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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小人報仇沒日沒夜

    斷刀沒有讓張墨失望,《度人經》也沒有讓張墨失望,而且這一次面對神祇的時候,其不同之處,更讓張墨大吃一驚,一刀斬去,那本來不把張墨放在眼裏的柳公權,驟然面色聚變。

    刀芒還未臨身,柳公權便有一種大難臨頭之感,對於這種感覺,他是深信不疑的,都說神祇更近天道,不是無的放矢,想那上古年間,不就是“神”統治整個寰宇嗎?如今的神,雖然比起上古大神,根本不可同日而語,但是他們便是天地的寵兒,那絕對毋庸置疑。

    對於現在的神,在整個寰宇雖然仍舊佔有極為重要的地位,但是現在的他們,卻從主變成了輔,也就是說他們縱然勢力且實力強大,但是他們比起道修、佛修甚至妖修,卻因被加以束縛,受了王朝敕封並且被王朝供奉的神祇,他們頭上都帶有一道緊箍,說他們的生死,完全操控在王朝之手,倒也不至於,但是也相差不多,一旦王朝不再供奉,拆樂他們的廟宇,搗毀他們的塑像,雖然還有神力,可實力卻也是十去八九。

    而那些野神,也就是沒有接受朝廷敕封的,像這樣神,招安不成的朝廷要撲滅他們,道家,佛家,妖修同樣視他們為一口肥肉,更不用說那儒家了,畢竟他們祖師爺,可留下一句,就算再過幾萬甚至幾百萬年都不會改變的箴言:子不語怪力亂神。如此對於野神,他們更會不遺餘力的撲滅。

    這樣來看,作為神,他們的處境卻是不怎麼樣,可是不管他們的處境如何,但是隻因他們是神,所以依舊被天道垂青,就像現在這樣,張墨一刀斬出,刀芒還未臨身,那柳公權,便有所察覺。

    可是他的反應還是慢了一些,這其實不能怪他,在他看來,雖然神道體系,被加了一道緊箍,這限制了他們很大的自由,但是也因為這道緊箍,卻也為他們這些神祇,提供了絕對保障,只要是朝廷敕封的神祇,在朝廷還未降罪之前,任何勢力任何人,只要敢弒神,便是挑戰整個王朝,當然這句話,放在那些身處至關重要位置的大神身上,纔會毫無保留的展現王朝的威嚴,只是這句話,卻也不是用來哄鬼的。

    雖然想柳公權這樣的神祇,在大唐不知有多少,可以說死了也無所謂,但是如果沒有必要,卻還是沒有人,敢輕易對他們舉起手中的屠刀,關於這種情況,稍微有點身份的人,都心知肚明,但是在柳公權看來,其依然是他用來保命的不二法門。

    畢竟張墨是什麼人,作為靈縣土地,只要稍微付出點代價,便會連張墨他家的祖宗十八代穿什麼顏色的底褲給調查出來,他根本不認為,張墨敢在他面前放肆,哪怕張墨出身朝雲觀。

    其實他最初答應韓維等人,如果事情有變,便會站在他們這邊,在那個時候,哪怕張墨出身朝雲觀,也必死無疑,但是張墨如今突破先天,且又出身朝雲觀,那麼隱約知道朝雲觀這潭水,究竟有多深的他,怎敢再對張墨生出殺心?他一現身,便無比強勢,只是想暫時把事情壓下去,然後避開眾人的視線,在想辦法善後。

    可是他根本沒有想到,張墨會毫不顧忌的對他舉起手中的屠刀,就在那麼一剎那,如果不是他是神祇,其根本連防禦的準備都不用做,當張墨一刀斬出以後,便只需等著領盒飯。

    但是他依舊低估了張墨的實力,其實說白了,是他低估了,張墨手中的斷刀,低估了《度人經》,張墨一刀斬出之後,便默誦度人經,他這麼做的原因,不過是瞎子打棗,有棗沒棗樓兩杆子,可是誰承想,當他默誦度人經的時候,卻能夠壓制王朝氣運,對柳公權的庇佑。

    當柳公權舉起手中的神杖,去擋那刀芒的時候,柳公權突然察覺了氣運被壓制,可事到如今,他已經身處萬丈深淵的邊緣,除了死馬當活馬醫,根本沒有其他辦法,他只求神杖能夠為他,避開那必殺一擊,然後便立刻離開這裏。

    當然他對張墨的恨,卻如同那天河一般,傾盡萬世,也難以消除,柳公權心中暗想,只要他今天能活,一定會傾盡全力報復張墨,就連鬼,都讓張墨做不成,唯有張墨魂飛魄散,才能消除他的心頭之恨。

    可是他高估了他的神杖,當那神杖與那刀芒接觸的一瞬間,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其便被一斬兩段,而後那斬斷神杖的刀芒,依舊勢頭不減的斬在了他的身上,神袍,在這刀芒面前,形如虛設,神體在這刀芒面前,如同初雪暴曬與烈陽之下,觸即消融,甚至連作為神祇的根本,他的神篆與那刀芒相接之時,也被一刀破開。

    如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那之前不可一世的柳公權,便被張墨一刀斬成兩半,而後大家分明聽到一聲清脆的破裂之聲,就在大家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張墨以一刀之力,不僅斷了柳公權的生機,更徹底絕了,他從頭再來的機會。

    柳公權心想,如果他今天能活,一定要讓張墨死無葬身之地,且一定要讓張墨魂飛魄散,而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為張墨準備的下場,卻變成了他結局,旁人驚駭的看著這一幕,而作為當事人的柳公權,在瀕臨消亡的那一剎那,其更是無法接受這一結果。

    被張墨一刀斬成兩半的柳公權,好像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張墨卻完全剝奪了這一機會,神篆被斬碎,靈縣城隍立馬覺察,其立馬招來書辦,令其召集靈縣的神祇,一來要找出敢弒神的兇手,更重要的是,他需要讓所有人知道,殺神,只有死路一條,同樣當柳公權的神軀如風消散的那一瞬間,紅樓跟前的氛圍,頓時變的冷若寒冰。

    不過張墨不知道,因為他殺了柳公權,靈縣的神祇,頓時炸了鍋,他好像也不關心,那些人看見他殺了柳公權,而震撼莫名,他冷漠的看了一眼,好像失了魂一樣的韓維等人,看著這些人,好像被人捏住喉嚨的公雞,便又把視線定在了春三十娘,以及黃家姐妹的身上。

    “不想動手了嗎?”春三十娘幾個被張墨捅了馬蜂窩的舉動,同樣鎮住了,柳公權一死,想要報仇的她們,只要沒有意外發生,再也沒有什麼人,突然插手,韓維等人必然必死無疑,可是因為張墨敢弒神,這件事給她們帶來的衝擊,甚至讓她們忘記了報仇,她們幾個楞在那裏,讓張墨都有些懷疑,她們想要報仇的決心,究竟是不是真的。

    “我們~”春三十娘幾個張了張嘴,好像有千言萬語要說,但是等到話要出口的時候,她們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她們幾個面色複雜的看著張墨,好像想要看透張墨的心,看看他究竟憑什麼,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柳公權,且她們幾個如同別人一樣,同樣想知道,張墨究竟憑什麼,能夠殺了柳公權,雖然柳公權只是七品神祇,但是他是大唐敕封的神祇,又大唐氣運加身,說句不好聽的話,別說張墨只是先天修為,就算他是人仙,想要殺了柳公權,也需耗費一定的功夫。

    只是面對好像有千言萬語,但是又什麼都講不出來的春三十娘幾個,張墨卻好像感受不到她們的感受一樣,他只想信守承諾,如此此刻他看向春三十娘幾個的目光,因為春三十娘幾個的一絲遲疑,也變的淡漠起來,縱然不是冷若寒冰,可被他這樣盯著的春三十娘幾個,卻在驚呼不好的同時,同樣從中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其實張墨對她們幾個,沒有什麼好感,卻也沒有什麼惡感,但是因為她們的原因,自己卻深陷漩渦之中,如今事到臨頭,春三十娘幾個,卻遲疑動手,是的,張墨把春三十娘因為震撼,而腦子有些轉不過彎兒來,所以沒有在柳公權被殺的第一時間,對那韓維等人出手,被張墨誤會成了,她們要變卦。

    所以,張墨對她們,雖然沒有生出殺念,可是如今的他,卻把這三個,摒棄於核心之外,把這三個,視為不可交之人,這件事過後,春三十娘幾個,與他在無半點關係。

    心中這樣想,外加上春三十娘幾個,依舊還沒有動手,張墨便收回了目光,然後便面無表情的一步一步朝著韓維等人走去,這幾人一定要死,他張墨不是生來就這般風光,他更深刻的知道,所謂小人報仇必定沒日沒夜,如要今天放過韓維等人,那麼一定會有無盡的麻煩等著他。

    如是本來就沒打算,讓韓維等人活下去的張墨,且不想因為,在未來的某一天,因為自己今天放過了韓維幾個,從而在緊要關頭,被他們壞了某件好事,或者因為今天沒有殺了韓維等人,而自己落個身死道消的下場,所以韓維等人,死定了。

    看著張墨的舉動,韓維等人頓時從驚駭中被驚醒,他們全都變的面如土色,且感受著死亡離他們俞來俞進的威脅,幾近所有人都崩潰了,縱然他們知道求饒根本沒用,可是不想死的他們,卻盡都毫不猶豫的,跪下來給張墨磕頭,發誓只要張墨放過他們,讓他們怎麼樣都行,發誓只要張墨放過他們,他們要是敢對張墨生出一點邪念,便不得好死。

    這些傢伙,開始賣慘,開始畫大餅,其實這個時候,也不算話大餅,真的被張墨給嚇破了膽的他們,連命都願意交給張墨了,如今他們所承諾的,便是他們竭盡所能,一定會兌現的。

    此刻的韓維等人,沒人敢在威脅張墨,確實也是,張墨連神都敢殺,知道“神”之一字,究竟代表著什麼的他們,現在除了想要活下去,再也沒有更多的想法,且這些把張墨,視為行事百無禁忌的兇人,連報復的念頭,都徹底被他們給扼殺。

    而那些看客,看到張墨朝著韓維等人走去,看著他一定要趕盡殺絕,有一些人輕輕地皺起了眉頭,有些人看向張墨的眼神,卻露出了奇異的色彩,而有些人,卻對如今的張墨,生出無盡的殺意,不是他們是衛道士,而是他們爲了他們自己,所以要在張墨成長起來之前,把張墨徹底抹殺,何況張墨竟敢弒神,如此殺了張墨,更是一箭三雕,王朝的報酬他們很是覬覦,神道的好感,他們同樣無比需要,而更重要的,還是除掉了一個,極具威脅的競爭對手。

    至於那春三十娘幾個,看到張墨收回了目光,在那麼一瞬間,她們全都有種感覺,如果此刻她們不做些什麼,那麼她們與張墨,便再無瓜葛,這樣的念頭,剛剛涌上心頭,春三十娘她們幾個,一想到張墨用他們一刀兩斷,便差點窒息。

    她們深刻的感知到,如果錯過這個機會,與她們而言,不亞於天傾地覆,別人能夠看到張墨的潛力,她們與張墨接觸的時間最長,自然不會對此毫無感覺,她們雖然沒有想過飛黃騰達,但是她們更不願意,繼續做什麼孤魂野鬼,早就決定要追隨張墨的她們,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這樣想來,春三十娘幾個對視了一眼,然後想也不想,就朝著韓維等人殺了過去,她們沒有解釋,且知道張墨誤會了她們,所以便打算用事實說話,同樣知道,因為剛纔的事,讓她們與張墨之間的關係,出現了裂痕,因此明知道,就算她們殺了韓維等人,其與張墨的關係,也回不到從前,但她們依舊義無反顧。

    錯了一次,已經讓她們嚐到了,噬心的後悔,究竟有多麼痛苦,如要真的等張墨自己動手殺了韓維幾個,她們都不曉得,到了那時,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如同春三十娘幾個所想一樣,縱然看到她們動手,張墨看向她們的眼神,依舊沒有變化,只是張墨沒有阻止她們,卻令她們三個,看到了彌補的機會,因此不管那韓維等人,如何承諾,如何威脅,已經判了韓維幾人死刑,且同樣擔心,會有什麼變故發生她們,動起手來,根本沒有想過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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