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沒想到啊
“死不了人,放心吧。你現在給他張羅一桌滿漢全席他也咽不下去。”灰老似乎並不在意,對我囑咐道,“你這是還沒徹底緩過勁來呢,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我答應了一聲,灰老就帶著斌叔離開了。
我在院子裡坐了一會兒,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吃力地掏出來一看,居然是嶽勝男。我猜想應該是昨天叮囑她的事情辦妥了,連忙接起了電話。
“事情已經搞定了。”電話接通的瞬間,嶽勝男沒有絲毫的問候直入主題,向我簡單介紹道,“我透過一個線人向警方報備了那個房子的牆壁裡發現屍骨,那裏現在已經被警方設限,你暫時一段時間內都不要過去了,免得惹上什麼麻煩不好解決。還有,這次的案件警方相當重視,已經把屍骨送到法醫科那邊檢驗了,能拿到資料的機會有點兒渺茫,但我還是會盡力一試的。晚點我會再聯絡你,到時候你方便來取資料嗎?”
“你可以打電話給我,我讓二窩囊去取。”我儘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一些。
嶽勝男還是敏銳地察覺出了我的不對勁兒,“你怎麼了?宿醉未醒啊?”
“不是,惹上點小麻煩,身體出了一些狀況。”我只好坦白相告。
嶽勝男隨意地應付了一聲,“知道了,那你好好休息吧,之前看你拽得二五八萬的,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呢,沒想到啊……”
話未說完,她已經掛掉了電話。
而後麵的那句‘沒想到’則充滿了調侃與嘲諷的意味。
現在的我連和她爭辯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不過她的辦事效率還是讓我另眼相看,沒想到這麼快就處理好了凶宅的事務。等到了晚上,我的手腳終於恢復了力氣,二窩囊提著點來的外賣趕了過來。
“我來慰問病號,特意買了很多熟食給秦遇大兄弟補充營養。”他得意洋洋地把買來的吃食擺了起來,“全都是老字號的,花了我不少錢呢。”
我們正準備開飯,沒想到嶽勝男居然拿著檔案檔案找了過來。
二窩囊看到她,立刻討好地笑道,“嶽小姐,還沒吃晚飯呢吧,要不一起吃點兒?”
嶽勝男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我不喜歡吃豬食,更不喜歡和豬搶食。”
二窩囊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尷尬地低下了頭。
嶽勝男快步走到我面前打量了我幾眼後,“還不錯,能喘氣。”
這話說的。我無語地看了她一眼,實在懶得跟她一般見識,“怎麼個意思,你這是特意趕過來參加我追悼會的?不好意思,讓您老失望了。”
嶽勝男嘴角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但她很快正了正神色,向我說道,“借一步說話,我有最新的線索告訴你。”
“好。”正經事當前,我也收起了和她鬥嘴的興致,帶著她去了後院我的房間。沒想到二窩囊居然不請自來,口中還直嚷嚷著,“說好的鐵三角,你們居然把我拋棄改直線了,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嶽勝男把檔案交到我的手裏,“剛從法醫那裏拿到的一手資料,來的路上我簡單的翻了翻,屍骨年代久遠,基本沒什麼價值。”
我開啟她帶來的資料,仔細地看了一遍。
根據法醫的鑑定結果,這具屍骨可以確定為女性,有過生育史。死亡年齡大約在三十五歲至四十歲左右,初步認定死亡時間在二十年以上,具體還要再經過更精密的檢測和化驗。因為時隔多年,骨髓已經無法提取,沒辦法檢驗DNA,很難確定屍骨的來歷。
二窩囊搶過我手中的資料,“我看看有什麼貓膩。”
線索到這裏,似乎又中斷了。
雖然在凶宅中發現了屍骨,但因為時間過去了太久,根本查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
“那個娃娃呢?”我抬起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嶽勝男,“跟屍骨一起發現的娃娃有做檢測嗎?”
“不知道。”嶽勝男簡潔有力地回答道,“那屬於物證科的調查範疇,我那頭沒人暫時拿不到具體的資料。不過從透漏出來的訊息看,那就是一個普通的布娃娃,而且和屍骨一樣,因為時間問題,別說提取上面的指紋,就是輕輕一碰就會立刻風化掉,幾乎沒有什麼價值。”
我和嶽勝男同時陷入了犯難的沉默。
我甚至開始有點兒同情警方了,難怪一直追查不到這位深藏不露的‘雨夜屠夫’,感覺每次找到了一些令人興奮的線索,但隨之而來的就是一個毀天滅地的打擊。不知道究竟是這個兇手太過狡猾智商真的超乎常人,還是從一開始大家關注的點就錯了呢?
二窩囊小聲問道,“接下來咋整啊?又進死衚衕了啊?”
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無語地掃了他一眼,“你不是經常把‘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掛在嘴邊上嗎?現在請你現場指導一下我們這三個臭皮匠如何能破開眼前的困局吧。”
嶽勝男聽了不屑一顧地撇了撇嘴,“臭皮匠這麼光榮的職業就別把我算進去了,我自認為還沒資格和你們相提並論。”
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嫌棄!
二窩囊不滿地瞪了她一眼,又委屈巴巴地衝著我說道,“秦遇大兄弟,你讓我指導那不是為難我嗎?你也知道我腦子不好使,你都想不到的主意我能想到嗎?”
我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夥子,你對自己的認識還是很充分的嘛。”
“啥意思?”二窩囊不解地睜大了眼睛望著我。
嶽勝男嫌棄地說道,“就是說你傻。”
二窩囊撓了撓頭,“說我傻那不假,你們倆聰明倒是想個辦法出來啊。咱們幾個抱成團找了好幾天,別說孩子的影兒,就連個線頭都沒找到。要是再這麼下去,我看等孩子大學畢業參加工作咱們還在這兒悶頭找線索呢。”
這話怎麼聽都有些刺耳。
嶽勝男頓時就不高興了,“誰不想找了嗎?這不是找不到嗎?”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就這麼對上陣來。我頭昏腦漲地思索了好半天,耳朵裡全是他們倆爭吵和大廳裡這些老主顧們閒談的聲音。這些聲音混雜在一起,吵得我幾乎頭大,但猛然間我從中想到了一個辦法。