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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夏清河的手段

    夏家人的速度不為不快,因為夏清河終究還是放不下夏宏,在聽到張墨大殺四方,無人能治的訊息之後,其人震驚於張墨的強悍的同時,狠狠一頓抽,打醒了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幾近崩潰的夏宏,然後根本沒有絲毫猶豫,便立刻整頓闔家老小,準備離開靈縣。

    不論是夏清河還是夏宏,他們不認為,張墨會放過他們,外加上,派出去的人,幾乎沒有幾人能夠回來,這好似催命符一樣,讓夏家父子,恨不得能夠長翅膀飛走,在這樣的高壓下,夏清河父子,根本不允許出現半點差池,有人對他們父子的決定,敢發出一點牢騷,輕者立刻拿下,重者毫不猶豫的送其解脫。

    在夏家父子的嚴令下,見識了他們父子的鐵血手段,沒人願意再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不管老少男女,盡都瘋了似的,在為逃離靈縣做準備,夏家很快亂做一團,如果不是有夏家父子在這裏壓陣,恐怕還不知道,會生出什麼事端呢。

    “就那人的手段,如果沒有佈置,怕是等我們離開之後,很快就會被其追上來。”緩過勁兒來的夏宏,臉色極為陰沉的看了一眼,亂做一團的夏家,突然看了夏清河一眼,陰惻惻的說道。

    夏清河正在那裏發愁,突然聽到夏宏的聲音,其臉色不由一變,夏宏的言外之意,他又怎麼聽不出來?且他也不是沒有生出過這樣的念頭,可是他雖然陰狠,但都是家人,多少還有些於心不忍。

    可此刻夏宏有意留下一部分人,來為他們爭取時間,且夏宏所言,更是一言中的,先前強壓下的某種想法,在此刻便又突然冒頭,而且更如那雨後春筍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夏宏剛剛還在擔心夏清河不會同意他的意見,可如今看到夏清河,聽到他的提議以後,臉色便變幻個不停,他才知道,原來夏清河早有這樣的想法,這樣的情況,頓讓他的臉上閃過一抹欣喜之意,如果不是擔心過猶不及,他絕對會加一把火,暗助夏清河快些下定決心。

    烏先生自從先前那件事發生過以後,一直都在冷眼旁觀,同時雖然他不喜夏家父子,同樣也早就暗中下定了,在恰當的機會,要與夏家分道揚鑣,但正因為這種原因,他才更能看清夏家父子的手段。

    夏家雖然因為夏家父子的命令,幾近亂成了一團,可因為夏家父子的手段,在混亂之中,卻依然能讓夏家人維持著某種秩序,這不由的更讓他高看了夏家父子一眼,不過自己既然決定離開,那麼夏家父子如何,便與他沒有多大關係,如此他雖然一樣焦躁,可要說夏家,卻就數他最為輕鬆了。

    可就在他優哉遊哉,靜候最佳時機出現,便與夏家分道揚鑣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夏宏的話,那一刻,烏先生全身的寒毛都炸立了起來,一股寒氣,更從腳後跟,只竄腦門兒。

    夏宏的用心還真夠毒的,他爲了活著,便打算用一部分人,去牽制張墨,如此烏先生,哪裏還敢在瞧不起夏宏?能夠面無表情的,把家人當劈柴燒了取暖的人,他有什麼資格瞧不起人家?

    而等他看到夏清河,聽了夏宏的話,其人也陷入了某種意境之中,這夏家父子,頓時重新整理了他們在烏先生心目中的形象,所謂人不狠站不穩,對於連自己的家人,都能當劈柴燒的夏家父子,烏先生更加堅定了,與對方劃清界限的決心。

    不過這樣的念頭初生,他的心神,便被另一種想法給佔據,夏家連夏家人都拋棄,用來拖延時間,烏先生除非腦袋被門擠了,纔會不認為,夏家不會把主意打在他的身上,尤其先前發生的那件事,更讓他與夏家父子的關係,變的麵和心不善,悚然而驚的他,在這種念頭的驅使下,整個人的氣息,頓時變的極其不穩起來。

    也就在這時,他瞥見夏宏,朝他瞥了一眼,僅僅只是這一眼,便徹底擊破了烏先生的僥倖心理,再也不能等了,烏先生暗想到,可是就當他想要做些什麼的時候,耳中驟然響起一聲冷哼,那半點都不掩飾的殺意,如同一盆冷水,頓時把他給澆了給透心涼。

    “好!好狠的心!”到了這時,烏先生才意識到,原來夏清河現身之前,便早就有所準備,他之所以能夠容忍夏宏在他的面前叫囂,那般折辱他,不過是顧忌夏家的另外一名先天高手,他一直沒有動作,也是忌憚那位先天高手突然出現,此刻因為那一聲冷哼,徹底讓他驚醒了過來,徹底讓他的擔心變成了事實,烏先生的臉色,瞬間變的難看至極的同時,其人對夏家父子的殺意,忽然間,變的極為濃烈。

    其實不僅是烏先生,被那位先天高手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依附於夏家的其他修士武者,也因為那位先天高手不再隱藏,而心悸不已,不過另外一些人,卻與烏先生沒法比,他自覺看破了夏家父子的謀劃,一想到這夏家,會強逼著別人,為他們拖延時間,其因為想到,要直麵張墨,根本沒有覺察,他的臉色,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敗的灰白。

    “哼!養不熟的白眼狼,你欠夏家極多,這一次便一次性還清吧!”夏家父子因為那一聲冷哼,全都回過了神兒,那夏清河倒也沒什麼,可是夏宏此刻看向烏先生的眼神,其中所藏的惡意,卻半點都不再掩飾。

    烏先生雖然沒有聽到夏宏的心聲,可是看到對方看向他的眼神,早就絕了僥倖念頭的他,此刻更加相信自己的預判,那一瞬間,他生出無盡的後悔之意,為什麼當初要委身夏家,自己真是瞎了眼,先前的時候,沒有找個機會離開。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太遲了,且也因為他與夏家父子的關係,就差撕破臉皮了,烏先生也不再唯唯諾諾,看著夏宏滿眼惡意的望著他,戾氣橫生的他,雖然忌憚那位先天高手,可其人卻也不再掩飾,他的本心。

    “該死!該死狗東西!要是沒有我夏家,你哪有今天?不知回報也就罷了,竟敢對老子心懷殺念,那你就不要怪老子不念舊情了!”夏宏被烏先生那狠戾的目光嚇了一跳,只覺被一條毒蛇盯上的他,險些大叫救命,而等他明白,烏先生定然是忌憚那位先天高手,絕對不敢做出什麼過激行為,惱羞成怒的他,表情極為扭曲的望著烏先生的時候,內心裏更是歇斯底里的喊叫著,一定要讓烏先生死無葬身之地。

    夏清河不是沒有看到,夏宏與烏先生在那裏暗自交鋒,要是之前,他絕對會出手痛打夏宏一頓,而後逼著夏宏向烏先生道歉,可是此刻,他爲了活命,連自家人都當成了劈柴,如此哪裏還會去在乎一條狗的感受?

    這夏家終究還是差些意思,就他們此刻所面臨的情況,最佳的方式,應該是同舟共濟,可是因為夏家父子的私心太重,因為夏家父子沒有容人之量,如今卻鬧的,本該作為他們的助力的烏先生,卻因為他們父子的原因,硬生生的被逼的,與他們反目成仇。

    關於這種情況,夏家父子暗自不覺,可夏家的那位先天高手,看到這種情況以後,卻不由暗自搖頭,其人極為不滿夏家父子的決定,如果不是時機不對,他真想一巴掌拍死這兩個孽障。

    當然不管他心中怎麼想,其人終究是夏家的老祖宗,不管夏宏父子有多麼不堪,不管他是否看好烏先生,且哪怕他知道,夏家父子的決定,無異於飲鴆止渴,但也只能隨著夏家父子一條路走到黑。

    且正因為這種原因,更讓他堅定了除掉烏先生的決心,之前的時候,他有多麼看好烏先生,此刻他就有多麼想要殺了對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像烏先生這樣,有跨過那一步的潛力的人,既然就差與對方撕破臉了,那麼放過對方,便是給夏家埋下無窮的禍根。

    “現在我夏家,老祖不出,只有烏先生能夠鎮住場面了,在下有一事想要擺脫烏先生,還請烏先生務必答應!”夏家的狠毒,可真是一脈相承,就當那位夏家僅存的先天高手,對烏先生起了殺唸的時候,一直沒有出聲的夏清河,此刻卻不再保持沉默。

    夏清河十分真誠的望著烏先生,分明是讓人去死,可是他現在給人的感覺,卻好像是因為他對烏先生信任到了極點,纔會有現在的託孤一幕,夏清河終於動手了,夏宏頓時變的極為得意起來,他此刻瞥著烏先生,既想要看到烏先生低頭做小,其實他更樂意看到,烏先生拒絕夏清河的提議。

    “想我烏某人,自詡一世英名,沒想到卻是瞎了眼,誤把小人看成君子,我有這一天,根本就是咎由自取啊!”這一刻終究還是來了,烏先生看著那虛偽到了極點的夏清河,看著那洋洋得意的夏宏,感受著那一道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徘徊,其人心中頓時涌出無盡的悲憤之情。

    烏先生真有與夏家撕破臉的打算,可是僅僅那麼一瞬間,他便把這個念頭給徹底掐滅,終究是他的理智佔據了上風,他確實想要一掌拍死夏家父子,但是一想到夏家那位先天高手,縱然心有與對方拼了的豪情,但因為這樣做,一定必死無疑,他的臉色飛快的變化之際,其人最終還是壓下了立刻與夏家撕破臉的念頭,接受了夏清河的提議,“還請夏家主吩咐便是,烏某人莫敢不從!”

    夏清河既然那麼說,便沒打算給烏先生留有餘地,他只給了對方兩個選擇,要麼現在死,要麼去為夏家擋災,不過他終究不想看到烏先生死在他們的手裏,他只是覺的可惜,倒沒有半點不捨。

    如此烏先生既然烏先生答應了他,其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因為烏先生識相,他看向對烏先生的態度,也不像先前一樣,好似立刻想要置對方與死地,換了一張臉的夏清河,先是鄭重其事的朝著烏先生一拜,而後也不管烏先生的臉色,頓時變的更加差勁,他便接著說道:“夏家經此一劫,必定傷筋動骨,更極有可能會被徹底抹除,這是老夫之過呀!

    呵呵~不提了,不說了!夏家一直很是依仗烏先生,現在有一事,唯有烏先生勝任,不管夏家如何,老朽終究還是不能坐看夏家被那兇人屠戮,只能委屈烏先生,暫留在這裏,為夏家拖延些許時間。

    當然烏先生不必死戰,只需拖延一個時辰,不管結果如何,烏先生便可離開,我夏家還有倚重烏先生的地方,我夏家老小,靜候與烏先生的重逢。”夏清河好像看不見,烏先生因為他的話,臉色早就變的極為扭曲,等他朝著烏先生又是一拜之後,卻在此刻猛然看向了夏宏,“拿一枚精氣丹出來,交給烏先生!”

    “孽障!還愣著幹什麼?”烏先生此行必死無疑,夏宏怎麼肯把那般金貴的丹藥浪費在一個死人的身上?所以他不管夏清河藏著什麼念頭,其人都對夏清河的命令置若罔聞,如是本來就對夏宏極為不滿的夏清河,頓時變的極為暴怒起來,此刻的夏清河,就像一頭睡醒的雄獅一樣,雖然遲暮,可他眼中的兇厲,卻讓那烏先生瞧在眼裏,也不由的暗自震驚。

    “家門不幸啊!拜託了!”夏清河從那不情願的夏宏手中,把那精氣丹一把搶了過來,而後其人狠狠地瞪了夏宏一眼,便在烏先生,也發懵之際,把其交到了烏先生的手中,“這一次委屈烏先生了,老朽沒有什麼可以報答烏先生的,只此一枚丹藥,算是聊表欣慰了,還請烏先生務必收下,同時夏家隨時恭候烏先生歸來,到那時夏清河,只要有一點機會,就算傾盡夏家所有,定要助烏先生突破先天,且那時還有一枚精氣丹奉送,還請烏先生,定要不負老朽的重託!”

    夏清河的此舉,不僅讓烏先生有些搞不清楚他的用意,就算夏宏也被夏清河的此舉給搞蒙了,不過夏清河卻好似沒有看到他們雙方的反應一樣,其人再次拜過烏先生之後,便強拉著夏宏離開,畢竟對於夏家而言,現在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都是那般金貴,他們已經浪費了一定的時間,根本不能確保,張墨什麼時候會殺來的夏清河,除了活著離開靈縣,除了儘量保全夏家,現在沒有時間,把心思浪費到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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