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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萬般陰謀抵不過一刀

    “張墨,你要想清楚,你究竟要幹什麼!”終究有人忍不住出聲,就在春三十娘幾個,將要摘掉韓維等人的狗頭的時候,他們站了出來,第一個發生的,是天龍寺的和尚,他倒沒有打算為德清和尚報仇的意思,起碼現在不想與張墨發生衝突,此人佛法精湛,更以慈悲為懷,他深知如果任由張墨肆無忌憚的行事,那麼對於靈縣而言,必然會是一場浩劫。

    “張墨,收手吧!”此人倒是希望張墨去死,可是因為身份緣故,他不得不站出來,只是如要真的想要勸慰張墨,便不會只說這些話了,他那高高在上的樣子,更像火上澆油。

    “張墨,你真要違逆王法?”這人出自欽天監,他倒是挺欣賞張墨的,只是欣賞與扼殺天才,不是一回事,他的口吻,比起那龍虎山的人,也好不到哪裏去,絲毫不提,那韓維等人是否真的該死,他卻是想要一步,斷了張墨的後路。

    “這些人,會有人去問罪,你又何必,把自己的前程,壓在這些人的身上?如今欽天監馮千戶在此,你還怕他不會給靈縣父老一個交代嗎?”這個人是希望能夠把張墨拐走的人,他雖然不能說太多,可是他卻點名了馮千戶,也間接的道出了,他現在的處境。

    “……”

    不管他們這些人,本著什麼心思,此刻因為他們在這裏,所以必須言明,要張墨收手,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之前的時候,張墨殺了柳公權,根本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如果此時,他們在坐視張墨殺了韓維等人,張墨縱然會被大唐問罪,他們這些人,也難逃干係。

    所謂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他們既然享受,他們的身份地位,給他們帶來的便利與好處,同樣他們也需要承擔,屬於他們應該承擔的責任,這個世界或許骯髒齷齪,但是那都是潛藏在陰暗的角落中的東西,不管他們這些人,所代表的勢力,究竟本著什麼理念,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其都需要維護大唐的威嚴,因此纔有了他們制止春三十娘幾個動手的動機。

    當然也是張墨戰力非凡,讓他們看不透,如要不然,張墨敢殺柳公權,便是死罪,不管他們對張墨的態度如何,其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對張墨出手,只是張墨的實力,倉乎乎他們的意料,因此不管他們願不願意,甘不甘心,都要承認張墨的地位,有那麼幾人,對張墨頤指氣使,沒有沒有動手的原因便是如此,他們怕死,他們更擔心,死了都不得安寧。

    突然有人插手,本來要動手的春三十娘幾個,便不得不放下屠刀,當然也不是她們忌憚這些人,而是因為她們,不願意為張墨惹來沒有必要的麻煩,因為她們決心追隨張墨,所以要不要殺人,更需要徵求張墨的意見。

    之前的時候,她們已經走錯了一步,一直找機會,向張墨表達忠心的她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她們雖然依舊鎖定韓維等人,可是沒有張墨的指示,她們卻決然不會更進一步,儘管她們恨不得,生吃了韓維幾個。

    因為有人突然插手,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在張墨的身上,而作為被關注的中心人物,張墨好像沒有聽到那些人的話一樣,沒有感受到,那些人的惡意或者善念,他只是淡淡了瞥了一眼春三十娘幾個,“你們打算留著他們過年嗎?”

    張墨的回答,讓一些人喜出望外,讓一些人失望透頂,讓一些人怒不可遏,可是對於這一切,張墨根本不在乎,他只是看著春三十娘幾個,等著她們的答覆,其實張墨繼續讓她們動手,春三十娘幾個,同樣倍感意外。

    也因為她們決心追隨張墨,所以聽到張墨的話語之後,卻也沒有立即動手,分明知道,如果按照張墨的指示去做,將會迎來什麼的她們,硬是剋制那血海深仇,反而打算向張墨建言,讓他收回成命。

    可是當她們看到,那雙淡漠的眼睛,因為她們沒有立刻動手,逐漸變的冷漠起來,春三十娘幾個的臉色,驟然突變,此刻的她們,好像剛剛纔知道,作為一名追隨者,什麼東西對她們來說最重要。

    命令!堅定不移的執行張墨下達的命令!尤其如同現在這種局面,哪怕她們抗令,是爲了張墨,卻也犯了忌諱,如此就在張墨把視線從她們的身上挪開的一瞬間,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的她們,便一咬牙,根本不理會那些看客的鎖定,舉起了手中的屠刀,毫不猶豫的砍向了韓維幾人。

    “孽障,尓敢!”馮千戶聽到張墨的話,看到春三十娘幾個的舉動,大喝出聲的同時,更是朝著春三十娘幾個直撲過來,其實他想要拿下的是張墨,但是他代表大唐,不得不秉公執法,如要他在眾目睽睽之下,饒過春三十娘幾個不管,直撲張墨的話,就算他拿下了張墨,也會被上峰問責,如要因為他對張墨出手,而讓春三十娘幾個殺了韓維等人,等著他的一定是牢獄之災,因此他就算在恨張墨,也只能把滿腔的怒火,朝著春三十娘幾個傾瀉而去。

    “張墨還不收手?”龍虎山的人,沒有想到事情會出現轉機,在馮千戶出手的那一刻,他眼中閃過一道狂喜之色,雖言要張墨收手,但是實際上,根本駐足不前,卻命令張墨的他,就是要把張墨,推入萬丈深淵。

    “阿彌陀佛!張施主何必繼續妄造殺念?冤冤相報何時了?罪過!罪過!”德宏和尚,沒有想到張墨會不理會他們的勸慰,非要春三十娘幾個繼續殺人,他雖然同樣出手了,可是他的目地,卻是爲了救人,不僅是要救了韓維等人,更要從那馮千戶的手裏,救下春三十娘幾個。

    “張墨,還不讓他她們住手?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想要拉張墨入夥的那幾人,雖然不滿張墨的舉止,可是依舊不願意,就此放棄張墨的他們,在怒其不爭的同時,相互看了一眼,也步入了德宏和尚的後塵,不過在此期間,他們這幾個,卻森然的望了一眼龍虎山的道人,對於這個火上澆油,且知道這個傢伙,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的他們,更是下定了決心,要是有機會,必然會狠狠的教訓對方一番,哪怕他出身龍虎山張家。

    “冥頑不靈,死有餘辜!”這些人出手了,可是張墨卻依舊沒有改變主意的念頭,那一瞬間,作為大唐的鷹犬,馮千戶便不再留手,其實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留手,只是現在的他,爲了攻於一役,連殺手鐗都用了出來,欽天監能夠讓人聞風喪膽,不是他們的老祖宗,深受唐皇的看重,而是他們的手段實在是歹毒,欽天監的鷹犬,都要熟悉一門刀法,其不知道跟腳出自何處,但是就這麼刀法,哪怕是那些地仙提起來,也不吝節節讚歎。

    馮千戶動手的那一刻已經拿定主意,尤其是龍虎山的道人,告訴他,會幫他牽制張墨,所以打著以最快的速度,解除張墨的羽翼,然後騰出手,便即可擊殺張墨的他,看向那春三十娘幾個的目光,真好像,春三十娘幾個,與他有殺父之仇一般。

    “馮千戶且慢動手!”不管是德宏和尚,還是那幾個打算拉張墨入夥的傢伙,看到他出手根本不留餘地,頓時也著了急,在讓馮千戶冷靜的同時,幾乎不遺餘力的,朝著馮千戶與春三十娘幾個中間竄去,當然那德宏和尚,所在乎的,是韓維幾人,那個幾個想要拉張墨入夥的傢伙,去擋馮千戶的時候,他要做的事,便是不讓春三十娘幾個得償所願,這樣的話,在他們看來,整件事情,完全還有可以挽回的餘地。

    而那龍虎的道人,他既然答應馮千戶,要幫他纏住張墨,其自然不會食言,畢竟比起馮千戶,他更想要張墨的命,如是在他看到,因為春三十娘幾個,繼續動手,所以引來馮千戶和德宏和尚幾人的阻攔,而緊跟著動手的時候,這位龍虎山的道人,眼中精光一閃,便毫不猶豫的擋在了張墨的身前。

    “張墨,你還是收手的好,馮千戶當面,你還敢放肆?你眼中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大唐?”龍虎山的道人,滿臉真誠勸慰張墨收手,可是張墨分明從他的眼中,看到了幸災樂禍,看到了濃郁的譏諷,和濃郁的蠱惑之意,且他說話的語氣,雖然真誠,但是他對張墨的惡意,卻半點都沒有隱藏。

    “滾!”張墨看著眼前這張嬰兒肥的臉龐,看著眼前這個,言不由衷的傢伙,其從來都沒有對其有半點好感的他,舉起手中的斷刀,朝著龍虎山道人一指,冷冷的吐出一個字,就像他的舉止一樣,清楚的告訴對方,他的態度是什麼。

    同時因為此人,在張墨的眼中,與那韓維等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甚至在張墨的眼裏,他都比不上,對張墨惡言相向的馮千戶,如此龍虎山雖然勢大,但張墨連想要知道此人的名字,或者道號的意思都沒有。這龍虎山的道人,在張墨的眼裏,就是一條惡犬,如要對方一味的呲牙,他不建議,打斷對方的狗腿,剝了對方狗皮。

    龍虎山道人,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待遇?出身龍虎山的他,走到了哪裏,不是備受恭維?討好?如今一個小小的新進之輩,竟敢無視他?竟敢無視龍虎山?如此本來就對張墨生了殺心的他,聽到張墨的話以後,臉色極其難看的他,便毫不猶豫的對張墨出手。

    同時,因為此人足夠陰險,他雖然看不上張墨,但是向來謹慎的他,在對張墨出手的同時,便以秘法向同門,出發了訊息,以秘法通知了本地城隍,甚至把他的身份抖了出來,他要是殺了張墨也就罷了,他要是失手,也也要讓張墨陪葬。

    “之前就聽說,這世道如此之亂,根本不是因為邪祟作怪,究其根本,是人心如鬼蜮,對於此,我一直都不相信,所以我下了龍虎山,想要看清這個世界,可是誰承想,我是那般天真,原來我不過是井底之蛙。

    就因為你這樣的惡人,纔會讓這個世界,變的如此骯髒與混亂,我龍虎山張玉不才,從今天開始,收回那淺薄的認知,從你開始,斬盡世間所有惡,縱然身死道消,也在所不惜。”

    張玉的如意算盤打的啪啪響,他分明知道,如今所說的這番話,根本會惹來無盡的譏諷和恥笑,但是就因為他出身龍虎山張家,雖然不是嫡系,但是也有資格指鹿為馬,要是今天殺了張墨,便是除暴安良,如果今天死在張墨的手裏,那麼便要逼的張墨走投無路。

    龍虎山的地位,在大唐頗為特殊,雖然他不是一流勢力,可是傳說龍虎山老祖,還健在,時常會降下法旨,因此就算那些一流勢力,也不敢在龍虎山面前作威作福,張天師啊,那可是個猛人,不僅力壓一代人,傳說飛昇以後,其人也硬生生的打下了一片江山。

    如是張玉認為,只要他點名自己的身份,不管今天的結局如何,他終究會立於不敗之地,可是他卻錯估了張墨的實力,錯估了龍虎山,在張墨心中的地位,他雖然抱著必死的決心,但是他點出龍虎山之名,其目地只有一個,便是不戰而屈人之兵。

    而且他道出了龍虎山,那麼就算張墨想要殺他,其他人也不能袖手旁觀,在他看來,明裏暗裏都被他安排的明明白白,其結局,一定會按照他所規劃好的軌跡發展,如此張玉的眼中盡是得意,尤其看到張墨聽到他擺明了身份之後,眼神變的凝重無比之後,那種得意之情,簡直快要噴涌而出。

    張玉以為,張墨被他的身份給嚇到了,其實實際上,當張墨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後,其臉上的表情之所以凝重,其根本原因,是因為他想不通,龍虎山張家,為什麼會出這麼個孽障。

    “你真是狗膽包天,竟敢汙了張天師之名,那我就替張天師,清理門戶!”對於張天師,張墨是很佩服的,如此張玉這個孽障,在他的眼中,更顯的無比噁心,因此就在張玉以為,他鎮住了張墨,且打算更進一步執行計劃的時候,本來楞在那裏的張墨,卻驟然雙眼猛睜,然後就在別人感到一股兇厲之氣,噴涌而出的一瞬間,變的無比驚駭的時候,他手中的斷刀,就在別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看向了那得意洋洋的張玉,且誰人都看的清楚,張墨根本沒有半點留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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