默拆開糖，塞嘴巴里，咬牙嚼糖。

    “雲小九說，是有人故意殺死聞人煜。”陸柯燃把糖嚼出聲，還沒吞下的時候，就又拆了一顆糖。

    顧惜朝壓著聲，“有這個可能的。”

    “我會叫人調查的。要是聞人煜真的是被人害死的，我也不會放了那些人。”

    他吸了一口煙，呼了出來。

    兩個人，一個吸菸，一個嚼糖。

    不過過了多久，兩個人的衣服都溼透了，纔回了房間。

    夜漸漸深了。

    陸柯燃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眼睛還是腫脹的。

    顧惜朝掀開被子，躺在他身邊，把他裹進了懷裏，“別想了，我們說好了，要幫他照顧雲小九的，明天再過去看看。”

    “嗯。”陸柯燃的嘴唇抿成一條緊繃的線。

    顧惜朝關了燈。

    房間陷入了黑暗，但過了很久，都沒有均勻的呼吸聲傳來。

    不管是陸柯燃還是顧惜朝，兩個人都一夜未眠。

    顧惜朝進過很多次電影，他是見過很多次死亡，但不代表，他就能釋然。

    而對陸柯燃來說，聞人煜是他為數不多的好友。

    即便註定了聞人煜要從他生命撤離，他也是不一樣的。

    第二天，天還沒亮，顧惜朝和陸柯燃就去找雲小九。

    他們陪著她給聞人煜幫葬禮。

    雲小九恢復得很快，葬禮結束後，她就變得和往常一樣。

    陸柯燃不知道她是真的堅強，還是一直在假裝強大。

    他每天按著三餐給雲小九打電話，三天就去見她一回。

    每一次，雲小九的反應都很平靜，但陸柯燃看得出來，她在肉眼可見的變憔悴，變瘦弱。

    “我給你帶了燉湯。我自己弄的，手藝不錯。”陸柯燃很擔心她，故意自賣自誇地調節氣氛。

    “德行！”雲小九輕鬆地笑了笑，端著湯碗喝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著。

    顧惜朝那邊還沒查出個什麼，陸柯燃就又收到了雲小九發過來的資訊。

    “柯燃，我查到了。我查到了是誰害的聞人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