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定鼎(續)
張墨殺了那些人,或許不算實力最強的人,但絕對算的上最難纏的,關係最複雜的,如此他三次出刀之後,剩下的那些人,就好解決了,以鬼書生為首的那群人,花費的時間並不多,便全部擒獲或者擊殺。
張墨冷冷的看了一眼那些人被擒獲的人,便不再理會他們,無論這些人是在那裏求饒,或者咒罵,亦或者威脅,張墨都其置之不理,他從範正手裏接過三炷香,而後朝著東西南北,四個方向拜了拜,把三炷搓著的香插在地上,許久無言。
等張墨再次挺直腰,眼中的哀傷早就消失不見,唯有令人不敢直視的陰戾和暴虐,他那雙眼睛依舊漆黑一片,可給別人的感覺,此刻他的眼睛,卻是一片通紅,不是魔頭勝似魔頭。
“我說過,要給他們一個交代,現在該你們這些畜生來償命了。”張墨沒踏出一步,就像踩在別人的心上一樣,等他走到那些被擒獲的人面前,有些人徹底崩潰,不過張墨根本沒有理會這些,他那如同刀子一般的眼睛,朝每個人的身上刮過,而後就在眾人的期待之中,他給出了他們所期待的答案。
“張墨,你這魔頭你不得好死,來,你來殺你爺爺,爺爺要是皺一下眉頭,就是你祖宗,哈哈哈……”
“張門主饒命啊,在下也是被逼無內,只要張門主能夠饒在下一命,在下願意做牛做馬來報答張門主的恩情。”
“張墨,只要我能活,我願意認你為主。”
“呸!狗東西,來,來,朝這兒砍,你要是一刀砍不死你爺爺,你就是你娘偷人生的狗雜種。”
“張墨,你敢殺我?你知道我是誰?勸你最好現在就把老子放了,不然你一定會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不想死,啊啊啊……”
“……”
那些被張墨盯著的人,聽了張墨的話,頓時叫喊起來,有的人,祈求張墨留他一命,甚至不惜給張墨做牛做馬,甚至不惜認張墨為主,有的人自認為他們必死無疑,也沒有什麼後臺來威脅張墨,所以態度極其囂張,有的人卻好像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一樣,已經落為階下囚的他,睥睨的看著張墨,此人倒是底氣十足,根本不相信張墨有膽殺了他,而那些崩潰的人,在別人叫喊的時候,也跟著湊熱鬧,不過他們來來回回就是那幾句瘋話,眼神呆滯,好像失了魂,其實張墨讓他們活下去,纔是對他們最酷烈的懲罰。
不過張墨只想要這些人的命,畢竟他答應了那些遭遇慘劇的人,要為他們報仇。那些人還在那裏叫囂個不停,別人也盡都靜靜的看著他,想要知道他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如此就在眾人的期待中,張墨終於動了,那些自認為後臺很硬,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還敢威脅他,張墨決定第一個拿他們開刀,沒有理會那些人怨毒的咒罵,也沒有理會那些人,看見自己動真格的了,又突然改變口風,每一次出刀,都會有人頭滾落,每一次默誦《度人經》,便有一個人徹底魂飛魄散。
且既然已經動了手,張墨便不再留手,沒砍一刀,他身上的煞氣,便加劇一份,業力更增厚一層,不過在此期間,他沒默誦一遍《度人經》,那幾近令人避如蛇蠍的業力,便會頃刻消融,從而令功德之力,更得以快速的積累。
從張墨動手開始,謾罵聲就沒有停止過,徹底失望的那些人,更加變的肆無忌憚起來,什麼難聽罵什麼,什麼狠毒罵什麼,可是張墨對此,一直都無動於衷,他出刀從始至終都是那麼穩,每一次都砍掉一顆頭顱,從未失手過。
這是一場屠殺,一個人對一群人的屠殺,本來高高在上的修士,現在就如同豬羊一樣,不管他們能不能掙扎,都無法改變,被屠殺的命運。人頭滾滾落地,血更是浸紅了大地,無頭屍倒在地上,在伴隨著那淒厲的嘶吼聲,真是一處人間地獄。
現在在場圍觀的那些修士,沒有一個是沒見過世面的土豹子,甚至某些人,在大場面的都見過,可是此刻看著那些人,如同豬羊一樣,任由張墨在那裏屠殺,在感到心悸心寒的同時,又因為物傷同類,有不少人,心中涌出一股濃郁的悲哀。
不過不管那些圍觀的修士,面對眼前的這一切,究竟是什麼感覺,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膽敢在此刻,提出什麼非議,說什麼讓張墨留手的話,張墨沒有動手之前,他們要是說一些,讓張墨手下留情的話,張墨或許不會被激怒,從而視某個說話人為仇敵,可如今要是有人膽敢,說什麼讓張墨留手的話,已經殺紅了眼的張墨,一定會把說話的某人一刀砍了。
如此某些人,只能在心中暗想,張墨這樣實在是有違天和,甚至原本很看好張墨,打算加入刀門的人,因為張墨現在的舉動,也絕了投靠張墨,加入刀門的念頭,更甚者,陰私的期盼著,現在正在這裏屠殺的張墨,什麼得到報應纔好,最好能夠死的不能在死纔好。
唯有僅剩下的那幾名刀門中人,此刻看著張墨的舉動,而顯的激動無比,他們甚至都不理會,身邊的那些人,看向他們的目光,是那麼的幽邃,且藏著無盡深意,他們都難以自持的看著他們的門主,一刀一刀砍掉,在靈縣為非作歹的畜生,其實不知什麼時候,早就淚流滿面的他,更是因為高興,想要仰天長嘯。
五十二名修士,參與了那場禍亂,被擒拿的修士,張墨整整用了半刻鐘的時間,才砍把這些人全部砍死,當最後一個人的人頭落地那一刻,現在變的一片寂靜,甚至有些人,開始屏住呼吸,擔心呼吸的動靜太大,會惹的張墨這個魔頭,向他出刀。
呼~!
砍死最後一個人,背對著眾人的張墨,就那樣一動不動站著,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對於在場的所有人,顯的格外漫長,不過還不等聽到張墨那如釋重負的呼吸聲,而鬆了一口氣的他們,看到轉過身來的張墨,不僅身上沾滿了鮮血,且看向他們的眼神,更如同在看一群死人,就連鬼書生這樣的存在,被這樣的張墨盯著,其道心都狠狠的顫動了一下。
“有勞各位久等。”張墨如同看死人的眼神,足足持續了五六個呼吸,就在不少人,因為頂不住壓力,而不想死的他們,開始蠢蠢欲動的時候,一道沙啞的聲音,此刻卻毫無徵兆的傳到了眾人的耳中。
那一瞬間,所有人的都發現了張墨身上的變化,雖然此刻張墨周身的煞氣,幾近化成實質,可是他們卻依然敢受到了不同,現在的張墨,正在竭力的壓制內心的殺意,雖然讓的表情變的格外扭曲,可他是否想要殺人,和他是否在強力自控,在場的人都不是瞎子,全都看的明明白白。
所以這一刻,本來那些蠢蠢欲動的人,也暫時壓下了某些念頭,說真的,面對張墨,除非被逼上了絕路,他們根本提不起與其為敵的心思,不提張墨殺了好幾位人仙,殺了兩位地仙,僅僅沒用了多少時間,死在張墨手裏的人,便不下百位數,且這個殺人的人,在殺人的時候,其表情更是從始至終,都沒有半點變化,如此不是魔,卻勝似魔頭的存在,他們沒有得了失心瘋,纔會招惹這樣的存在。
而與此同時,那些境界底的人,看事情並沒有多深,可如同鬼書生以及水雲子等人,看著眼前的張墨,其更是認可了對方的可怕,說殺就殺,說收就收,手段不僅狠辣,並且從不被外因影響,這樣的張墨,比起殺了地仙的張墨,還要讓他們感到心寒和忌憚。
“範部首,你帶著他們,收拾一些,不要落下任何東西。”張墨的表情,此刻依舊格外扭曲,但是他心,卻稍微的平靜了下來,他先是與其他人點頭示意,只等他與其點頭的人,迅速給出了迴應,才把看向了刀門剩餘的那幾苗人。
“是,門主!”以範正為首的那幾人,現在依舊激動不已,可是他們並不是不知輕重之人,聽到張墨的話,只是激動萬分的看了張墨一眼,竭力的把激動的心情,壓制的他們,在範正的帶領下,以嚇了不少一條聲音,大聲的答覆到。
“楚前輩,麻煩前輩陪他們走一趟。”張墨揮了揮手,讓準備動手的範正等人稍等片刻,又把目光投向了鬼書生,他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對方,等著對方的回答。
“張道友客氣,楚某人定當不愧張道友的囑託。”鬼書生聽到的張墨的話,短短的一瞬間,心思流轉千遍,不過不管他藏著什麼心思,可是他終究沒有讓張墨等候,立刻給出了堅定的回答。
其實讓誰人陪著範正等人一起去打掃戰場,張墨一直都猶豫,可他最後還是選擇了鬼書生,比起玄都觀的水雲子,比起靈縣城隍一脈,他更願意去相信散修出生,且爲了報答微不足道的恩情,敢於站在他這一邊的鬼書生。
“有勞楚前輩,張墨謝過前輩。”
“張道友客氣。”
張墨與鬼書生客氣了兩句,便讓範正在鬼書生的帶領下,去打掃戰場,在鬼書生等人離開之後,他又看向了水雲子,“有勞水道友,帶領各位仗義出手的朋友前往刀門。”對待水雲子張墨沒有那麼客氣,但是不客氣之中,卻也藏著水雲子能夠感受的到的疏遠。
“可以!”張墨對待自己的態度,讓水雲子很不爽,但是他沒有選擇,所以這位在整個修仙界,都是大名鼎鼎的玄都觀門徒,便忍著不適,答應了張墨的要求,當然他能這麼痛快答應張墨,還是張墨所做的一切,不然的話,他水雲子又不是張墨狗,哪怕他奉命前來,但張墨以那種態度對待他,他定要讓張墨認清現實。
同時,那些之前打抱不平的人,對張墨的提議,也沒人提出什麼非議,如要不是張墨殺過地仙,又冷酷無情的殺了那些被擒拿的人,他們這些無拘無束的散修,一定要鬧出一點動靜,以此讓張墨清醒清醒。
“有勞各位,前往那些受害人家,盡力穩住他們的情緒,不要讓悲劇再次發生。”對於靈縣神祇,張墨倒是頗有好感,因為那一次痛罵,這些神祇,盡都很賣力氣,不管對方是怕他張墨,還是真正的認識到了自己的職責,反正他們的所作所為,確實贏的了張墨的認可。
“職責所在,定當盡力。”靈縣神祇,算是與張墨接觸最早的那存在,也是對張墨最瞭解的那波人,所以等張墨請他們去照看那些遭難的人家的時候,這些神祇,便鄭重無比的給出了回答。
所有人都走了,原本站的筆直的張墨,突然狠狠的打了一個踉蹌,而後七巧又開始往出冒血,氣息在瞬間,更是狠狠的弱了一大截,出了三刀的他,狀況就已經非常糟糕,之後他不僅沒有回去閉關,又一口氣殺了那些作惡之人,雖然斬殺這些被封印修為,且限制行動的人,並不需要出太大的力氣,可是狀況已經很糟糕的他,每一份出力,與他而言,都是壓死駱駝的最後的一根稻草。
不過就算張墨變成這樣,卻也沒人動什麼心思,不是他們不想,因為那些發現張墨這裏的情況的人,同樣看到了張墨的眼神,其人狀況,已經這般糟糕了,但他的眼神,依舊是那樣的堅定,且那雙眼睛,更是又重新變的漆黑一片。
這樣的張墨,他們能夠看的出來,其人狀況,已經變的極為糟糕,但是誰人也不想去賭那個萬一,那一排排無頭屍還在那裏擺著,他們可不想,因為一時貪婪,從而落入張墨佈下的陷阱。
是的,看到這樣的張墨,有很多人,都認為這是張墨佈下的陷阱,畢竟張墨身上的煞氣,其人雖然竭力的壓制著,但還是讓他們發現了一點端倪,如此看到這樣的情況,在那些人,暗罵張墨陰險的同時,且一想到的張墨可怕之處,本來方纔又冒出頭的某些念頭,便又被他們狠狠的給摁回到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